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跟著顧銘遠到了他們常去的KTV。和以往不同的是,向來都被眾星捧月的他,這次卻並沒有受到熱烈歡迎。
甚至在場的每個人都神色各異,大家用眼神悄悄交流,可卻沒有一個人主動說話。
“都怎麼了?”他一邊說,一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其中一個和他從小長大的朋友楊燁打破尷尬:“沒事的哥,今天咱們出來喝酒,就不要想著嫂子了。”
“放心吧,不出一個月,她準會乖乖回家。”還是那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自信。
“啊......哈哈,是的,來來,喝酒!”大家自覺的跳過了這個話題。
我覺得喧鬧,找了個能離得最遠的地方坐著,迷迷糊糊的又跟著顧銘遠回家了。
顧銘遠搖搖晃晃地推開家門。
“老婆,我回來了......“他含糊不清地喊著。
屋裏一片漆黑,沒有人回應。
他打開燈,客廳空無一人。
“小念?“他又喊了一聲。
依然沒有回應。
他開始瘋狂地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他一遍又一遍地撥打,得到的永遠是冰冷的提示音。
“為什麼關機?為什麼!“顧銘遠把手機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天亮了,他破碎的手機響了,是沈嬌打來的。
“銘遠,你怎麼沒來上班?“
他煩躁地說:“不去。“
掛斷電話,他站起身,走進浴室。
鏡子裏的他,雙眼通紅,滿臉胡茬。
他又開始自言自語:“嗬,你以為我離了你就不行嗎?有本事你就永遠別回來!”
“不過就是給沈嬌去買了個藥,至於嗎,連孩子都不要了!”
打從這天起,顧銘遠再沒去找過他的朋友們,他沒有去公司,更沒有去找沈嬌。
他每天隻做兩件事。
喝酒。
然後給我打電話發消息。
他在家裏不停搞破壞,不僅把我精心布置的衣帽間搞得稀巴爛,還把我們倆結婚照給拆了。
每破壞一樣東西,他就拍個視頻發給我,好像這樣就能讓我心疼,讓我快點回家一樣。
可是沒有用,哪怕他把房子給賣了,我也給不了他一絲半點的回應。
就這樣持續了三個月,他突然冷靜了。
我在想他又要做什麼妖時,他刪除了我的所有聯係方式,隻留下了一句話:“既然不回來,那就永遠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