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昔馳的青梅暗戀他十年未果。
卻在我們的新婚之夜去酒吧買醉,意外出了車禍。
她醒來後說自己做了個預知夢。
隨著夢裏的事件在現實一一應驗,所有人一改先前哄堂大笑的態度,對她深信不疑。
直到在顧家家宴上,她指著我說我將來會出軌,懷了別人的孩子還被顧家當成寶。
顧昔馳護在我身前,毫不芥蒂地笑著道:
“隻是夢而已,當不得真,我永遠相信安安,這種話以後不要隨便說了。”
第二天我就被查出懷的孩子有殘缺,隻能流掉。
可手術陷入昏迷前,我卻聽到護士好奇的詢問。
“她的胎兒發育得很好啊,為什麼顧總不要孩子,連子宮也要摘掉?”
......
進手術室前,顧昔馳還緊緊拉著我的手,俯身在我額上落下一吻,看著我的眼睛滿是深情。
“安安別怕,一會兒就出來了,沒事的,不疼的,我會在外麵等你。”
我一手放在小腹上,強忍著心裏的難過,擠出一絲笑回應顧昔馳。
本該滿懷期待降生的小天使,結果卻查出有殘缺,我隻能狠心讓它回到它來的地方。
醫生打過麻醉,將病床推進手術室。
慘白的白熾燈照耀下,我漸漸陷入昏迷,耳邊卻傳來護士好奇地詢問。
“趙醫生,這位患者的寶寶發育得很好啊,就算不想要孩子也沒必要把子宮整個摘除吧。”
“噓,不該問的別問,這都是顧總的意思。”
“啊,該不會是為了那個傳聞吧......”
寶寶不是有缺陷嗎?什麼摘除子宮?什麼傳言?
莫大的恐慌攫住我的心神,我掙紮著想起來問個清楚,想終止這場手術,可意識卻被拽進無底的深淵。
等我清醒地睜開眼時,病房裏隻有顧昔馳。
他胡茬冒出,眼裏都是血絲,明顯是不眠不休守了我一夜的模樣,看見我醒來,他眼睛一亮。
“安安,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腹部的刀口密密麻麻地泛著疼,我感覺身體空了好大一個缺口,呼呼灌著冷風,淚水控製不住從眼角滑落。
我是真的以為顧昔馳是信任我的,我沒想到他為了周嘉琪的那句汙蔑,竟然真的狠心害死我們的骨肉,甚至永遠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利。
明明我為了安他的心,這段時間都和他寸步不離,怎麼可能去搞外遇。
可我不知道,急於自證清白的舉動,卻成了顧昔馳眼裏心虛的表現。
顧昔馳隻當我是因為失去孩子而痛苦,安慰我孩子一定會有的。
我定定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一個人怎麼能同時深情又絕情到這個地步。
“顧昔馳,你真的不介意周嘉琪那天說的話嗎?”
我隻想要一個答案,要一個讓我不至於那麼痛苦的答案。
顧昔馳伸手在我額頭輕輕一彈,隨即寵溺地輕笑。
“安安,不都說了是夢話嗎,你怎麼比我還記得清,你放心,我這麼愛你,不信你信誰。”
心裏酸澀不已,我忍著淚意,將嘴裏的質問全都咽了下去。
在醫院休養了半個月,顧昔馳把我接回了家。
一進顧家大門,就聽到周嘉琪陪顧母說笑的輕快笑聲。
一股強烈的不適湧上心頭,我皺眉去看顧昔馳,卻發現他一臉習以為常的樣子。
自從周嘉琪說了那番話後,我就很反感她出現在我麵前,顧昔馳明明也答應過我,不會再讓她來顧家。
失望的情緒猶如野草又生般瘋狂蔓延開,我竟詭異地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周嘉琪看見我們,捂著肚子就對我跪下,眼裏含淚,滿臉愧疚。
“稚安姐,對不起,是我之前鬼迷心竅給昔馳哥哥下藥,我已經知道錯了,但孩子是無辜的,求求你原諒我們母子。”
我被這消息砸得腦子一懵,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回不過神。
顧母明顯心疼懷著她大孫子的周嘉琪,不滿地看向我。
“嘉琪已經知道錯並且道過歉,你也就別斤斤計較了。”
先前心疼我父母不在國內,待我同親女兒一樣的顧母,自從周嘉琪的出軌言論後,就看我各種不順眼,陌生得讓我不解。
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我最在意的,是口口聲聲說愛我的顧昔馳。
我轉過頭,看向沉默不語的顧昔馳,控製不住鼻酸。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