第二章

我想不通，腦子裏嗡鳴一片。

難不成過去的一切都是夢境？是我一個人在癡心妄想？

頭痛令我差點跌倒在地，我強撐著身子，倚靠在牆上，慢慢平複呼吸。

這時，林嶼白掛斷了電話，朝我這邊走來。

他看見我站在角落裏，麵上露出一絲驚愕：“嫋嫋，你怎麼出來了？”

我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心裏滿是悲憤和酸楚。

我想問他為什麼，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

喉嚨被堵住了，連呼吸也變得艱難起來。

林嶼白見我麵色不對，忙扶起我的肩膀，問：“嫋嫋，你這是怎麼啦？又夢見車禍那天的事了嗎？別害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他以為是藥物的副作用，每回吃完藥我都會在屋裏呆坐一整天。

精神頭不好的時候，會一直昏睡不醒。

睡到一半夢見可怕的東西，我會哭著推開他書房的門，求他抱抱。

所以，他並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看不出我已經清醒了。

我狠狠咬緊唇瓣，看著他輕輕點頭。

他摸了摸我的頭，像笑話小孩子似的說道：“瞧你都多大個人了，還會被噩夢給嚇哭？阿力都比你堅強，你是大人，要給孩子做好榜樣。”

事實上，自打我癡傻後，林嶼白便經常帶阿力和婉婉來家裏玩。

那時我分不清他們身份，隻當他們是尋常客人，與他們相處親密。

記起那時的場景，我的心不由得抽痛起來。

憤怒、羞辱滔天巨浪般漫上心頭，令我快要窒息。

我沒有回應他的話，咬緊了牙槽骨。

林嶼白根本沒注意我的情緒變化，腦子裏想的都是他那個私生子和情人。

“對了，今天下午婉婉和阿力要來看你，你快去客廳給阿力擺好玩具。”

他跟哄寵物似的，讓我感到莫名的羞恥。

在我神誌迷糊的那段時間裏，他欺負我什麼都不知道，把我當成他的奴隸。

最可恨的是，他居然要我伺候他的私生子和那個賤女人！

胸口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正當我要發作時，門鈴“叮咚”一聲響了。

“那誰？我的坦克和大炮呢？怎麼沒在客廳？”

是阿力的聲音，他在埋怨自己的玩具不見了。

我緊緊攥著拳頭，恨恨地盯著林嶼白，想瞧瞧他的態度。

卻發現他皺了皺眉頭，責怪道：“沒聽見阿力在叫你嗎？快去把玩具都搬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