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席今安確定關係那天,沈慈歡眼前飄過一條彈幕。
【席今安是背德文裏的男主,但女主不是你,而是你的病人!】
她嗤之以鼻,隻覺荒謬。
直到結婚當晚,席今安接了一通電話。
他不複往日清冷,壓低的聲音裏滿是狂熱和期待。
“青禾,我知道你喜歡人夫,現在我結婚了,你可以答應和我在一起了嗎?”
......
陽台外,席今安還在接電話,月光如練為他平添柔和。
隻有沈慈歡如遭雷劈,大腦空白。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摳進血肉。
明明今天他們才結婚!
明明今天,他才在莊嚴的婚禮殿堂上,承諾愛她......
熱意衝上眼眶,沈慈歡的眼前又出現那一條條彈幕。
【終於發現了,趕緊和席今安離婚吧!】
【席今安和許青禾才是這本背德文裏的男女主,你隻是促進他們感情的綠帽人妻!】
像是應和這條彈幕。
陽台外打電話的席今安忽然說了句:“青禾,你要相信,我願意為了你付出一切。”
哪怕隔著陽台門,沈慈歡都能感受到席今安的炙熱和瘋狂。
相愛三年。
她一直以為,席今安是影帝,所以習慣隱藏自己的感情。
直至此刻才明白。
他並沒有在演,而是真的不愛。
可如果他們的相愛,從始至終都隻是一場謊言。
那這場婚姻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呢?
強壓下心臟的疼痛,沈慈歡邁步上前想要和席今安說清楚。
然而下一秒,眼前又飄過一條彈幕。
【這女配也是真的慘,被戴綠帽就算了,離婚離不了,後來和席今安同遊馬爾代夫時,還被設計到溺死深海!】
像是一盆冰水從頭澆下,沈慈歡腳步驟停,渾身發冷。
直到席今安離開。
她才慢慢回過神來,僵硬轉身回到臥室,鎖上了門。
這夜。
死亡的恐懼如泰山壓頂,她一夜未眠。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席今安也沒再回來。
翌日清早。
沈慈歡心不在焉去了心理診所。
前腳剛到,許青禾後腳就來了。
她到沈慈歡對麵坐下,哽咽著朝她傾訴:“沈醫生,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沈慈歡心裏一個咯噔,還沒開口。
許青禾就繼續說:“他叫席今安,他昨天白天剛結婚,晚上就向我表白了,我答應了他。”
“醫生,你覺得我錯了嗎?”
雖然許青禾輕咬著唇,一副愧疚難安的樣子。
可眼底的興奮和挑釁卻藏都藏不住。
許青禾顯然知道,她就是席今安的妻子!
沈慈歡突然覺得很可笑,當初明明是席今安主動追的自己。
她一句“我好想你”,哪怕席今安在國外拍戲,也會連夜坐飛機飛躍半個地球,趕回來陪她。
她有胃病,從來沒進過廚房的席今安,專門去拜訪老中醫,親手學做藥膳給她吃。
心中好像有什麼執念消散。
沈慈歡一改從前的規勸,語氣嚴肅又認真。
“你沒錯。”
“許小姐,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許青禾愣了一下,有點破防:“你有沒有聽清我說什麼?他結婚本來就是為了我。”
“他從小就喜歡我,是因為我喜歡人夫,他才會去娶別人!”
“而且他上周末還帶我回了家,我們已經見過了對方爸媽。”
沈慈歡一字一句聽著,捏著鋼筆的指尖發白。
跟席今安在一起這些年。
他從未帶她見過他的朋友,更別提去見他的父母。
沈慈歡不是沒提過。
可每次他的回應都是再等等。
結果一等三年,卻隻等到他帶著別的女人去見了家長。
窗外陽光明媚,沈慈歡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她喉間發堵,那些附和的話都說不出口。
正想提前結束這場心理疏導時,谘詢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席今安走了進來。
看見沈慈歡的那一刻,他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慈歡,我來接你回家。”
沈慈歡抬眼看他,目光卻不受控製地落在了空中漂浮著的彈幕上。
【每次許青禾來找你做心理疏導,席今安都會來。】
【他並不是為了接你,而是為了看許青禾。】
沈慈歡呼吸一滯,下意識去觀察,就發現席今安看似在看她,實際上卻目光微斜,直勾勾的盯著許青禾,眼中閃著勢在必得的光。
下一瞬,彈幕再次彈出——
【可憐的女配,生命隻剩下最後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