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考上清北大學後,老公就把她安排到了白月光的珠寶店打暑期工。
半個月後,我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女兒喝了百草枯在搶救。
趕到醫院的時候,女兒已經奄奄一息:“媽,我真沒有偷林阿姨的東西。”
女兒滑落一串委屈的眼淚後,離開了人世。
我崩潰的給老公陸少秋打去電話:“你個混蛋,女兒被林芷晴害死了。”
電話那頭卻傳來陸少秋的咆哮聲:“少跟我玩假死這一套,女兒都是被你寵壞的,要不是看在我麵子上,芷晴早就報警抓女兒了,等我回去再收拾她。”
1
我悲痛欲絕的料理了女兒的後事。
找到林芷晴的社交賬號,置頂的作品文案寫著“清北女大學生,竟是個不知廉恥的小偷。”
作品裏說事發當天店裏的監控出現了故障,關門後清點珠寶,發現少了一條鑽石項鏈,之後在女兒的背包裏發現了這條丟失的項鏈。
配圖是女兒的照片、女兒的背包、背包裏項鏈的特寫。
評論區一邊倒,都是對我女兒的侮辱和謾罵。
【一看就是婊子樣,現在偷東西,以後就是偷人,當小三。】
【為什麼不去賣,多賣幾次不就能買得起項鏈了。】
【愛慕虛榮的女人呀,應該是慣犯了,手法很嫻熟。】
【兄弟們去清北賬號,給這女盜賊宣傳宣傳。】
清北賬號也淪陷了,女兒的信息全部曝光。
悲憤的眼淚一滴滴的落在手機上,我歇斯底裏的痛哭,心臟仿佛被刀刺穿了一般。
女兒是個撿到財物都會還給失主的人,怎麼可能偷東西呢?
她去打暑期工也是為了鍛煉自力更生的能力。
我懷著玉石俱焚的念頭,來到珠寶店找林芷晴算賬,但店員告訴我她出去旅遊了。
不用想,她肯定是和我老公陸少秋在一起。
回到家後,我起草了離婚協議書。
晚上10點,陸少秋回來了,“陸芸熙,你給我滾出來,我給你安排到林阿姨那裏,是讓你打工的,不是讓你偷盜的,你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他氣勢洶洶的推開女兒的房門。
“熙熙人呢?”他凶狠的問我。
“你為什麼要把熙熙安排到林芷晴店裏打工?”我咬著牙,憤怒道。
“我再問你熙熙人呢?”
“陸少秋,是你害死了熙熙。”
“張瑾,我警告你不要再跟我演了,熙熙這次犯的錯誤,是要坐牢的,你懂嗎?都怪你平時寵溺她,維護她,讓她肆無忌憚了,我今天必須教訓她,讓她長長記性。”說著陸少秋就拿起了雞毛撣子,“說,你把熙熙藏哪裏了?”
“你還有臉教訓熙熙?這幾天你是不是和林芷晴在一起鬼混?”我怒吼道。
“還不是因為熙熙犯了錯,芷晴答應我不報警,但要我陪她出去旅遊幾天。”
“你就那麼信林芷晴的話,認定熙熙偷了東西?”
“項鏈都在熙熙包裏找到的,人贓並獲,還有什麼可狡辯的?慈母多敗兒,熙熙就是毀在你手上。”他拿出手機給女兒打電話。
女兒的手機我已經關機了。
他又打開微信給女兒發語音:“陸芸熙,你就那麼缺一條項鏈嗎?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限你10分鐘內回家,不然就和你斷絕父女關係。”
見他如此無情,我怒火中燒,撲上去拍打他,“陸少秋你個畜生,熙熙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我悲痛地大哭,使勁地拍打他。
他怒扇了我一巴掌,“張瑾,你還要演戲?還要縱容熙熙?犯了錯不可怕,可怕的是逃避錯誤,不敢承認錯誤。”
“別跟我說錯誤,一切的錯都是你造成的,我堅決不信女兒會偷盜,一定是林芷晴這個賤人嫁禍給女兒的。”
“你竟敢罵芷晴。”他眼睛猩紅,激動的抬起了拳頭。
稍頃,他放下了拳頭。
“陸少秋,我們離婚吧。”我把離婚協議書遞給他。
他把離婚協議書踩到了腳下,惡狠狠道:“離婚可以,但必須先解決這件事,明天我會去芷晴的店裏,你帶著熙熙過來,等熙熙向芷晴認錯後,我們就離婚。”
他甩門離開了家。
2
20多年前,我、陸少秋、林芷晴同在一所大學。
他倆郎才女貌,在同學眼裏是最閃耀的一對,而我隻是一個愛慕者。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夕陽西下,我路過籃球場,看到他帥氣的起跳,命中籃筐。
驚鴻一瞥,亂我心扉。
原來這世上真有一見鐘情。
一直到大三,林芷晴得到一個出國深造的機會,一去就要三年。
為了前途,林芷晴放棄了愛情,和陸少秋分了手。
陸少秋分手後,人就頹廢了,整天窩在宿舍,甚至不顧校方的退學警告,繼續消沉。
我嘗試著接近他,給他帶飯,聽他傾訴,用盡一切溫柔陪他走過了那段最灰暗的日子。
我們也順其自然的成為了戀人。
畢業後,我們同居了。
一年後,我懷孕了,我們準備裸婚,沒想到林芷晴回來了。
林芷晴一副要奪回陸少秋的氣勢,陸少秋的感情開始搖擺。
我決定退出,獨自一人去醫院打胎,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陸少秋衝了進來。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我。
穿著婚紗,在教堂等候的林芷晴沒有等到陸少秋,心灰意冷的回了國外。
兩年前,林芷晴和老外丈夫離了婚,回國開了一家珠寶店。
她風韻猶存,時不時和陸少秋敘舊,我稍有怨言,陸少秋就說我心臟。
或許是婚姻太久了他倦了,亦或許白月光真的是他心裏抹不去的華彩。
3
次日早上,我把女兒的骨灰盒放進書包,背著去了林芷晴的店裏。
上了二樓,走到林芷晴辦公室門口,就聽到她在非議我女兒。
“少秋,當初你要是選擇我,以我的基因絕對不會生出一個道德敗壞的小偷女兒,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早就報警了。”
我氣得全身哆嗦,猛地推開門。
“林芷晴你才是道德敗壞的人,你為什麼要網暴我女兒。”我憤怒的吼道。
“她偷我店裏的東西,我發個作品記錄一下不行嗎?怎麼就你一個人,陸芸熙人呢?連道歉都要逃避嗎?張瑾,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她譏諷道。
“不是讓你和熙熙一起來的嗎,熙熙人呢?”陸少秋黑著臉質問我。
我打開書包,將女兒的骨灰盒放在茶幾上,“我把熙熙帶來了。”
空氣凝固了幾秒鐘。
“張瑾你別把戲演過分了,你這是在害熙熙,你知道嗎?”
“陸少秋,熙熙死了,被林芷晴網暴自殺了,為什麼你就是不信我?”我哭喊道。
“嘖嘖,張瑾呀張瑾,我真沒看出來,你還有演戲的天賦,為了逃避道歉,連骨灰盒都用上了。既然陸芸熙不肯向我道歉,那就別怪我報警了。”林芷晴拿出手機要報警。
“芷晴別報警。”陸少秋阻攔,轉頭怒吼我,“張瑾,你別逼我打你,最多給你十分鐘,去把熙熙帶來,給芷晴跪下道歉。”
我眼眸猩紅,攥緊了拳頭,咬著牙道:“該下跪道歉的應該是她,要不是她網暴熙熙,熙熙就不會輕生。”
“張瑾你再演戲,休怪我無情。”陸少秋聲嘶力竭的吼道。
“哪怕陸芸熙真死了,也是畏罪自殺,死了也上不了天堂,隻能去地獄。”林芷晴訕笑道。
“林芷晴,你個畜生......”我衝上去,撲倒了她,雙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向我女兒道歉、道歉、我要你道歉。”
“張瑾你瘋了嗎?”陸少秋從背後死死拽我。
拽不開,就拉扯我頭,很快他就扯掉了我一把頭發,但縱是如此我也沒有鬆手。
他急了,朝著我身上踹了一腳。
我人仰馬翻倒在地上。
“保安,保安......”林芷晴起身大聲呼喊。
我操起凳子,要砸她,陸少秋擋在了我的麵前。
“張瑾,你再胡鬧,我也保不了你。”
“陸少秋你讓開!我要為女兒報仇。”我嘶吼道。
兩個保安衝了進來,奪過凳子,將我按跪在地。
林芷晴見我被控製,氣勢洶洶的到我麵前,“你個瘋婆子敢掐我......”
她扇了我十幾個耳光。
扇的我頭暈目眩,鼻血掛落,陸少秋冷眼旁觀,任由我被林芷晴欺負。
“陸少秋,我給夠你麵子了,但你老婆不明事理,你女兒不珍惜機會,那就不要怪我了,隻能送你女兒去坐牢。”林芷晴威脅道。
“芷晴你別生氣。”
“張瑾,熙熙到底在哪裏?”
“你想看著熙熙坐牢嗎?”
他咆哮道。
我流著淚看向女兒的骨灰盒,心如刀絞的說道:“熙熙就在那。”
“啪!”
陸少秋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我唇口裂開了。
“張瑾,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拿出手機給女兒打電話,那頭還是關機,他就發維信語音:“陸芸熙,你讓我很失望,我真沒有想到你會和你媽演假死的戲,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嗎?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10分鐘內來店裏,不然,我就沒你這個女兒。”
4
“陸少秋要我說多少次你才信,熙熙死了,被林芷晴網暴自殺了。”我崩潰的大哭。
“演,繼續演,我看你能演到什麼時候。”林芷晴雙手抱臂,譏笑地看著我。
我怒火中燒,想撲上去撕碎了她,但奈何兩個保安死死抓著我,我手臂都要脫臼了,但也無法掙脫。
“芷晴你也看到了,都是這瘋婆子平日裏寵溺、縱容我女兒,才導致我女兒沾染了小偷小摸的惡習,能不能看在我麵子上,對我女兒網開一麵。”陸少秋懇求道。
“你的麵子我總歸要給的,畢竟你是我最愛的男人。”林芷晴得意的朝我看,“但總要有個人向我道歉吧。”
“我可以向你道歉,登報道歉,網上實名道歉都行。”
“不,我要張瑾向我磕頭道歉,她生出的小偷女兒,她就要負責。”林芷晴怒視著我說道。
“張瑾,趕緊向芷晴磕頭道歉呀。”陸少秋嗬斥道。
“休想!”
林芷晴朝兩個保安使眼色,保安強行按住我的頭往地板去。
“砰!”
我的頭重重地撞在地板上。
“砰砰......”
連續十幾下,我額頭流血了,但強烈的憤怒讓我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張瑾我要你低頭認錯,向我道歉。”林芷晴叫嚷著。
“呸!”我朝她啐了口水。
她怒了,一腳踢在茶幾上,“按住她的頭,繼續磕。”
茶幾上的骨灰盒滾落到了地上。
我心急如焚,怒吼著:“放開我,放開我,熙熙,熙熙......”
林芷晴拿起女兒的骨灰盒,陰沉道:“我倒要看看這盒子裏麵是什麼東西。”
“撒開你的臟手,別碰我女兒。”
“怎麼?怕了?怕道具穿幫嗎?”她冷笑著舉起骨灰盒就要砸。
“陸少秋,你要眼睜睜看著女兒的骨灰盒被砸嗎?”我歇斯底裏的朝著陸少秋吼。
但他根本不信我。
“砰!”
女兒的骨灰盒碎了,骨灰灑了一地。
“林芷晴,我要殺你了!”我後槽牙都咬碎了,眼珠子都要崩裂了,恨不得靈魂出竅殺了林芷晴。
“這道具可以啊,是石灰嗎?”林芷晴踩著女兒的骨灰戲謔道。
“林芷晴你不得好死......放開我,放開我。”我憤怒的快要窒息了。
“張瑾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道個歉就能解決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肯?”陸少秋不解道。
“少秋這還不好理解嗎,因為我是你的白月光,她是你的老婆,她放不下尊嚴向我道歉。”林芷晴輕蔑道。
“張瑾,尊嚴重要還是女兒重要,你心裏沒數嗎?你這樣演戲是在害女兒,你知道嗎?”
“不是我害了女兒,是你,是你害死了女兒,你為什麼要把女兒安排到林芷晴店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撕心裂肺的質問著。
“你口口聲聲說女兒死了,我問你女兒死在哪家醫院?”陸少秋怒問。
“第一人民醫院。”
“正好,我認識第一醫院的副院長,我現在就打電話問,看你這戲怎麼演。”陸少秋給副院長打去了電話,開的還是免提。
“張副院長,麻煩你幫我查查,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一個叫陸芸熙的19歲女孩在你們醫院去世。”
“老陸你等下,我現在就給你看看......”稍頃,張副院長繼續說道,“還真有,就在一周前,名叫陸芸熙的小女孩喝了百草枯,送到我們醫院的時候,已經無力回天了,可憐呀,小小年紀,有什麼事情想不開要自殺呢......哎,老陸,這陸芸熙和你什麼關係?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