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和采花大盜同時中了媚藥。
我想了想,將手中最後一粒解藥交給師尊服用。
前世,我因為私心,犯下了彌天大錯。
也因此受到了嚴厲的懲罰。
重生而來,我不敢再有半分私心。
可一向清冷如神祇的師尊卻紅了眼,語氣絕望的問我:
“迢迢,你不是最愛我的嗎?”
......
二十八歲的我,是無惡不作,心狠手辣,人人得而誅之的魔教聖女。
所有名門正派都在追殺我。
而此時,一名白衣劍客,正拿著一把劍指向我。
看著他清逸的容貌,我咧嘴笑了笑:“好久不見。”
白衣劍客不語,他身旁得人聲音更大了:“妖女,你草菅人命,作惡多端,我等今天就替天行道!”
話還沒說完,說話的人突然捂著嘴巴,鮮血從口裏噴湧。
一條條舌頭躺在灰塵中。
我又笑了:“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
見他們安靜了,我滿意的看向白衣劍客。
看著他眉眼中的疏離和冰冷,我的心忍不住抽痛著。
眼前的這個人,是名揚天下的天才劍客,江遇。
我們離得不遠,短短的距離,卻隔著血海深仇。
我廢了他二徒弟的武功,挑斷他二徒弟的手筋腳筋,又劃傷他小徒弟的臉。
而他殺了我的摯友,殺了我的親人。
可誰都不知道,我曾是他最得意的徒弟。
我們曾在一個昏暗的洞穴裏,擁有過荒唐又迷亂的情事。
江遇冷冷的看著我。
說:“你給我徒弟下的毒,把解藥給我,我廢除你的武功後,我就放你離開。”
我對江遇笑了笑:“你一個人過來,我就把解藥給你。”
江遇過來以後,我伏在他耳邊輕聲的說:“師尊,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做了不止一日的夫妻,你就那麼絕情嗎?你不知道,在場的人都跟我有仇,你廢除我武功,我豈不是生不如死?”
聽到我的話,江遇目光沉沉。
額頭的青筋暴起,捏著我的脖子,眼神狠厲。
我喘不上氣,可卻用盡全力抱住他,江遇愣住了。
下一刻,一把精致的匕首就穿過他的胸口,隨後我便被他一掌大飛,蜷縮在地上,疼得大汗淋漓。
一把劍也穿過我的胸口。
在場的人分成兩堆,一堆人忙著救治江遇,一堆人將我綁上火堆。
見我被綁在火堆上,周圍的人怨恨的目光幾乎要將我淩遲。
“江迢迢,你這個妖女,你把我兒子的命還給我!”
一個白發蒼蒼的婦人衝上來,拚命的撕打著我。
她哭得崩潰,我看著她蒼老的麵孔,想起了一個人。
我暢快的笑了:“你兒子死的時候,還想著找娘親呢,原來是要找你啊。”
聽到我的話,婦人更加崩潰了。
“燒死她!燒死這個妖女!”
周圍的聲音在我耳裏,漸漸消散。
走看著躺在人群中生死不明的江遇,無聲的笑了笑。
殺了江遇,也算是為了那些追隨我的人報仇了。
我突然想起十八歲的江迢迢,對著滿天的繁星,許下願望,希望這輩子都不要離開師尊。
而二十八歲的江迢迢,是無惡不作,人人得而誅之的妖女。
曾經那個拿著手帕溫柔擦去我臉上淚水的人,如今拿著一把劍,生死不明的躺在人群中。
如果上天有靈,若有來生......
我不要再見到你了,江遇。
在一片嘈雜中,我突然聽到四麵八方傳來誦經聲。
然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