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屑像雪花一樣紛紛揚揚灑在我和顧晨頭頂,像極了我們曾發誓要共白頭的那天。
如今白頭共完了,也該走向各自的歸途了。
顧晨眼底閃過陰狠,但很快他就恢複了原狀,耐著性子解釋道,“叮當,跟雅楠沒什麼關係。”
“我都知道你不喜歡她了,怎麼可能還給她加業績嘛,這是我找別人推薦的保險。”
“你聽話,別鬧,好好簽了,我們開開心心的出去玩。”
盡管他已經足夠小心,平時說話也斟酌再三。
但一個小小的雅楠,還是暴露了顧晨和林雅楠的親昵關係。
我當作沒聽見,狠狠在顧晨臉上甩了個巴掌,剛換的尖銳戒指把他保養得當的臉劃得鮮血淋漓。
顧晨“嘶”了一聲,滿身戾氣再也壓製不住。
他掐住我的脖子狠狠撞在牆上,緊咬著牙關叫道,“陸叮當!”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相比起平時的偽裝,他這副樣子反而更讓我安心,
我嗤笑一聲,盡管肺裏憋得生疼也看著顧晨不肯服軟。
“你......你終於......不裝了......”
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總比他曾是好人,和我在一起之後變壞更讓人容易接受。
這一瞬間,我拋卻執念,淚水漸漸溢滿眼眶。
也放棄了和顧晨相安無事以及隻求自保的想法。
我想把他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都還回去。
但不知道為什麼,顧晨撕破臉後,反而沒有像我想的那樣破罐子破摔。
他輕輕吻在我的眼淚上,像哄孩子一樣語氣無奈道,“叮當,疼嗎?”
“疼就乖乖聽話,把保險簽了吧。”
“這世上就剩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我不會害你的叮當,我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你好。”
我很想大喊你虛偽至極,惡心透頂。
但轉念一想,又順著顧晨的話應了下來。
反正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會不會死,鹿死誰手,誰知道呢?
顧晨見我聽話,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下來,他興致勃勃回房拿來一遝保險。
“叮當,筆給你,墊著寫。”
“那你呢?”
我心裏諷刺他早已做了萬全準備,麵上卻不動聲色地問詢,“你不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