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生產,小護士打無痛慢了三分鐘。
老公就對著她大發雷霆。
“沒長眼睛嗎?沒看到我老婆痛成這樣,你還不趕緊打!”
小護士哭紅了眼,周圍人都噤若寒蟬。
羊水栓塞大出血時,小護士更是故意送錯藥物,拖延救治時間。
我被救回後,失去了孩子和生育能力。
老公哭得撕心裂肺發誓永遠愛我,當晚我卻收到小護士的視頻。
畫麵裏,他們耳鬢廝磨,愛得甜蜜熱烈。
“哥哥,送錯藥的事我不是故意的,醫院查下來怎麼辦呀?”
“怕什麼,到時候我瞞著她簽諒解書,你不會有事,她也不知道......”
手機從指尖滑落,我顫抖著聯係律師準備離婚,
隨後撥通了我媽的電話,“我想離婚回家了。”
1
晚上我辦完出院,拖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離開。
正好撞見了完事回來找我的老公顧昊,他滿臉擔憂的扶住我。
“清清,你怎麼自己出來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隨意走動。”
“乖,我抱你上去吧,別著涼了。”
話音剛落,他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仔細給我籠好。
強健有力的臂彎把我圈入懷中,要抱我回去。
我卻推開他,目光始終在他衣領上的口紅印上打轉,
從前他的衣服都是我一手包辦,現在身上這件明顯是別人送的。
一月的寒風刺骨,我卻絲毫感受不到寒冷。
“我已經辦完出院,現在就要走。”
顧昊怔愣了兩秒,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提起了大包小包。
“是不是想回家了,我正好開了車,我們上車吧。”
我麵無表情的打開車門,濃烈的女士香水撲麵而來。
他趕緊解釋車借給朋友開了,邊開門邊慌張的把車裏四處散落的吊帶絲襪塞進後備箱。
坐進副駕駛時,腳墊下散落著幾個拆封的安全套包裝。
我裝作沒看見踢到一邊,腦海卻不自覺回想到他和小護士在這雲雨的樣子。
下意識覺得惡心,最終還是選擇去後座。
顧昊給我遞來毛毯:“你看,我新給你買的毛毯,是你最愛的牌子。”
“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這毯子肯定暖和,要是困了就先睡,到家我再叫你。”
他快速坐上駕駛座開車,我透過後視鏡看著昔日相愛的男人。
他在一瞬間變得陌生,這個毛毯的牌子是奢侈品,從前他舍不得。
今天不知道他是不是出於愧疚,竟然主動給我買了。
毛毯很軟,但是我卻感覺不到開心,甚至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我生產住院時,他的車就仿佛消失了,說是借人,實際是他們的淫窩。
“今天給我打無痛的那個小護士,她加我了。”
顧昊眼裏飛快閃過慌亂,連車速都慢了下來。
“噢,她加你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我始終透過後視鏡觀察他的表情,語氣平淡。
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精湛的演技。
車輛行駛過盛世大樓,當年求婚他曾經包下所有的大屏,全城人盡皆知。
當時在法國的海岸城堡舉辦婚禮,他激動落淚,緊緊抱著我,
任誰看都是他愛我如命的證明。
隻是,現在他無名指上的戒指消失了。
到家後我收到結婚五周年晚宴預定成功的消息,顧昊眼裏都是興奮,“清清,我特地定了當年求婚的大樓,我們去那裏過結婚紀念日吧。”
五周年紀念日?我們不會再有下一年了。
他激動的說要給我驚喜,電話卻突然響了,他神色緊張的躲進洗手間。
我也拿起電話打給大樓負責人,取消已經定好的晚宴。
2
在一起五年,他從來沒有背著我接電話。
從前他連手機都能隨便給我看,他說他對我沒有秘密,對待愛人就該親密無間。
這是我懷孕後他第一次這麼緊張,是為了其他女人。
就連我羊水栓塞大出血時,他急得滿頭大汗,也不是因為擔心我。
而是親眼看著小護士林綰綰送錯藥物,他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
他以為這些我都不知道,但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
即使關著洗手間的門,放出水流聲遮掩,我還是能聽見他們交談,“你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清清她出院了,我在家陪她。”
“你別再打電話來了!”他語氣淡漠,還透著不耐煩。
電話那頭的女聲卻沒生氣,故意逗著他玩。
“你不來,她也要生氣,你看看你的無名指,戒指落我這了。”
“限你今晚過來拿,要是不來,明天我親自交給她。”
林綰綰嗓音嬌俏,弄得顧昊心癢難耐,在洗手間裏來回踱步。
“小妖精,等我過去,明天讓你下不來床。”
我沒繼續聽下去,而是轉身去了臥室,他出來時嘴角輕勾,帶著些意猶未盡。
顧昊沒有立刻走,而是讓我早點睡覺,
“清清,你今天剛做完手術,趕緊休息吧,我去給你泡牛奶。”
這是我睡前特定的習慣,這麼多年他始終記得,不喝牛奶我會失眠。
隻是今天不同,我親眼看著他往牛奶裏放了安眠藥。
那一瞬間,我的心仿佛真的撕成兩半,痛得幾乎窒息。
我差點沒站穩,不敢相信我愛了五年的男人為了偷腥,給我下安眠藥。
“清清,牛奶泡好了,你趕緊喝了吧。”
他把牛奶遞給我,幫我調整床的高低,將房間裏的燈光調暗。
把我小心的抱上床,替我鋪好被子,打開加濕器。
他總是這麼仔細,親力親為,曾經的我因為這些愛他愛到無法自拔。
就連生活中的許多大事,他也會準備好一切,每一個結婚紀念日,我的生日。
他會給我最好的驚喜,給足我期待,他說他要牢牢抓住我的心,我才不會走。
但是現在,看著他著急做好這一切,趕去別的女人那裏。
熱淚噙滿眼眶,淚水模糊了視線,像斷線珍珠般滾落。
我迅速擦幹眼淚,收回目光,把牛奶偷偷倒進垃圾桶,躺下裝睡。
關上門的前一秒我看見他盯著手機屏幕發笑,屏幕上的照片映在玻璃上。
林綰綰穿著水手超短裙,配著被撕爛的黑絲。
他的眼睛裏滿是她,甚至沒來得及查看我是否睡著,就迫不及待出門。
我掀開被子坐起來,拿出手機發消息給律師,讓他盡快擬好離婚協議。
再打給我媽:“媽,我決定聽你的話離婚,兩天後回家繼承家業。”
3
五年前我和顧昊還是大學同學,他一直追在我身後。
直到後來我換上腎衰竭,家裏所有人都配型失敗,醫生說再沒有合適的腎源,我就會死。
顧昊不顧任何人的阻攔,瘋了般衝進醫院,讓醫生用他的腎。
“你瘋了!你是飛行員,怎麼能捐腎?”
“你要是捐了這個腎,體檢不過關,你這個飛行員就不用當了!”
當飛行員是他的夢想,也是他奮鬥十年的目標。
他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我,急得眼淚都要落下,立刻跪下求醫生。
“不做飛行員,隻要能救清清,我再也不飛都願意!”
醫生和他當時的訓練員看到這一幕,都長長歎氣,隻好同意手術。
萬幸的是配型合適,意味著他的腎能夠救我。
他下定決心要救我,甚至不惜葬送自己的事業。
手術成功,我再也不顧及家裏人的勸阻,毅然決然要和他在一起。
連命都可以給我的男人,我還有什麼理由猶豫。
領證後,我們舉辦了世紀婚禮,所有人都來見證我們的幸福。
萬幸他沒有因為換腎體檢不過喪失做飛行員的機會。
但是一年後,我隨口一句不能常常見到他孤單,他便辭去飛行員的工作。
開始創業,發誓要一輩子陪在我身邊,我也把自己兩百萬嫁妝拿出來支持他。
隻是,這麼浪漫的婚姻,也會有保鮮期。
如今腐爛變質,他的心思已經不在我身上,這段感情已然走到盡頭。
思緒回來,手機的視頻通話響起,是林綰綰打來的。
一接通,熟悉的聲音傳來,手機被放在不起眼的床頭櫃上。
“今天怎麼穿這套,知道我喜歡,故意的?小妖精。”
他急不可耐的把她撲倒,火急火燎的撕扯著林綰綰身上的衣服。
“我就是故意的,挑了套你最愛的,就是想求您疼愛......”
兩人糾纏在一起,我沒勇氣繼續看下去,將手機倒扣起來。
那些不堪的喘息還是不停鑽入我的腦海,我抖著手掛斷視頻通話。
難以自抑的痛苦席卷全身,侵入骨髓。
胸腔的怒火翻湧著,全身上下仿佛火燒般痛得厲害。
下一秒,下身突然溢出鮮血,我以為自己氣出幻覺,等反應過來下身已經大出血。
我意識到也許是傷口裂開,失血過多導致眼前開始模糊。
我沒有立刻打120,而是下意識打給了顧昊,希望他能趕來救我。
一個,兩個,三個......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他還是沒有接通。
過去五年,顧昊從來沒有漏接過我的電話,更沒有視而不見。
他說我的電話比他的命還要重要,他絕不會漏接,二十四小時待命。
隻要我有需要,隨時都能找他,但是現在我真的需要他,他反而不在了。
我再也撐不住摔倒在地,眼前陷入黑暗。
4
再次醒來已經是翌日中午,我已經做完手術被推進病房。
顧昊滿臉擔心的看著我,緊緊握著我的手,眼眶腥紅。
“清清,你終於醒了,我都快擔心死了!”
他扶著我坐起來,我怔怔的看著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那晚你去哪裏了?我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你為什麼沒接?”
顧昊把我圈入懷中,小心的抱著我,埋怨著自己的過錯。
“對不起清清,昨天我看你睡著了,想給你個驚喜。”
“就去我們求婚的大廈排練無人機表演了,沒想到你會出事。”
“我真該死,我就應該陪著你,守在你身邊......”
他拿出手機給我看,好看的無人機表演在夜空精彩,記錄著我們的五年。
我一眼就看出這根本不是昨晚的視頻,
因為我暈倒前看到窗外正在下雪。
雖然隻下了一小會,但是我記得很清楚,也許他們倆那時打得火熱,根本沒在意。
他還是那麼縝密,早就準備好了謊言,隻是不知我早已識破。
顧昊被醫生叫出去拿藥,林綰綰進來給我換藥。
她的無名指多了個戒指,我大學學的偵查心理,畢業後成了心理醫生。
對很多細節記得格外清楚,她的那枚戒指上刻了她和顧昊名字的縮寫。
鴿子蛋又大又耀眼,甚至絲毫不輸我的,看樣子顧昊動了真心。“剛剛出去的是你老公吧,他對你真好,還是飛行員,又帥身材又好。”
她邊說邊上藥,還不時有意無意炫耀著戒指。
“你怎麼知道我老公之前是飛行員?我好像從來沒說過吧?”
顧昊是飛行員隻有關係近的人才知道,畢竟那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
林綰綰給我輸液的手停住,她慌亂的愣在原地。
“我記得你,我聽說那天我的手術,就是因為有人送錯藥,才耽誤了救治時間。”
“不然我也不會沒了孩子,終生不育,不管那人是無意還是故意。”
“我都會報警,讓醫院調查,必定會讓那個人繩之以法!”
林綰綰嚇得藥品沒拿穩,摔在地上,顧昊進來看到這一幕,毫不留情嗬斥:
“怎麼又是你?生產那天無痛打晚了的事我還沒追究,你今天怎麼又來了?”
“趕緊滾!我太太需要靜養,她不想見到你!”
顧昊把林綰綰拉出去,林綰綰害怕的抱住顧昊,被他強硬的拉進樓梯間。
“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別出現在清清麵前!你聽不到嗎?”
“哥哥我害怕,她說要報警查手術送錯藥的事,怎麼辦呀?”
顧昊捧著她的臉,寵溺的扯了扯:“怕什麼,不會查到你身上。”
“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就算真查到你頭上了,我一定會讓她簽下諒解書。”
“再花錢把你保釋出來,你還是我的,她什麼都不會知道。”
林綰綰一臉嬌羞:“討厭!你就知道哄我,晚上記得來找我!”
我悄悄離開了樓梯間門口,誰知剛到走廊,就聽到尖叫聲四起。
住院部突發醫鬧,人群混亂,我被撞倒在地上。
刀片劃過我的肩膀,鮮血霎時沾滿病號服,我被綁匪劫持。
“老實點!要是敢跑,我就殺了你!趕緊把陳醫生交出來!否則我就殺了她!”
情急之下我咬了綁匪,趁他鬆開手準備逃跑,卻脫力摔在地上,人群中,我看到帶著林綰綰逃跑的顧昊。
“顧昊,救我!”我衝他伸出手,眼裏滿是祈求。
他隻是看了我一眼,還是選擇離開,眼睜睜看著我再次被綁匪抓住。
“賤人!居然敢咬我!看我不弄死你!”刀刃朝我的脖頸刺下的瞬間。
“碰”一聲槍響,綁匪被趕來的警察擊斃,我撿回一條命。
劫後餘生,我大口大口喘著氣,顧昊才姍姍來遲,他緊緊抱住我,“清清,你沒事吧?”
不愛了,從前那個愛我如命的男人消失了,我再也不會愛他了。
我用沾滿鮮血的手用力扯下脖頸間的平安玉鎖,摔碎。
“當年,你跪了八千八百步為我求來,如今我還給你,我們再不相欠。”
我被醫生帶走治療,任由顧昊哭喊挽留,都再沒回頭。
我媽和律師聽說我的事,趕來醫院看我,“媽,幫我轉院吧。”
我被轉去其他的醫院,臨走隻留下了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