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沈南星不可置信睜大眼睛。
林欣彤顛倒黑白的鬼話他們居然能信?
“不是這樣的,你們要是不信你們可以看監控!”沈南星再次為自己辯解。
沈聽白又是一聲譏笑:“誰不知道你已經把監控關了,現在說這些,不就是還想嫁禍給欣彤?”
嗬嗬......
沈南星自嘲笑出聲。
算了,她不說了。
哪怕說再多,這些人也不會相信是林欣彤要害自己。
見她低著頭,小小的一個看起來很可憐。
沈修霖有些恍惚,他突然想到了沈母剛去世的時候,沈南星也是這樣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而今......
很快他眼神再次變得冷漠。
“沈南星。”
他輕輕喚了一聲,接下來的話就像是一盆滿是冰塊的涼水,一股腦的澆在沈南星頭頂。
“從此以後你和沈家再無關係。”
沒關係了?
她身體顫了顫,眼中升起了茫然。
她看向沈修霖,好陌生。
緊接著又掃過沈父和沈聽白,很快再次低下頭。
“好。”
雖然有些心酸,卻沒那麼痛了,甚至還有些解脫。
或許她和沈家,是真的沒有一點緣分。
見她答應得這麼幹脆,沈聽白卻越發不是滋味。
他輕哼了聲。
“你又想玩什麼把戲?我告訴你,你以後不許再說自己是沈家人,最好滾遠一點,不要再讓我們看見你。”
沈父讚同點頭:“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好。”
她抬起頭,臉上掛起一抹笑。
“沈先生放心,不會再出現了。”
緊接著她又撫摸著自己肚子。
或許要不了兩個月,她就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會讓他們如願的。
沈修霖眉頭緊皺,直直盯著沈南星。
這樣的沈南星很奇怪,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
見他還一直盯著沈南星,沈聽白拽著自家胳膊往外走。
“哥,我們先去看看欣彤吧,她被嚇到了,現在我們沒有陪在她身邊,她肯定很害怕。”
提起林欣彤,沈修霖冷漠的目光中多了一抹柔和。
“去看欣彤。”
說完,他迫不及待往外走。
很快狹小的病房再次安靜下來。
沈南星抬手輕撫著肚子,神色悲痛。
“抱歉,沒讓你成功來到這個世界。”
門口的段西洲看見這一幕,眼中閃過異色,可很快雙眸又被一層寒霜覆蓋。
他抬腳走進病房,將離婚協議丟給她。
“簽字。”
她抬頭掃了眼段西洲,利索拿起筆在協議上簽字。
簽完後,她將協議丟回去。
“你可以走了。”
段西洲忍不住挑眉,再次仔細觀察起沈南星。
對上她空洞的雙眸,段西洲突然輕嗤了聲。
“那個野種真是我的?”
這話成功吸引了沈南星的注意。
她盯著段西洲看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
見她還生氣了,段西洲又是一聲輕嘲。
“你和男人鬼混,還有那個小竹馬和你也有一腿?那個野種是誰的,你清楚?”
沈南星眼眶慢慢染上猩紅。
他竟然是這麼想自己的?
段西洲臉色也不好看,這些天她不回家在外麵鬼混就算了,她竟然還該死的和人拍那種惡心的照片。
真當他段西洲是死人?
她的沉默更讓段西洲憤怒。
“不說話?還是無話可說?”
“段西洲。”
沈南星輕喚了他一聲,冷靜地對上他那雙冷眸。
“滾。”
除此之外,她再也找不到別的說的。
她閉上眼睛,不想再看見這樣她以前格外迷戀的臉。
她怎麼能是這種反應!
段西洲大步上前,用力掐住她脖子,彎下腰,一股強大的威壓順勢壓過來。
“你在找死。”
感受到呼吸變得困難,沈南星渾身都開始疼了起來。
一滴眼淚順著眼角話落,落在段西洲手背上,就好像是滾燙的烙鐵,燙得他難受。
他將人鬆開,厭惡望著沈南星。
“從此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咳咳——
一陣咳嗽後,沈南星艱難地扯動嘴角。
她側頭看了眼段西洲,啞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再出現,你會如願的。”
聽見這話,段西洲心中漏拍了一下。
她還想和謝思晏在一起?
一想到這種可能,段西洲眼中的殺意逐漸顯露。
像沈南星這種惡毒的女人,就應該直接去死才對。
可看清她眼中的淚光,段西洲又猶豫了。
他好像有點弄不清自己到底有多恨沈南星,也不清楚為什麼想要她去死。
最後段西洲竟然落荒而逃。
等腳步聲遠去,沈南星一口血噴了出來。
她捂著疼得難受的胃蜷縮成一團,痛苦地躺在床上。
再次醒來,謝思晏坐在她旁邊,眉頭緊鎖。
見她睜開了眼睛,謝思晏眼中迅速閃過喜色,可很快表情又變得凝重。
見此,沈南星笑了。
“我這還沒死,你幹嘛這副表情?”
謝思晏板著臉,“你以為你離死很遠?從樓上跳下來,流產,還吃了不該吃的藥,沈南星,就算你是貓,九條命也沒了。”
瞧著他不像開玩笑,沈南星眸光閃動,很快又釋懷地笑了。
“我是要死了嗎?”
他輕輕“嗯”了聲,“你離死不遠了。”
聞言,她閉上眼睛,釋懷的笑了。
“死了也好,沒什麼遺憾了。”
“我還有個辦法,我導師正在進行一項秘密實驗,如果你願意做實驗體,或許可以有一線希望。”
“實驗?”
沈南星睜開眼睛,疑惑望著欲言又止的謝思晏。
思忖半晌,沈南星又問:“是關於胃癌的實驗?”
謝思晏輕輕點頭。
沈南星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那我試一下。”
沒想到她會答應得這麼幹脆,謝思晏再次提醒:“不過隻有一成把握,很大可能會死。”
聽出他話裏的猶豫,沈南星自嘲地笑了起來。
“思晏,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活著還是死了,有區別嗎?”
“我去!”她再次開口。
謝思晏緊抿著嘴唇,沒說話。
次日。
沈家幾人和段西洲同時收到了消息。
一個小時後,醫院。
段西洲冷著一張臉神色匆忙到了醫院。
見沈聽白幾人也在,他蹙起眉,心中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沈聽白走向段西洲:“西洲,你就不該來,這個害人精不知道又在胡鬧些什麼。”
沈父也跟著附和:“是啊,我們來是因為沈南星說給我們留了個什麼遺囑,我們和沈南星已經沒關係了,不會陪她演戲的。”
“遺囑?”
段西洲本就難看的臉色此刻白了幾分。
他,也收到了同樣的遺囑。
幾人不約而同想到什麼,下意識看向手術室。
沈聽白鄙夷地冷哼了聲:“她又在玩什麼把戲?是不是覺得她死了我們就會為她感動?後悔了?”
段西洲眉頭緊鎖,心中更是煩躁不已。
他不信沈南星真敢死。
“看我現在不去拆穿她的把戲!她要是真想死,我成全她!”
說話間,沈聽白伸手要去開手術室的門。
段西洲緊抿著嘴唇,沒說話。
“我看過沈南星的身體數據,沒問題。”沈修霖補充道。
段西洲開口:“她既然是演戲,裏麵的人肯定會配合她,我安排了醫生,等會帶我們從員工通道進去,等見到人了就能徹底戳穿她的謊言。”
話音剛落,助理已經帶著人過來了。
“走!”
沈聽白滿臉的興奮,領著三人率先推開門進去。
正在給沈南星做手術的謝思晏看見人,頓時變了臉色。
“你們進來幹什麼?”
看見沈南星真的躺在手術台上,腹部全是鮮血,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是真的在做手術?
一旁的小護士突然語氣焦急地說:“不好了謝主任,病人心臟驟停!”
謝思晏顧不上闖進來的那幾人,指揮著其他人進行搶救。
然而,無論進行了多次的心肺複蘇和電除顫,依然無法阻止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
“嘀——”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宣告了最終的結果。
沈南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