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君蕭文遠在慶賀新帝繼位那日。
不幸被亂臣賊子流箭射中,當場斃命。
再次睜眼,我們竟回到大婚前夕。
上一世,我們倆是指腹為婚,被迫結為連理。
可婚後卻並不幸福。
完婚七年,他都沒與我圓房。
隻因他有位白月光,要為她守身如玉。
重生後,我選擇還他自由。
七年後,蕭文遠已經成為蘇州府尹。
帶著白月光來京城述職,恭賀新帝登基。
見我衣裙樸素,獨自經營著一家醫館,他不由得皺眉。
“沈瑤,你好歹也是侍郎府嫡女,就算兩世都愛慕我,也不該自甘墮落至此,做出這等淒苦的樣子給誰看?”
我沒理他,徑直走到醫館門前等候的皇室馬車前。
新帝親自下車接我,牽起我的手,溫聲笑道:
“阿瑤,晚宴都快開始了,你這位皇後遲遲不露麵,不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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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蕭文遠的重逢,居然是在我開設的醫館中。
他抱著突然腹痛不止的妻子,特意來找我這名號響徹京城的神醫看病。
“讓開讓開!我家夫人病了,趕緊讓你們那位白神醫出來瞧瞧!”
侍衛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大聲喝道:
“哪個是白神醫?快出來!”
“要耽擱了我家夫人的病,小心我砸了你的醫館!”
我冷眼看向那侍衛:“想看病,排隊。”
侍衛大怒:“小小大夫,好大的口氣!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誰嗎?還敢這樣囂張!”
身後的小丫鬟闖了進來,大聲嚷嚷:
“我家老爺是蘇州府尹!年紀輕輕就已經官居四品!你一個小小的醫館下人,也敢這樣同我們講話!”
“我管你們是誰!要想進這回春堂看病,都要排隊。”
我不再理會他們,繼續為下一位患者診治。
蕭文遠就是這時抱著白月光江佩柔大步流星地闖了進來。
四目相對,他眼中的焦急轉為驚愕。
“沈瑤?你怎麼在這兒!”
說完不等我回答,連忙抱著江佩柔上前:
“那位白神醫在哪兒?我夫人突然腹痛不止,快讓他出來給瞧瞧!”
“你們這回春堂不是號稱京城最好的醫館嗎!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望著蕭文遠焦急的麵孔,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豐富的表情。
上一世,我們完婚七年,他就對我擺了七年的臭臉。
隻因我們倆是指腹為婚,並非自願。
我們從小一同長大,我早就知道他將來會是我的夫君。
自然滿心滿眼都是他。
可蕭文遠卻不一樣。
他生性叛逆,小時候雖然也不願聽長輩們打趣我倆,卻也沒太抵觸。
直到他在戲樓裏遇到了他的白月光。
就是眼前這位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江佩柔。
他就徹底變了。
蕭文遠為了娶她,和家裏鬧了幾次,最後都反抗失敗。
直到我們完婚後,家裏才同意讓他納江佩柔為妾。
後來,我們成婚幾年,我就吃了他們幾年狗糧。
想想前世江佩柔動不動就耍花招裝柔弱的樣子,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可畢竟醫者父母心,看到她痛得臉色慘白,我還是歎了口氣,暫且將個人恩怨壓了下來。
待給眼前這患者開完了藥,我上前就要給江佩柔把脈。
哪知蕭文遠卻側身避開,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
“別碰她!”
他避我如蛇蠍,我卻是不懂了:“不碰她,怎麼能給她看病?”
“我是來找那位白大夫的!你會看個什麼!”
蕭文遠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目光嫌棄:
“沈瑤,你好歹也是侍郎府嫡女,就算兩世都愛慕我,也不該自甘墮落至此,做出這等淒苦的樣子給誰看?”
“你瞧瞧你,粗布破衣,真是一點兒高門貴女的樣子都沒有了,居然還混在這醫館當下人!”
一旁的侍衛和丫鬟也攔在他們身前,仰著頭對我嚷嚷:
“我家夫人可是千金之軀,豈能讓你這等粗使下人亂碰!”
“還不快把姓白的叫出來,給我家夫人治病!”
這時,江佩柔環著蕭文遠的脖子,嚶嚀一聲:
“夫君,妾身真的好痛啊!快讓那位白神醫出來吧!”
蕭文遠急得朝我暴喝:“沈瑤!聽見了沒有!柔柔她痛得快要死了!”
“你趕快把白神醫叫出來給柔柔看病!”
我掃了他一眼,看到蕭文遠眼中皆是急躁和不耐煩。
也難怪他口口聲聲要找白神醫,卻不信我。
畢竟他前世滿心滿眼都是江佩柔,從不知道我會醫術。
更不可能知道,我就是那位打著師父旗號,繼承他老人家衣缽的“白神醫”。
醫館還有三四個患者等候,我著急看完關店,沒時間和他廢話。
“這裏沒有白神醫,隻有沈大夫。”
“你們想看就看,不想看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