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月薪三千的小文員,央子也是。
我倆吃不起太貴的夜宵,就近找了個燒烤攤擼串。
央子跟我聊最近看的電影小說,表現正常得不像是剛殺完了人。
她不提,我哪敢問。
我們倆就這樣裝聾作啞到吃完烤串回家。
那天晚上,央子沒殺我。
可我確信。
總有一天她會殺了我。
或許是我撞破了她殺人的秘密,央子索性不遮掩了。
每天下班回家,放下包,拎著刀就出去了。
她是個非常準時且有規劃的人,一定會趕在零點之前殺完人回家。
而我每天會在睡覺前吃幾粒安眠藥。
想著萬一央子心血來潮想殺我。
那我睡著死,總比醒著死好一點吧。
也是從那天晚上開始,我感覺身邊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
它們趴伏在灌木下,隱藏在角落裏。
等到我虛弱無力時,在猛得撲上來。
扯掉我的腦袋,啃咬我的脖頸。
每當我看過去時,卻什麼都沒有。
隻有央子在我身邊時,這種感覺才會消失。
可我們都有工作,我總不能時時刻刻粘著她。
況且,我還想活得久一點。
有一次周五,小區保安王大爺偷偷攔下我。
“阿春啊。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王大爺讓我幫的忙,最多是搬個花,值個班,幫孫女補個習,又沒什麼難的。
誰成想王大爺下一句卻是。
“能不能讓你的閨蜜央子。”
“殺了我。”
我震驚到大腦死機。
一時間不知道該震驚王大爺知道央子殺人了,還是震驚他讓央子殺了自己。
我說:“這不太好吧......”
王大爺抖抖眉毛上偌大的黑痣。
一把抓住我的手,說:“阿春,求求你。”
我抽回手,裝聾作啞轉頭就走。
王大爺喊著我的名字,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淒厲。
讓人好奇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是怎麼發出女高音的。
自王大爺之後,全小區的人開始聯係我。
求我讓央子殺了他們。
起初他們問房東物業要到我的電話,寒暄著關心我。
剛步入社會的我,哪見過這麼熱情的人。
我手足無措地接受他們的送禮,然後震驚地聽他們的殺人請求。
有些時候是殺親人,有些時候殺自己。
我反手把禮物塞回去,尷尬地腳趾摳地。
就算你們再怎麼恨自己恨親人恨社會,也不能買凶殺人啊。
可央子告訴我,有人送禮,喜歡的就收下,不喜歡就拒絕,其他事情她會解決。
因此我在小區裏混得風生水起,誰見到我都要打聲招呼。
我鄰居李嬸,是個熱情健談的大媽,生活幸福美滿。
她有個公務員兒子,每天最愁的是跳廣場舞的時候選哪個老頭。
可今早李嬸給我打電話,讓我勸央子殺她兒子。
這事屬實在我的意料之外。
李嬸求我說:“好阿春,就幫幫嬸子吧。”
我扶額苦笑,“嬸子,這不是幫不幫忙的事。”
李嬸她兒子,身高185,模樣有點小帥,工作還穩定。
在搬過來的第一天,我就看上他了。
可我希望全小區的人能聽到我和小帥哥的婚訊,而不是他的死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