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戳了戳蛋糕上的芒果,似是在懷念:“菠蘿蛋糕啊。”
“對啊,你不是最喜歡吃的嗎?”
他記錯了,之前的我是很喜歡菠蘿。
可自從陳念玉那次發病,把菠蘿刺一根根紮在我身上後,我就再也不吃了。
我沒再爭論,平靜地咬下一口菠蘿說:“後天我們三個去平陵山吃飯吧,我也想和小念道個歉。”
“是我那天,不該出現在她麵前。”
柳永成愣住,他笑著拉住我的手,“疏雲,你早點這麼懂事不就好了。”
“小念精神不好,現在還是孕婦,你更應該體諒她。”
她是孕婦,我就不是了嗎?
更何況我的小魚,還是柳永成的親生骨肉。
她剛出生不到一分鐘就被活活憋死了,那時候柳永成怎麼不說體諒二字。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
“嗯…我以後會的。”
兩天轉瞬即逝,轉眼我們就已經到了山腳下,餐廳是山頂的空中餐廳,要想上去必須坐纜車。
陳念玉靠在柳永成身上,伸出一隻手指著我,“我不管,我要讓她自己走上去。”
柳永成頭一次沒有同意,他不讚同地皺眉,“小念,那邊山路太長了,村民都很難上去,疏雲剛出院,吃不消的。”
話音剛落,陳念玉就沉默了,隻用一雙含淚的眼睛看著柳永成。
我看清柳永成眼裏的為難,乖巧地轉身走向山路,“沒事,我自己上去也可以,你們坐纜車去吧。”
或許是快要離開的興奮充斥感官,走了三個小時的山路後,我低頭看著鮮血淋漓的腳趾,居然絲毫不覺得疼。
到的時候,柳永成他們已經趴在桌子上昏迷了。
蒙著麵的保鏢走向我,恭敬地彎腰,“田哥讓我們都聽您指揮,現在把他倆綁到哪裏?”
我搖搖頭,笑著指了指自己。
“不是綁架他們,是綁我和那個孕婦。”
迷藥的作用很短,保鏢把我和陳念玉用吊車掛在半空,又把柳永成潑醒。
他猙獰地想要撲向陳念玉,又被保鏢一腳踩斷了膝蓋,“不要傷害她!求你們!你們想要什麼?”
“我有很多錢,我還有公司,我,我都可以給你們。”
我懸在半空看著柳永成的哭喊,明明早就想過的結果,為什麼還是忍不住落淚。
保鏢慢悠悠地點燃煙蒂,沉聲說,“柳總,我不要錢,就是無聊想和你玩個遊戲解解悶。”
“二選一。你隻能救一個人,另一個,會摔下山崖。”
另一邊的陳念玉發瘋似的劇烈晃動著,不斷地大喊,“阿成,阿成!這好高,我害怕,你快救我!”
柳永成幾乎是拖著斷腿一點點爬向陳念玉的方向,爬到一半,他才想起來看向一直不哭不鬧的我,“疏…疏雲,我…”
我讀懂他的欲言又止,扯著嘴角笑了笑,“沒事的,我不怕。”
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那是我對即將開啟新生的期待。
可柳永成似乎以為是我在害怕地發抖。
他猶豫了。
我使了個眼色,保鏢不耐煩地掏出彈弓射在陳念玉的肚子上,“柳總,我沒那麼多耐心。”
陳念玉身下的血像水流一樣滴滴落下,哭聲響徹了山穀。
“啊!好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本還一臉焦急的柳永成突然停住,他一瘸一拐地走向陳念玉,眼裏帶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選…”
我適時地閉上眼,等待著墜落高空的失重感傳來。
柳永成聲音顫抖,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哽咽。
“我選我妻子。”
妻子?
我睜開眼,才發現柳永成指著我的方向。
來不及思考柳永成選我的原因,保鏢就已經把我的繩索鬆開。
我看到柳永成驚恐地想要衝上來拉住我,又被陳念玉緊緊抱住了雙腿。
“疏雲!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