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自詡最了解穆亭遠的人。
沒想到最終卻應用在這樣的場景中,我不由得心生諷刺,苦笑出聲。
正要提出質疑,身後的孩子卻猝不及防大哭,打斷了我的欲言又止。
穆亭遠見此,擺擺手躲出外麵。
“你趕緊喂孩子,喂完了出來招待客人,那些可都是公司合夥人。”
我沉默不語,心裏卻是滿滿的疲憊。
解開上衣扣子,喂奶,麻木的一下一下輕拍著孩子,直到把她哄睡著。
我剛要起身,就被穆亭遠抓著手腕推進臥室。
“磨磨蹭蹭幹什麼,哪有讓客人等你的道理,快換件衣服出來。”
我想起外麵那些酩酊大醉的人,簇著眉一動不動。
穆亭遠急了,咬牙切齒提出條件。
“溫良,今天你把客人招待好了,我立刻請保姆,到時候你就不用一個人這麼累了。”
原來他也知道我累......
我定定看著眼前一如既往精致的穆亭遠輕聲開口,“你知道嗎?”
“等有時間......等到空閑......等不忙了......等到下次......這些話我聽過無數遍。”
漸漸的我發現,穆亭遠說的等真的隻是等,從來實現不了。
這次一定也是。
但最終我還是抱著那一點微弱的希望被穆亭遠扯到了餐桌上。
下一秒,一雙青蔥嫩白的手在我杯中倒滿白酒,“溫良姐,我敬你。”
我順著聲音抬起頭看去,卻看到剛和穆亭遠提到的林婉婉不知何時來到我家。
她此刻舉著酒杯眼眶紅紅,一副被落了麵子的難堪。
穆亭遠見我沒反應,在桌下不動聲色地掐了我一把。
我吃痛反應過來,笑著拒絕了林婉婉的敬酒,“我剛生完孩子不能喝酒。”
穆亭遠卻用力拍在桌上,臉上陰雲密布。
“溫良,婉婉是好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更何況月子都坐完了,喝這麼小一杯會死不成?”
他這一拍,吃飯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閉口不言,整個客廳一瞬間落針可聞。
林婉婉剛才還在眼眶打轉的眼淚也恰到好處的落下。
她驚叫一聲,“亭遠哥!”
叫完又狀似無意的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示意穆亭遠,“溫良姐要生氣了,你還不趕緊哄哄她?”
一副女主人的樣子,全然忘了這場鬧劇本就是她挑起來的。
我笑林婉婉這些手段幼稚。
穆亭遠無論是和我在一起之前還是之後,身邊都環繞著數不清的女人,又怎麼
看不穿這點小手段。
下一秒卻被打臉,我的笑容僵在臉上。
“我哄她?嗬嗬!”
“溫良,孩子都生了,你還在矯情什麼?”
穆亭遠把杯子舉到我嘴邊,說出的話像寒冬臘月刮在臉上的風一樣冰冷無情。
我眼眶湧起澀意,竭盡全力才咽下要流出的淚。
想要張嘴,卻被穆亭遠捏著臉順勢把酒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