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酒吧的清潔工,有天富家千金少爺們突然來興致。
每人拿出一遝人民幣,讓我跳舞給他們看。
酒吧唱歌的小姑娘衝上來把他們痛罵一頓,把我拉走。
老板知道她把大客戶們得罪後,我們倆都被開除了。
我爸很早就死了,大一時媽媽得了乳腺癌,我不得不休學打工掙醫藥費。
失去酒吧穩定的薪水後,我一天四份兼職,因勞累過度,精神恍惚,在送外賣的路上被豪車撞飛。
躺在血泊裏,恍惚間看到豪車上下來的人竟然是駐唱小姑娘。
再次睜眼,麵對富二代們的起哄,我二話不說站上桌子開始跳廣場舞。
“少爺小姐們還想看什麼?”
“在下還會唱山路十八彎,要不要點兩首?”
1
再次睜眼,我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很嘈雜的地方,音樂震耳欲聾,藍紫色的燈光不斷跳動。
耳邊傳來略帶戲謔的聲音。
“天天玩這些沒意思,你給我們跳個舞,這些錢就是你的。”穿著定製黑色襯衫,帶著耳釘的年輕男生衝我說。
他手上隨意捏著一疊厚厚的人民幣,往我這邊扇了扇風。、
目測有兩三千。
坐在男生周圍的其他年輕男女,也笑著拿出幾疊人民幣,開始起哄。
“阿姨站桌子上跳!我們看得更清楚。”
“跳一個!跳一個!”
動靜挺大,人們歌也不唱了舞也不跳了,齊齊往我們這邊看來。
猶豫一秒鐘都是對金錢的褻瀆。
我立馬放下手中的掃帚,跟著勁爆的音樂。
跳起了廣場舞。
旋轉、跳躍,誇張用力的擺動自己的身體。
感謝我會點廣場舞,不然隻能跳廣播體操了。
一想到他們花錢來跳,而我不僅不花錢還賺錢,就感覺渾身都是勁。
“哈哈哈跳得好!”
“第一次看見清潔工在酒吧跳舞,酷。”
“不愧是江少,真會玩。”
我越跳越嗨,真的被兩個女生拉到大桌上。
“住手!你們也太過分了,為什麼要羞辱清潔工阿姨。”
“就因為她是清潔工,就隨便欺負嗎?”
“還有沒有道德底線!”
一個穿著純白長裙,留著黑長直發的女生突然衝過來。
把我從桌子上拽下去,幸虧我及時抓了她一把,才沒摔倒。
即便是在這麼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看出她很漂亮。
但看到這張臉我就又想起上輩子。
同樣的場景,她也就是林姍姍,衝過來阻止我跳舞,把這群富二代臭罵一頓。
說最厭惡這些有錢人,就算送她也是不會要的。
我以為她是為我好就是衝動,沒有阻止她,畢竟是為了幫我。
結果是我們都被酒吧老板開除,這算是高端酒吧來玩的都是有錢的年輕人,清潔工工資比一般的高很多。
失去這份對我來說較高的固定收入,為了掙生活費和媽媽的手術費,我一天打四份工。
終於因為勞累過度,送外賣的路上被車撞飛。
當我躺在地上等待死亡時,卻看見從撞我的那輛豪華超跑上下來的人是憎惡權貴的林姍姍。
她帶著昂貴的首飾,穿著小禮服,正抱怨的打電話。
“阿現,我撞到人了怎麼辦!好像是個送外賣的。”
“你在真的有辦法解決嗎?嗚嗚嗚謝謝你寶寶。”
之後我的魂遊蕩在林姍姍周圍,看到她參加上流階層的宴會,看到她的男朋友想用錢解決,但我媽媽拒絕。
結果媽媽沒錢請律師,加上女兒去世的打擊,很快病情惡化去世。
想起這些,我感覺心跳加速,憤怒讓我的指甲陷進手心。
這次一定不能讓她擋我搞錢之路!
2
“關你屁事!”我一把將林姍姍甩開。
在她震驚的目光中,衝著明顯不爽的富二代們笑道。
“少爺小姐們還想看什麼?”
“在下還會唱山路十八彎,要不要點兩首?”
那個江少也就是江臨鶴麵色轉晴,馬上起身,把手上的錢塞到我手裏。
其他人也紛紛把錢給我,還有人在找我要收款碼說沒帶現金。
肩膀一把將礙事的林姍姍撞開,我把收款碼點出來放到桌上等他們掃。
“支付寶已到賬貳仟元。”
“支付寶已到賬叁仟元。”
“支付寶已到賬壹仟元。”
…
毫無起伏的機械播報聽起來格外悅耳。
林姍姍見狀氣得臉頰通紅:“你還要不要臉!人窮誌不窮,就算我沒錢也不會出賣自己的尊嚴去要錢。”
“大清都亡了,還搶著給人下跪。”
我忙著把紙幣整理好放進衣服口袋,裝不下,剩了一小半塞到褲子口袋。
沒工夫搭理她,希望林姍姍坐上豪車,將人命不放在眼裏時也是這麼想的。
有個穿著一條黑色小禮裙,頭戴鑽石小皇冠的漂亮女孩“嘖”了一聲。
衝著林姍姍翻了個白眼,語氣驕縱:“真是狗拿耗子。”
隨後遞了個話筒給我。
“一首一千,能唱多少唱多少。”
這一晚唱到嗓音嘶啞,大小姐名叫宋時雨,出手非常闊綽。
我隻唱了三十幾首歌,卻給了我五萬!
加上之前收到的錢,一晚上竟然賺了近十萬!
我心情很好的把少爺小姐們送上車,揮揮掃帚:“少爺小姐們路上注意安全,下次再來。”
“你還挺好玩的,再見。”
“下次找你在給我來首最炫民族風。”
他們走後,我迫不及待衝進醫院,上輩子死後媽媽撕心裂肺的痛哭聲還回蕩在耳邊。
此時,我迫不及待去看她。
輕手輕腳進到醫院,媽媽已經在睡了,也許是因為疼痛她睡得很不安穩。
常年操勞和疾病折磨,讓她看起來格外蒼老,頭發已經白了一半。
小學時我爸因為礦難再也沒回家,媽媽經營著很小一間早餐店,起早貪黑。
雖然家裏窮,但媽媽很溫柔,盡她所能給我最好的。
前年我考上重點大學,原以為生活會越來越好。
苦難總會找向苦難的人,大二時母親突然昏倒,查出乳腺癌晚期。
縫縫補補的家頓時搖搖欲墜。
我不得已休學打工,為了盡量多賺一點,我去工地打雜板磚,送外賣,運氣好找到高級酒吧的清潔工工作。
高強度的工作和壓力下,二十三歲的我看起來跟三十多歲一樣。
難怪酒吧的人都認為我是清潔阿姨而不是清潔小妹了哈哈哈。
今年已經是休學第二年,如果九月再不複學將被開除。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現在手上已經有錢可以為媽媽預約手術,完成後續治療了。
第二天我照常去酒吧上班。
卻撞見有人在鬧事。
“嘩啦、啪…”平常喧鬧的酒吧,此時隻剩下各種酒瓶、酒杯清脆的碎裂聲。
“宋時雨你發什麼瘋?”一個清逸俊秀的男人豎著眉毛,衝正摔東西的女孩吼道。
“齊明現,你天天忙,就是忙著到這看女人唱歌是吧!”
“我要告訴我爸爸嗚嗚嗚。”女孩長發淩亂,胸膛劇烈起伏,眼淚糊了一臉。
我這才發現她是宋時雨。
隨機連忙拿著我掃把當武器,衝了上去,保護大小姐人人有責。
3
齊明現嗤笑一聲:“宋大小姐如果想取消婚約就去告。”
“姍姍跟你這種大小姐不一樣,別把別人都想得跟你一樣花癡。”
他說完轉過頭,對著躲在他身後的林姍姍溫聲安慰著。
宋時雨聽到這話,愣在原地。
我哦一個掃帚把他們倆推開,擋在大小姐麵前。
“幫著別的女人欺負自己未婚妻,真男人。”
上輩子林姍姍口中的阿現就是他,我感到一陣惡心。
齊明現被我嚇得連連後退。
“怎麼又是你?”林姍姍看見我,一臉嫌棄。
“阿現,她就是我說的那個乞討的清潔工。”
頓時,齊明現看我的眼光也不友善起來。
沒等他開口我拿出手機對著他倆:“來來來看鏡頭,歌手勾搭有婚約的男人真是世風日下。”
“我和阿現清清白白,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林姍姍蒼白著躲著鏡頭,哭了起來。
齊明現將她密不透風護在懷裏,深深看了宋時雨一眼大步走了。
看熱鬧的人群走後,我幫宋時雨擦幹臉。
“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蛤蟆到處都是,大小姐什麼樣的未婚夫找不著!”
“咱們換個聽話幹淨的就是了。”
“別氣壞自己。”
宋時雨怔怔看了我一會,突然又大哭起來。
我陪了她一晚上,絞盡腦汁安慰,才知道齊明現跟她是家族聯姻,齊家資金周轉出問題主動找上宋家,想通過聯姻度過難關。
宋家父母本來不想委屈女兒,但宋時雨從小就喜歡齊明現,答應這門親事。
誰知道訂婚後齊明現對她更愛答不理,仗著她的喜歡為所欲為。
宋時雨還時常為他遮掩,說齊明現對她很好。
最近她聽說齊明現經常來這家酒吧才每天來,想碰到人。
沒想到卻碰到她的未婚夫給酒吧唱歌的女人送花,聽別人說已經送了好長一段時間。
從沒受過委屈的宋時雨當時就炸了,才成了我進來時的樣子。
老板不敢留下林姍姍這個麻煩,當即把人給開了。
大小姐不僅賠償所有損失,還多給了心理補償費,可把老板高興壞了。
“支付款已到賬三萬元。”
竟然連我也有!
“你別在酒吧上班了,做我家的保潔吧,給你雙倍工資。”
“平常也不用幹太多活,頂多打掃我的房間和清洗個人物件,怎麼樣?不錯吧。”
“不許拒絕我否則......”
“好嘞大小姐,放心吧有我在沒意外。”
看我回答的幹脆利落,大小姐終於漏出欣慰的笑容。
4
我成為大小姐的專屬保潔阿姨,說是保潔,但大小姐家裏好幾個保姆。
實際上隻是陪她吃飯、打遊戲,還有時不時跳個廣場舞。
同樣唱歌一首一千,跳舞一曲連錢。
離了大小姐誰還把我當愛豆啊。
媽媽的手術很成功,隻要再靜養一段時間就能出院,我用剩下的一點錢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從前家裏的房早就賣了。
算算剩下的錢勉強夠大學畢業前我和媽媽的生活,打算九月回學校。
以後要想長遠發展,還是得先大學畢業。
“走吧,學姐。”宋時雨已經知道我休學的事情,震驚的是她和我都在A大,但她才入學一年,不到十九歲。
“我現在還得補修大二的課程,不算學姐哦。”我領著一堆生活用品艱難的從車上下來走。
看起來很狼狽,但我心裏要樂開花。
畢竟幫大小姐搬一趟行李好幾千,不虧!
辦完手續,大小姐帶我一起去寢室。
“我跟老師打過招呼了,你跟我一個寢室。”她說家裏人想鍛煉她獨立生活的能力,要求住兩年宿舍。
“那感情好。”
到寢室後,大小姐往那一坐,我馬上幫她打掃好床鋪,那動作叫一個利落。
主要是怕其他兩個室友跟我搶。
帶著黑框眼鏡的短發室友叫周遊,她隻瞥了我們幾眼就戴上耳機上床了。
另一個叫陳妍的卷發女生,卻一直恨恨的盯著我們。
在我開始收拾自己的床鋪時,直接上來拉住我手:“宋時雨的保姆不準住進來。”
“這裏是姍姍的床位。”
怎麼又是姍姍。
“老師讓我住的,你去找老師,還有我是學生不是保姆。”
“雖然休學了兩年,但算你學姐,沒大沒小。”
平時隻拿書本的大學生哪有我幹活的力氣大,直接被我抓著手挪開。
“沒想到你竟然也是A大的學生,簡直是給母校蒙羞。”
“還跪舔宋時雨到學校裏來了。”門口傳來林姍姍的聲音。
她依舊穿著白色裙裝,看起來像朵小白花。
眼裏卻滿是輕蔑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