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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繼母突然說要把畢業的我帶出國遊玩。

飛機剛落地,我就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我渾身顫抖被綁在一張凳子上。

赫蓮娜坐在不遠處冷笑。

“你爸的一切是屬於我兒子的。”

“你就和你神經病媽一樣,在這裏度過餘生吧。”

繼母身後幾個穿白大褂的彪形大漢慢慢逼近,伸手時露出腕上的鏈子。

這不是舅舅以我的胎記為原型設計的嗎?

1

我緩緩醒來,迎麵走來幾個身穿白大褂的彪形大漢。

“你們是誰?”

其中一個男人張嘴就是一口晦澀的西語:

“嘿妞,這裏是醫院,你犯病了。”

我扭頭就看見自己被束縛帶死死捆綁,立馬用西語回複道:

“我犯什麼病了?你們這是非法囚禁!”

“識相的話,趕緊把我放了!”

我拚命掙紮,但手上的帶子卻好像越縮越緊。

沒想到麵前的男人隻是笑了笑。

“你竟然還聽得懂西語啊......”

“不過,精神病人都會說自己沒病,你看有人信嗎?”

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什麼,精神病院?

男人用眼神示意身後的人把我頭固定,然後拿著推子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滋滋滋——

我的頭發一下子被剃個精光。

“啊——!”

我抵死掙紮,但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因為我的反抗,頭皮上被推子劃出一道道血痕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你們在幹什麼?”

是繼母赫蓮娜!

看到她的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赫蓮娜!救我!”

誰知道她隻是淺淺一笑。

“這新發型不錯啊,差點認不出來了。”

赫蓮娜的麵容逐漸扭曲,眼中更是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她頗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我,然後用力狠狠往我臉上一揮手。

啪——!

一巴掌將我打得歪過頭去,整個腦袋咣咣作響,鮮血沒忍住從我嘴角滲出。

她看都不看我一眼,隻是轉過頭用一口流利的西語對著身後幾個壯碩男人說:

“這是個可憐的女孩,已經變得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請你們一定要給她最‘好’的治療。”

我詫異地看著她,腦子裏一片混亂:

“你瘋了吧!你就不怕我爸找我?”

誰知赫蓮娜隻是輕蔑地瞥了我一眼,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以為你是誰?你現在可是精神病人。”

“你爸隻會以為你像你那早死的媽一樣,精神病發作,六親不認,最後一個人走上不歸路。”

我這才恍然大悟,平日裏知性優雅的繼母,原來全是偽裝。

我爸媽都是科研巨鱷,他們的專利價值連城。

本來我們的生活幸福美滿,可我媽卻突然因為一個錯誤數據,一把火燒掉了整個實驗室,連同她自己。

所有人都說,她瘋了。

我媽死後赫蓮娜嫁給我爸,接著給我爸生了個小兒子,我們一直相安無事。

直到我上大學,我爸安排我去他研究所。

赫蓮娜卻跟我爸說,大學要忙的東西很多,讓我先專注學業。

我爸信了,將我踢出研究院。

沒想到眼前這個麵目可憎的女人,才是她的真麵目。

“赫蓮娜,你這是在犯罪!”

“你就不怕影響到你兒子?!”

“我跟你說,這裏......”

她忽然衝上來,兩隻手死死握住我的手腕,然後迅速往兩側拉扯。

啊——!

2

手腕的骨頭瞬間移位!

“你沒資格提我兒子!”

“他才是真正的繼承人,你這個賤種又算什麼!”

我咬牙切齒地盯著她,恨不得衝上去撕爛她那張虛偽的臉。

沒想到她一把拽住我的頭發,我整個人就這麼被提了起來,頭皮像是撕裂了一樣!

“你啊,就一輩子待在這裏,好好享受吧!”

還沒等我說話,就見她迅速跟其中一個男人說了一句話。

男人轉身就從房間一側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圓圈。

那是病人專用的口塞止咬器!

男人向我伸手的時候,我注意到他手上的鏈子。

那是舅舅工作室的標誌!是根據我手上雪花胎記打的版。

可舅舅明明是知名外科醫生,為什麼他的標誌會出現在這裏?

“救命!”

“快來救我!我是孟啟明的——”

“唔唔——!”

繼母看我癲狂的樣子狂笑不止,對著那幾個男人揮了揮手:

“帶走吧,好好'照顧'她。”

“她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我拚命掙紮,透過口塞嘟嘟囔囔喊著救命,希望有人能來救我,可我的聲音如同石沉大海。

其中一個男人疑惑地問站在中間的大漢:

“哥,剛剛這妞是不是喊了院長的名字?”

為首的男人表情晦暗地看著我。

“聽說這妞學生物科技的,知道我們院長的名聲也不出奇。”

“你能安靜不叫嚷,我就考慮給你解掉嘴上的塞子,能保證的話就點點頭。”

我瘋狂點頭。

口上的束縛一被解開,我急迫地想解釋自己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敢這麼對我!”

“我叫許安然,是孟啟明的外甥女!”

“他是我的親舅舅!”

幾個男人雙目對視,好像在考慮我話裏話外的真假。

“你有什麼證據嗎?”

聽到這話,我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因為媽媽的病,爸爸已經很多年不讓我見外公和舅舅了。

我也隻是從一些科技報刊上得知舅舅的最新信息。

但要說什麼證據的話,我真的拿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

我以為抓住了救命稻草,沒想到卻是催命符!

我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辦法。

“你們可以打電話給他問他啊!”

為首的男人譏諷地笑了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小丫頭,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

他蹲在我麵前,突然咧嘴笑了起來。

“剛剛那女人,是你們的誰?”

“是我繼母。”

我咬牙切齒地回答,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話音剛落,男人又把口咬器給我直接戴上。

然後示意身後幾個男人上前。

我瞪大了眼睛,拚命地掙紮著,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沒說錯!我沒病!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你們這是在犯罪!”

可我的聲音被口咬器堵住,根本傳不出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帶著我離開。

“你如果真的認識孟啟明,那你不可能不知道。”

“剛剛那位小姐,是孟院長青梅竹馬,也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赫蓮娜小姐。”

3

為首的男人冷冷地說道,聲音裏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不可能!

舅舅怎麼可能會認識赫蓮娜!

這個女人,她明明......

她明明是害我至此的罪魁禍首!

為首的男人惡狠狠地盯著我,眼神凶狠。

“雖然我不知道你真病假病,但要怪就怪你得罪錯人了吧!”

“害,這孩子情況太嚴重了,先給她做個水療法吧。”

他揮了揮手,我就被幾個男人架了起來,像拖死狗一樣拖出了房間。

他們將我放到一個浴缸裏,接著用繩子綁住兩側以此來固定住我的身體。

然後我看著他們拿出一張帆布,好像準備將我整個人包裹住。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該怎麼辦?

誰來救救我?

我被淹沒在水裏,身體不受控製地瘋狂掙紮。

——唔唔!!唔唔!!

瀕死的感覺讓我一下激發身體潛能,整個浴缸就這麼被我撞倒在地!

砰的一聲!

大門猛地被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這麼走了進來。

“你們幾個在搞什麼鬼,動靜這麼大!”

我趁這幾個人不注意,瘋魔一樣跑出病房。

跑出去沒多久,就讓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人突然回頭。

我認出來了!那是我舅舅!

我瞪大了眼睛,拚命地想要喊出聲,可嘴巴被止咬器堵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舅舅!舅舅!救我!”

我瘋狂地掙紮著,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可他隻是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陌生和冷漠。

他......他不認識我了嗎?

我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難道他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絕對不可能!

我可是他最疼愛的外甥女啊!

我不管不顧地朝他跑去,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可身後的人卻死死地拽住了我。

我被他們拖著,離舅舅越來越遠。

我絕望地看著他的背影,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舅舅......舅舅......”

我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掙脫束縛,可一切都是徒勞。

舅舅看到地上的水漬,臉色沉了沉,然後吩咐身邊的護士:

“注意醫院衛生。”

“還有看管好病人,不要讓她們到處亂跑!”

他頭也不回就走了,隻不過走的時候他突然捂住心臟,似乎隱隱作痛。

我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拖回病房,他麵色凶狠地看著我,

“小妞,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透過窗戶,我才注意到因為剛剛一直被泡在水裏,現在我整個人腫得跟豬頭一樣,哪裏還能看得出什麼樣貌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男人直接把我按倒在床上。

“你放心,對待病人,我們手段一般都很溫和。”

“這丫頭犯病了,水治療沒用,直接給她上電擊!”

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身體不住地顫抖著。

電擊!

被無情帶上止咬器後,我絕望地看著他們將兩個金屬盤連接到我的太陽穴。

4

我曾經看到過,電擊療法是最慘無人道的精神病治療方法。

我驚恐地看著男人拿起手中的儀器。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仿佛在欣賞獵物最後的掙紮。

我瘋狂地呐喊著,身體卻像被釘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男人直接扭動按鈕。

滋——

一陣刺耳的電流聲響起,電流直接擊穿我的腦海。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樣,劇痛無比。

我整個人開始不停抽搐,身體不受控製地痙攣著。

嘴裏的止咬器突然鬆開。

我開大喊起來,

“舅舅......救我!”

“孟啟明,救我!”

我用盡全身力氣,聲嘶力竭地呼喊著。

希望他能聽到,希望他能來救我。

正準備離開的孟啟明,心臟猛地一抽。

他停下腳步,眉頭緊鎖,一種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他轉過身,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是那個病房!

他鬼使神差地朝我所在的病房走來。

每走一步,那種不安的感覺就越發強烈。

他加快了腳步,幾乎是跑了起來。

他來到病房門口,剛準備推開門。

門“吱呀”一聲從裏麵被推開,一個身著筆挺西裝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看到孟啟明,馬上恭敬地問道:

“孟院長,您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孟啟明沉默片刻,目光越過男人,看向病房內,聲音低沉地問道:

“裏麵的是誰?”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語氣平淡地回答:

“哦,這是剛剛新接進來的一個病人。”

“狂躁症比較厲害,剛剛開始做介入治療,所以反應有點大。”

孟啟明眉頭緊鎖,他一貫厭惡這種簡單粗暴的治療方式。

但他也知道,這在精神病院裏,卻是最常見也最“有效”的手段。

雖然合規,卻也讓他感到一陣陣的惡寒。

他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你們治療的時候注意分寸,盡量保守為主吧。”

說完,孟啟明轉身準備離開,腳步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房間裏,我被死死地按在床上。

嘴巴被重新塞上了止咬器,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絕望而無助。

突然,我體內的腎上腺素瘋狂飆升。

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地一口咬在按著我的男人的手上。

男人吃痛,手上的力道一鬆。

我趁機掙脫了他的束縛,用盡全身力氣,對著門外撕心裂肺地大喊:

“舅舅!我是安然!”

這一聲呼喊,仿佛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我感覺自己的喉嚨火辣辣地疼,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男人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後,他惱羞成怒,反手就給了我一巴掌,惡狠狠地說道:

“你給我閉嘴!”

這一巴掌打得我頭暈目眩,耳朵嗡嗡作響。

但我知道,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你說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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