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女人的嬌喘聲驚醒。
我慌亂出去看,隻見客廳裏散亂一地的衣服。
老公和我資助的貧困生阮雪,光明正大的抱著糾纏。
“說了讓你小聲些,現在把她吵醒了怎麼辦?”
“怕什麼,反正明天是周一,她到時候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顫抖著跑回臥室,身下的枕頭被淚水浸濕。
我患有嚴重的短暫性遺忘症。
每周一,就會忘記之前發生的一切,重新回到二十一歲時的記憶。
半年來,許硯不知帶女人回來了多少次......
但這次,為了避免我再次忘記,
拿起身旁的美工刀,我毫不猶豫在胳膊上刻下三個字:
“離開他。”
......
再睜眼,我正被許硯包紮著手腕上的傷口。
“醒了?”
“我知道你心裏肯定很亂,先看下這段視頻吧。”
半年前,我從三樓的樓梯上摔下來,磕壞了腦子。
是許硯匆匆趕過來抱我去醫院,卻依舊沒來得及治療。
我得了短暫性全麵遺忘症。
如今,也隻有二十一歲的記憶。
視頻中的我們相擁而泣,他帶我輾轉去了各種地方旅遊,留下許多甜蜜回憶。
但......我的心卻沒來由的有些抵觸。
看到出現在門口的阮雪後,不安感更是加深。
“這是你以前資助的貧困生,今年在我們公司實習,和我一起照顧著你。”
許是看出我的異樣,許硯及時開口解釋道。
而阮雪則看都沒看我一眼,扯著許硯的手撒嬌。
“許哥,我們項目又出了問題,你過來幫我看看吧。”
她身體緊貼著許硯,讓本就少得可憐的布料又往上挪了兩寸。
這嬌俏的模樣,根本不像什麼貧困生。
我忍不住蹙眉發問,“我隻是失憶,又不是下不來床,為什麼需要人照顧?”
“而且你不是我的老公嗎,怎麼任由她拉著你的手,也不製止?”
許硯怔了一下,隨即輕笑。
“你這是吃醋了嗎倩倩?阮雪她年紀小,對誰都這樣,你別多想。”
“至於為什麼讓她來照顧......”
許硯捏了下我的傷口,疼痛感讓我瞬間清醒。
他和我對視,神色認真的道,
“你得了躁狂症,經常會傷害自己,必須有人看著。”
聞言我愣在原地,心裏瞬間五味雜陳。
沒想到,我竟得了這種怪病。
許硯見狀摸了摸我的頭,出聲安慰:“別再多想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現在還早,你先好好休息,我和阮雪去看看項目情況。”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許硯的眼神裏,竟沒有一絲溫情。
和二十一歲的他大為不同。
但我最終什麼都沒說,還是點頭讓他們離開。
看著他們一同消失的背影,我心裏空落落的。
努力回想著視頻的細節,卻依舊沒有一絲印象。
我歎了口氣,眼神又落到剛包紮好的傷口處。
鬼使神差的,我忍痛將紗布揭了起來。
卻看見還未愈合的三個大字。
熟悉的不安感瞬間將我淹沒。
我跌跌撞撞下床,在房間內翻找起其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