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蕭逸塵後,我跟著遠房親戚來到了一個偏遠的小鎮。
可那親戚本就貪圖我家曾經的財物,見我如今一無所有,便找了個借口將我趕出了家門。
身無分文的我,在小鎮上四處碰壁,最後好不容易在一家繡坊裏謀得了一份繡娘的差事。
繡坊的工作十分辛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一直忙到深夜,報酬卻少得可憐。
我住在繡坊後麵一間狹小潮濕的柴房裏,屋裏除了一張破舊的床和一張缺了腿的桌子,幾乎沒有其他家具。
每逢雨天,屋頂還會漏雨,我隻能用各種盆盆罐罐接水,可即便如此,我的被褥還是常常被打濕。
由於長期勞累和營養不良,我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我的臉色愈發蒼白,身形也日益消瘦,原本靈動的雙眼變得黯淡無光。
但我依舊強撐著身體,每天按時去繡坊工作。
因為我知道,一旦失去這份工作,我就真的走投無路了。
這天,林羽謙又找到了我。
他看著我蒼白的臉色,心中滿是擔憂,
“蕭姑娘,我知道你日子艱難,我這裏有些銀子,你拿去看病吧。”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裏麵是他這段時間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銀子。
我皺了皺眉,拒絕道:“我不需要你的錢,我自己能養活自己。”
在我心中,接受別人的幫助就意味著欠下人情,而我不想再欠任何人的。
林羽謙不死心,“可是你這病......”
我打斷他,“我的病不用你管,我不想欠你人情。”
就在這時,我突然一陣頭暈,差點摔倒在地。
林羽謙急忙上前扶住我。
我站穩後,一把推開林羽謙,
“我說了不用你管!”我的聲音有些虛弱,但語氣卻十分堅決。
林羽謙無奈地看著我,“蕭姑娘,你別這麼固執,接受別人的幫助並不丟人。”
我冷笑一聲,“我從不需要別人憐憫,就算死,我也會自己扛著。”
說完,我不顧林羽謙的阻攔,強撐著身體繼續幹活。
我拿起針線,試圖專注地刺繡,可雙手卻止不住地顫抖,繡針一次次紮在手指上,殷紅的血滴落在繡布上,洇出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林羽謙在一旁看著,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
他知道,我的倔強是刻在骨子裏的,想要改變我的想法,絕非一朝一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