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扯過下人手中的信,三兩下拆開,娟秀的字跡一絲不亂,決絕狠辣之意躍然於上。
吳知禮快速瀏覽,呼吸越發粗重,執信的手不住地顫抖,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賤人!她要退親,憑什麼?我們吳家哪裏對不起她?”
老夫人大驚失色,“什麼?怎麼回事?”
“娘,信是寧意歡捎來的,信上說了,她是自己跑的,要退親,而且她已經把當初定親交換的信物和名帖帶走了,那些東西不是收在您這裏嗎?”
一道驚雷轟在老夫人頭上,轟的她發蒙,扶著桌子才不至於倒下。連忙反身進了內室,找到收藏重要物品的匣子,開了鎖,猛地掀開。
裏麵的房契地契銀票分毫不少,獨獨少了定親的名帖和信物......
不對!還少了件東西!
心驚肉跳之下,老夫人把匣子裏的東西都倒了出來,也沒有找到丟失的那件東西。
“娘,還少了什麼?”
老夫人臉色灰敗,雙眼無神,半晌才喃喃回道:“還有那本賬冊......”
“什麼?!”吳知禮大喝,滿臉赤紅,“那麼重要的東西!您怎麼就!怎麼就!”
“哎......”一甩袖子,他再也無法坐著幹等下去,這時候也顧不得臉麵了,趕緊發動各種力量去尋找寧意歡的蹤跡,必須把東西拿回來。。
可找人怎會容易?要不然城門上也不會張貼那些抓不著的通緝犯了。
寧意歡一定會去找她爹娘,但這裏距離江州城並不近,中間還隔著一個橫州,這一地區交通發達,水路陸路交錯縱橫,去找一個有心躲避的人實在太難。
吳知禮撲騰了一晚上不得不熄了火,斷了去追這個念頭。反而打算另辟蹊徑先下手為強,命人快馬加鞭去江州送信給寧慎之一家,從德行婦德貞操等各方麵汙蔑寧意歡,先一步占領道德高地。
他的算盤是,即便寧意歡回去見到家人,也不會有人相信她,反而會覺得她得了失心瘋,由於怕她名聲盡毀找不到婆家,必然還會低聲下氣的把人給送回來。
他謀劃他的,老夫人則在懊惱憂心之餘想到了另一件事。
“張媽,去寧意歡房裏把她當初帶來的嫁妝找出來。府裏這麼多雙眼睛,她人跑得了,東西跑不了。”
張媽很快就步履匆匆的回來了,難以啟齒,但實情如此,隻能照實了說。
“嫁妝全都不見了,隻剩空箱子,一個耳墜子都沒留下。”
老夫人一聽這話,頓時整個上身往後仰,雙眼翻白,捂著胸口一副喘不過氣的樣子。
很快,與寧意歡有過接觸的下人都被盤問一遍,其中小嬋是重點盤問對象。
在一番言語恐嚇,加兩個大巴掌的震懾下,小嬋依然懵懂地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沒說謊,因為她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老夫人生氣也沒辦法,為了撒氣,扣了她三個月的月錢和晚飯,說蠢人吃飯浪費糧食。
而此時的寧意歡正混在一個會經過江州的商隊裏,以車隊老板親戚的名義隨車隊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