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強烈恨意狠狠將我席卷,撿起碎掉的瓷片,朝他刺去。
眼裏的愧疚瞬間消失,他冷笑一聲,指著自己的心臟位置。
“你竟然要為了外麵的野男人殺了自己的老公是嗎?來啊,捅我這裏!”
陸以琛一把搶過我手中的瓷片,我朝他的臉一拳打去。
他因條件反射,手一揮把我的手腕割傷,一道道鮮血湧出,滴落在地板上。
落在地板上的聲音清晰得像是離開的倒計時。
身體重重倒下,模糊間我好像看到了八年前的陸以琛奔向了我。
“阿念!”
從醫院醒來時,陸老太太和他在爭吵。
“你是我親媽,為什麼要幫一個出軌的女人?”
“陸以琛!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打碎的是什麼......”
“陸老太太!”江晚檸打斷。
陸老太太沒給她好臉色。
“我聽說時念受傷進醫院了,我是來看看她的......”
母子倆的爭吵遭到護士的警告,以兩人互相賭氣而告終。
江晚檸扶著肚子,嫵媚的臉上閃過惡狠狠的光芒。
“你不知道吧,就在你昨晚昏迷的時候,我和陸以琛當著你的麵決戰到天亮。”
“時念,都這樣了,你還不願滾出陸家嗎?”
“以琛早就厭棄了你,你眼巴巴地上趕著就像是一條狗,你真賤!”
“而我才是以琛最愛的人,陸太太的位置會是我的。”
下一秒,江晚檸卻用力捶打自己的肚子,血流了一腿。
跌坐在地上,淚眼婆娑。
“時念,我好心來看你,你為什麼要打我......”
門外的陸以琛聽到動靜後衝了進來。
他摟著她,轉頭卻死死地盯著我,恨極了我。
一刻也不停歇,抱著江晚檸衝進了搶救室。
陸老太太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搖搖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陸老太太讓我放心,外婆的骨灰已經收集好,換上了更好的盒子,也讓大師超度過了。
我點點頭,心裏卻輕鬆不少。
小寶的滿月宴快到了,月子也要坐完了,我和陸以琛該結束了。
滿月宴當天,他卻陪著江晚檸坐月子,寸步不離地照顧她。
江晚檸曬出陸以琛跪地向她求婚的照片,那一顆鴿子蛋大的鑽戒刺得我眼睛生疼。
這一次,我摘下結婚戒指,毫無留戀,抱起外婆的骨灰盒離開了陸家。
等陸以琛回到家裏時,再也找不到我的身影。
他滿不在意地坐在沙發上嘟囔:
“我不就是說了她兩句嗎?至於嗎?更何況當時晚檸情況緊急,又剛生了孩子,我得留下照顧她。”
“她對晚檸做的事,我還沒對她興師問罪,她倒是向我耍起了性子。”
陸老太太憤怒地抄起手杖朝他打去,“孽障!”
她拿出已經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甩到陸以琛身上。
恨鐵不成鋼地說:“時念已經走了,你和她從此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又拿出一個文件袋丟到他麵前,“這是時念走之前讓我交給你的文件,你自己看看吧。”
陸以琛慌張地翻開手中的親子鑒定書。
他麵目猙獰地盯著眼前的結果,狠狠揉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