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戀多年,我和蕭寒約好把初夜留在結婚那晚。
可結婚前夕,我卻撞見他和好兄弟逛無人玩具店。
兄弟買草莓味,他買小東西。
兄弟擔憂問,
“蕭寒,你真的要跟秦晚試婚嗎?桑妤才是你未婚妻啊,要是她知道你跟別人婚前玩了一個月該多心痛?”
蕭寒嗤笑。
“切,我早不是第一次了,就桑妤還守著那個破約定不肯跟我同居,身體重要麼?我心在她那裏不就行了....”
好友提起避孕,蕭寒勾唇。
“我和晚晚已經不用避孕了,我要讓她給我生個孩子。”
說完,他走到跑車邊,扣著副駕的秦晚熱吻。
而我僵在風中,淚如雨下。
恰在此時,父母發來信息。
“傅家太子爺又來提親了...”
我顫抖回複。
“好,等我回去...”
1
買完東西,蕭寒的車停在一家婚紗店樓下。
這家店是我告訴他的,最好看的款式我跟他提了好久,讓他記得按照我的身材改好尺碼。
可現在,改好的裙子卻穿在秦晚身上,尺寸剛剛好。
蕭寒看的入迷,低頭輕吻下去。
“晚晚,你好美...”
試衣間服務員還在,秦晚漲紅臉推開他跑進裏麵換衣服。
門外的我渾身顫抖,心痛到無法呼吸。
“桑小姐,你又來看婚紗嗎?”服務員驚訝的大聲喊我,似乎在提醒屋裏的人。
我淡淡點頭,蕭寒的身影出現在門邊。
他表情沒有一絲緊張,看見我時反而故意露出驚喜。
“阿妤,你來多久了?哎,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被你發現了...”
看著他坦然自若的演戲,我心裏泛起冷意。
“剛來。”
眼神在屋內搜尋一圈,裏麵的秦晚已經消失,我提出要看我定的那件婚紗。
可我低估了蕭寒,在他的示意下,服務員當即拿出一模一樣的款式。
我低頭細細摸索,委屈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款式一樣,可材質十萬八千裏,甚至領口還有試穿痕跡。
多年的感情,他就拿這樣的東西敷衍我,還是說我在他心裏,就如這劣質婚紗一樣不值得。
見我哭了,蕭寒立馬抱住我。
“好阿妤,這就感動了?那桑老師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咱該見家長了?”
見家長?相戀多年,他媽媽可是從來看不上我的,盡管決定要結婚了,蕭寒也沒提見家長。
今日或許是心虛了。
我抬頭燦然一笑。
“好啊,不如就明天如何?”
似乎沒想到我這麼幹脆,蕭寒眼神閃爍。
“啊?倒也沒這麼急,不如一個月後吧。”
我心裏冷笑,他和秦晚試婚期限就是一個月。
看完婚紗,他說送我回家,我點了點頭。
還沒走到電梯,蕭寒的手機響了。
幽暗的屏幕偏了偏,可我還是看見了備注為“老婆”的來電。
熄滅了屏幕,他轉頭看著我,含糊的說有事要先走。
著急的模樣看的我心寒。
我表麵輕鬆的答應,可腳步卻不由自主跟著他去了停車場。
熱烈的愛了幾年,他這一走,我的心也跟著缺了一塊。
蕭寒開著跑車疾馳,最後停在一處別墅區。
溫馨的小別墅裏,窗戶上貼著大紅的喜字,處處都是新婚居所的裝扮。
他換上了跟秦晚同款的睡袍,倆人一狗,甜蜜的窩在沙發上。
秦晚媚眼如絲的勾著他。
“寒哥哥,謝謝你陪我體驗夫妻的生活,隻是桑妤知道了該怎麼辦啊?”
蕭寒挑開她的睡袍,聲音暗啞。
“謝什麼,是我心甘情願的,孩子我也可以讓你先生下來......至於桑妤,我媽嫌棄她窮酸,又隻是個縣城老師,不會讓她有孩子的。”
蕭寒嘴裏每一個字都像刺向我心裏的刀子。
他們抵死纏綿的畫麵狠狠割開我的五臟六腑,痛苦蔓延至全身。
我曾經談起婚後要個孩子養隻小狗,他嫌棄的擺手。
“孩子暫時不想要,另外我對狗毛過敏。”
如今,我吞咽著無盡的酸楚。
再讓我選,他已經出局。
2
回到家後,我關了燈,蜷縮著讓整個人陷在黑暗裏,任憑眼淚嘩啦啦流下來。
不知哭了多久,蕭寒的信息來了。
他向我道歉,說沒送我回家,是因為工作太忙。
“阿妤,往後一個月我可能都會很忙,但明天晚上有兩個小時,我可以陪你吃個晚飯。”
看著他發來的餐廳地址,我內心痛到撕裂。
一天24小時,他可以陪著秦晚22小時,剩下的2個小時便是施舍給我的。
我不想去,但有些東西還是該要回來的。
餐廳是我們常去的那家,上一個情人節我們還存了蓋了心形圖案的酒。
蕭寒說,他對我的愛會比酒更加濃烈,保質期是永久。
餐廳裏,他跟平時一樣,貼心的給我拉開椅子,點了我喜歡的菜,切好牛排,還上了最好的紅酒。
我讓服務員去拿我們情人節存的那瓶,服務員麵露難色。
蕭寒含糊的說上次好友來喝了...
可他眼尾的餘光卻看向餐廳角落。
我微微抬眼,溫暖的燈光下,秦晚悠然的捏著高腳杯晃了晃,而桌上那瓶已經開封的酒,分明就是我的那瓶。
對上我的眼神時,秦晚得意的挑眉。
心中頓時升起一陣悶痛,我隻覺得喘不過氣來,慌忙跑去洗手間。
我告訴自己,一切已經結束了,今日是赴約,也是在心裏的告別。
這或許是讓自己放下最快的方式。
最重要的是,我找借口要回了戴在他手指上的老舊戒指。
那是留給桑家未來女婿的,他已經不配了。
整理好出來時,隔壁男廁立起維修的牌子。
鬼使神差的,我往裏麵走了走。
隔間裏低沉的男聲變得清晰。
“晚晚,你真是個小妖精,我們試婚一輩子好不好?等我跟桑妤結婚,她在學校上課時,你可以天天來我家,我愛死你了。”
門框被有節奏的撞擊著,我顫抖的打開手機錄音,最後不知怎麼回的座位上。
蕭寒回來時麵色如常,衣衫褲子卻已經皺了。
我愣愣的看著他。
“蕭寒,還記得我們以前說好的嗎?若是哪一方不愛了,要體體麵麵的說分手,你...還愛我嗎?”
我突然的異常讓他眉心跳了跳,
蕭寒有些著急,他慌忙起身單膝跪在我麵前,輕聲關懷。
“阿妤,怎麼突然說這些?哪裏不舒服嗎?你知道的,從大學時,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
可我問的是他還愛我嗎。
我聽著他絮叨很久,但那個愛字他終究沒說出口。
這場最後的約飯最終因為他多次跑廁所的荒唐,吃到了餐廳打烊。
走到門外時,突然電閃雷鳴,蕭寒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看了一眼手機後,為難的開口。
“阿妤,你等我半個小時好嗎?我有點急事處理,稍後就回來送你。”
他麵色著急,心早已飛了,我留不住的,隻能點頭。
但這晚,我站在恐怖的黑暗裏等了他兩個小時,終究沒等來他的身影。
回家的路上,我看見蕭寒那輛熟悉的跑車時,特意讓司機停了一會兒。
起霧的車裏,隱約可以看見秦晚纏在蕭寒身上,邊哭邊嬌吟。
蕭寒很不得將她嵌入自己身體裏。
“乖晚晚,老婆,別怕。”
原來他的急事就是因為秦晚怕打雷,他要用身體安慰她。
可蕭寒大概是不記得了,我最怕的也是打雷天。
但這一次我沒哭,荒蕪的心裏突然就平靜了些。
拍下車輛抖動的視頻後,我讓司機徑直回家。
司機小心開口。
“小姐,戒指拿回來了,傅家那邊正等著,您看什麼時候回去?”
我點頭。
“買明日最早的機票。”
3
已經很晚了,我去了一趟蕭寒即將入住的新房。
拿著鑰匙打開門後,映入眼簾的是他與秦晚巨大的婚紗照。
我踉蹌後退兩步,虛虛扶著牆勉強站穩,緩步往裏走去,擺在麵上的全是秦晚的東西。
而我讓他帶過來的行李箱隨意的和垃圾丟在角落。
勉強平穩住呼吸,我拉起行李箱,一秒鐘也不願待在這個已經肮臟的地方,正要離開,門外噠噠噠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秦晚手上掛著鑰匙,推門進來後好笑的看著我。
“桑妤,餐廳裏的廁所,還有路邊的車裏,你都看見了吧?”
“我和阿寒早在一起了,試婚也是他提出來的,他說這輩子都離不開我的身體,還要用孩子套住我。”
“對你隻是責任而已,再說了,以你的身份嫁進蕭家已經是幸運,至於孩子你也聽見了,他不會讓你生的。”
說罷,秦晚掏出手機,裏麵長長短短的視頻記錄著三年來蕭寒每一次跟她的纏綿。
“看見了麼?前兩年我們還要避避孕,但我現在是最佳生育年齡,蕭寒最近都不用套了呢,蕭家所有人都盼著我生個健康可愛的孩子繼承家業,你拿什麼跟我爭?”
我冷冷的看著她得意的表情,手中的行李箱滑落在地。
手裏空了,隻覺得掌心發癢。
我抬起手,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冷笑開口。
“做著不要臉的事,看給你自豪的,你家人知道嗎?”
秦晚捂住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你敢打我?”
我揚起手正要繼續打,可突然,蕭寒出現了,他重重抓著我的手腕甩開,咬牙看著我。
“桑妤,你在做什麼?”
“枉我好心回餐廳樓下找你,沒想到你在這裏欺負晚晚!”
手腕處傳來劇痛,我轉頭看他,心裏滿是冰冷。
“這個女人闖進我們的新房,你還問我在做什麼,蕭寒,滿屋子的婚紗照還有那些女性私人物品,你不解釋解釋嗎?”
聽到我的質問,蕭寒黑眸微閃。
“晚晚是我媽閨蜜的女兒,我們一同長大,她崇拜我,想在婚前跟我拍套藝術照怎麼了?你心眼這麼小?”
藝術照?我真的被他氣笑了。
猛然奪過秦晚手機,我播放出他們苟且的視頻。
手機落在地上,視頻裏的恩愛在安靜的夜裏無比突兀。
徹骨的寒意爬山心頭,我冷冷開口。
“蕭寒,我們分手吧,不,應該是從今後,我們老死不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