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夫君沈晏重回10年前,我們都默契的沒提過去,裝作不認識對方各奔前程。
再次相見,他已成為皇上身邊的心腹,帶著自己未過門的白月光江璃榮歸故裏。
得知我留在家鄉的江南小地,依舊在民間樂坊裏賣笑彈唱後,他不禁調笑。
「我知道你離不開我,但也沒必要這麼作踐自己,這樣苦等著我,是僥幸我會回心轉意嗎」
「宋卿,你留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不要在當眾賣笑幹這些下九流的勾當了,應當早些婚配相夫教子才對」
麵對沈晏嘲笑我淡定自若,隻因他說的句句屬實。
上一世我執意嫁給沈晏後,他多年不願和我同房,癡心苦等白月光,讓我受盡天下人恥笑。
最終江璃因一場意外身葬火海,他便拉著府中上下的人一同陪葬。
現在我們全部重生,我放他自由,選擇成全。
可當我帶著蹣跚學步的幼子,正巧撞到沈晏時。
他卻猩紅著雙眼,哭著求我。
「宋卿,別鬧了,把孩子還給別人,我娶你......」
......
當我踏進沈晏的接風宴時,原本熱鬧非凡的酒樓瞬間安靜。
更有幾個舊友震驚的捂住了嘴巴,滿是不可思議的質問。
「宋卿?你竟然也來給沈晏接風!怕不是故意想來搗亂的吧?有我們在你別想破壞沈晏的大喜日子!」
「就是,也不看現在沈宴什麼身份,她什麼身份,一個禦前紅人,一個卻是下九流的戲子舞姬,沈大人也是她配肖想的」
「哎,宋卿,你......還是離開吧,我們就當沒見過你」
看著他們反應如此劇烈,我苦笑一聲,神色淡然的坐下,因為這種辱罵我早已經曆多年了。
十年前沈晏和我已有婚約,他卻進京趕考不辭而別。
自沈晏走後,我日日夜夜忍受著身邊人的嘲笑,成了人盡皆知的怨婦,不僅沒人敢對我提親,甚至找不到一份糊口的做工。
如今沈晏飛黃成達成為皇上的心的左膀右臂,而我卻繼續委身在這江南水鄉,日複一日的做著舞姬。
舊識都以為我會借此機會大鬧一場,將這場接風宴攪得天翻地覆才肯罷休。
卻見我隻是一味的吃茶沉默不語,他們隻能壓住心裏的疑惑,繼續轉頭恭維沈晏。
一群人一邊說笑,一邊向我這裏打量。
我本無意理睬,但碰巧吃茶燙著嘴,小聲的輕嘖一聲。
幾乎同時,我注意到沈晏臉上的笑容僵住,微皺著眉側目看向我。
而江璃也輕哼一聲,撚著蘭花指用蔥白一樣的纖手指著一眾人數落。
「你們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存心要討我生氣是不是?我和宋卿可是多年要好的姐妹,少在這挑撥離間,不然怎麼她穿著打扮這身就來了」
「一定是拿我當真心朋友,所以才會如此不拘小節,來這種高檔的酒樓吃酒,誰會不拿出最好的衣服?」
話音剛落,人群中立刻爆發出哄笑。
我垂頭看著自己的衣束,淡黃色的金絲琉璃紗裙配上頭頂的一根素簪,並不像江璃所說的那麼不堪。
但和特意打扮的過分隆重的一群人在一起,就顯得我未免有些寒酸。
我本想解釋自己隻是身份特殊,必須前來送賀禮,禮到人就離開。
更何況這酒樓都是我家開的,我自然是想穿什麼便穿什麼。
但沒來得及我開口,江璃就先把一套衣服塞進了我手裏。
「姐姐要是不嫌棄,就穿我這套吧,你若是喜歡可以帶走,沈晏給我買了很多,我正好不知道怎麼處理呢」
我皺著眉,隨意的擺了擺手。
「謝過你的好意,但我實在不需要」
江璃眼裏瞬間含了一汪淚,委屈巴巴的向沈晏抱怨起來。
「宋卿怕不是現在還在怪你,弄出這麼一出給我擺臉色看,這不是再打你的臉嗎」
「今日這接風宴可是為你專設的,她那裏是看不上我給的衣服啊,就是明擺著欺負我,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