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我是沈墨辰身邊一條最忠心耿耿的狗。
他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愛他愛到失去自我。
可他跟我求婚的時候,我卻眼神淡漠的拒絕了。
“我不想嫁給你。”
前世結婚十年後,他故意裝作失憶騙我離婚,隻為給他的白月光一個名分。
“你知道的,瀟月獨自帶著孩子流浪,被人指指點點,我沒辦法無動於衷,我要保護他們母子,跟瀟月結婚。”
他兄弟蹙眉,“可是,你老婆還懷著孩子,你要是跟她離婚,她不也會被人指指點點?”
“她那麼愛我,也那麼愛錢,就算離婚了她也離不開我,我有這個自信。”
我慘笑一聲,十年深情終究成了一場空,找律師談離婚的路上遭遇車禍。
再次醒來,我衣衫不整地躺在辦公室的沙發,身上還壓著我的老板——沈墨辰。
他低頭想吻我,卻被我一把用力推開。
我再也不會像前世那樣舔狗般跟他糾纏不休。
沈墨辰,這一世,換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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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沈墨辰被我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他穩住身形,滿臉的不可置信,聲音中帶了幾分惱火。
“好端端的,你發什麼瘋?”
我坐起身,迅速整理好淩亂的衣衫,“沒什麼,突然不想跟你親了。”
沈墨辰一怔,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他的麵色瞬間變得柔和,甚至還帶著一絲明顯的歡喜。
“瀟月,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他的聲音裏滿是寵溺,和剛才對我的態度判若兩人。
掛斷電話後,他轉頭看向我,眼裏沒有絲毫的溫度,語氣冰冷地警告:
“瀟月馬上就要回國了,你給我老實點,別在她麵前亂說話,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這一層關係。”
“好,知道了。”我一口答應,神情認真地和他對視。
聽到我說好,沈墨辰神色有點錯愕,似乎沒料到我會如此爽快地同意,隨即輕佻下眉毛:
“怎麼?吃醋了?”
前世瀟月回國,他要跟我拉開距離,我覺得傷心,他給我女朋友的待遇,做盡夫妻之間的事情,吃住都在一起,卻不敢質問我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愛的太賤,舍不得離開他,隻能晚上躲在被窩裏哭。
如今,我的心沒有絲毫波瀾,淡聲開口。
“我乖乖聽你話,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挺好,保持。”沈墨辰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沒回話,從沙發隨手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便徑直走出門外。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回想起前世自己對他癡心付出一切,自嘲的笑了。
初一時,沈墨辰陪著他父親來鄉下學校做慈善。
彼時的我,身形瘦小,因營養不良麵色蠟黃,可成績卻十分優異。
他路過我的座位,看到滿是紅勾的試卷後,目光在我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不久,我竟被他選中,資助轉學到大城市,和他讀同一所學校。
初來乍到,我惶恐無措,是他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驅散我心中的不安。
他把我接到別墅和他同吃同住,對外稱我是遠方表妹。
每天,他都會叮囑保姆給我燉營養湯,晚上還會耐心輔導我做作業。
在他的照顧下,我逐漸適應了新的大城市生活,也在日複一日的相處裏,對這個如大哥哥般溫柔的他,暗生情愫。
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幫我轉校,是因為我長得跟他小時候的青梅有幾分相似。
從始至終,我都隻不過是林瀟月的替身罷了,可我卻始終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總覺得他對我那麼好,不可能沒有絲毫情意。
最後死在離婚當天,是我應得的。
如今重活一次,我該更加清醒。
大學畢業後,我一直待在沈墨辰的公司當秘書。
好幾次父親都希望我能回家幫他管理果園。
母親說他身體變得不健壯了,想要我多留在他們身邊。
但前世我一提要回鄉,沈墨辰就發火把我關在臥室,不準我走。
後來,他又給了我父母一筆錢,勸說二老讓我在大城市發展,會更有前景。
當初,我確實舍不得離開他,所以妥協。
但這次,我坐在電腦桌前,敲下了辭職信。
隔天,沈墨辰帶著林瀟月回到別墅。
我正在房間裏整理衣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林瀟月忽然出現,快步走到我麵前,目光貪婪的盯著我手裏一條漂亮的公主裙,裝出一副單純甜美的模樣問:
“哇,這裙子好漂亮啊,我好喜歡,你能不能借我試穿一下?”
說著,她的手就已經伸了過來,想要拿走我手中的裙子。
這條裙子是沈墨辰送給我的18歲成年禮物。
前世的我視若它為珍寶,自己都舍不得穿,林瀟月跟我要的時候,我記得當時自己緊緊扯著裙子,拒絕了她的無理要求。
林瀟月就惱怒地上手跟我搶奪。
結果禮服被撕碎,她不小心摔倒在地,反過來哭著誣陷我推了她。
沈墨辰不分青紅皂白地罵我:
“蘇瑤你太小氣了,一件破裙子,用得著這麼寶貝,瀟月好不容易回國,你懂不懂待客之道?馬上給我滾出去。”
就這樣,我哭著被他趕出家門,在冷風中抱著撕碎的裙子瑟瑟發抖了一整晚。
如今,我不會再重蹈覆轍做這種傻事了。
我嘴角微微上揚,毫不猶豫地將裙子遞到她手中,“喜歡就拿去,不用還了。”
林瀟月沒想到我會這麼爽快,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你人真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接過裙子,還故意在我麵前轉了個圈,挑釁地瞥了我一眼,才開開心心的踏出房門。
不一會,沈墨辰皺著眉頭,從客廳走了進來。
他眼神裏帶著些許不滿,質問道:
“我送你的裙子,你怎麼能隨便送給別人?”
前世我不送,他說我小氣,現在我送了,他又質問我。
我看向他,“用你送的東西哄你的白月光開心,我這麼懂待客之道,你為什麼不樂意?”
沈墨辰被我這話噎住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隨即,他冷聲開口,“今晚瀟月會留宿,你給我乖乖待在房裏別出來,不要礙眼打擾我們的興致。”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好,我知道了。”
沈墨辰見我如此不在乎,神情有點懊惱,隨即轉身氣憤地甩門而出。
晚上,客廳裏就傳來他們的歡聲笑語,兩人就在那沙發上明目張膽地親親熱熱。
上一世我發現他們兩親昵無間,會在沈墨辰麵前吃醋地鬧翻天。
每一次他都會說,那是林瀟月,是他高中時期最好的朋友,是他曾經的女神,但僅此而已,如果我鬧,就是故意惹他生氣。
此刻,我真的平靜地坐在房裏買車票,心中沒有絲毫的難過和嫉妒。
他不懂,深愛才在乎,才要比較高低輕重。
不愛,他死在我的麵前都無所謂。
清晨,一聲尖銳的慘叫劃破了別墅的寧靜,我蹙眉,收拾了一晚上東西困得發昏,穿著睡衣出來看看。
客廳裏,林瀟月穿著那件公主裙站在茶幾旁。
她右手緊緊地握著左胳膊,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眶裏含著淚水,看上去楚楚可憐。
“好疼,真的好疼。”
沈墨辰則神色擔憂地站在她的麵前,眼神中滿是心疼。
見我過來,他猛地朝我走來,抬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我臉上。
“啪”的一聲,我整個人被打得偏過了頭,麵上瞬間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沈墨辰指著我,咬牙切齒地罵道:“難怪你那麼輕易就把裙子讓給瀟月,原來是故意在衣服上縫了銀針,蘇瑤你怎麼會這麼惡毒?”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沈墨辰,手捂著自己泛紅的臉頰,心中一陣悲涼。
在我12歲住進沈家後,他從沒對我動過手,盡管我偶爾會發小脾氣,
但他都會耐性地像大哥哥一樣哄我開心。
小時候辦結婚家家酒,他曾承諾會永遠相信我,愛護我。
長大後他的脾氣略微陰晴不定,可從未真的跟我紅過臉,就連離婚都是靠哄靠騙。
如今,林瀟月有點風吹草動,他就破格了。
我忍著疼,一臉倔強,“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在衣服上放銀針。”
這時,林瀟月裝出一副柔弱善良的模樣,輕輕地拉了拉沈墨辰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道:
“墨辰,你別責怪她了,不過被銀針紮了一下,隻要銀針上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可以承受的。”
沈墨辰聽了林瀟月的話,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更加憤怒了。
“我馬上帶你去醫院檢查看看,蘇瑤,你給我麵壁思過,想好了就滾過來給瀟月道歉。”
說罷,他便扶著林瀟月出門,林瀟月臉上委屈巴巴,暗中卻掃了我一眼,眼神得意極了。
我站在原地,嘴角露出苦笑,不由感歎:
盡管自己做出退讓,林瀟月這一世也沒放過我,真是有夠心機的。
可她沒想到吧,家裏是有監控的。
我調出視頻,果真看到視頻畫麵裏,林瀟月背對著沈奕辰,鬼鬼祟祟地從包裏拿出銀針狠狠紮了下自己的左胳膊,然後自導自演地汙蔑我。
這段視頻被我導進u盤放在包裏。
中午,得知沈墨辰回了公司,我便換了套衣服,拿著辭職信去了公司。
我敲門走進辦公室,此時沈墨辰坐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專注地看著文件。
見我進來,他也隻是輕掃我一眼,顯然已經不氣了。
我將 U盤放在他桌上,平靜道:
“這是早上客廳監控的視頻,是林瀟月用針紮自己,故意陷害我,你看看吧。”
沈墨辰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拿起 U盤,臉上閃過一絲懷疑的神色,很快表情又變得生冷道:
“你別想用這種東西來汙蔑瀟月。”
他隨手一揚,U盤“啪”的一聲掉進了垃圾桶裏。
“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你也別再爭風吃醋了。”
看著他滿臉不在意的神情,即便我決心離去,卻到底忍不住刺痛了一下。
原來在他的眼裏,林瀟月是如此的完美,即便有鐵證也硬要我背黑鍋。
也怪不得,他舍不得他的白月光被人指指點點,寧可犧牲我,也要護她周全。
“你既然不肯麵對真相,我也不強求。”
我從包裏拿出辭職信,遞到他的麵前,
“我要離職了,麻煩沈總批準一下。”
沈墨辰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冷冷的看著我,“你鬧夠了沒有,就因為爭風吃醋這點小事你就要辭職,我早上是有點過分,動手打了你,但也是你先害了人,幸虧你還沒有到歹毒的地步,銀針沒有下毒,可你不好好反省,還想越鬧越大是嗎?”
“我辛苦栽培你,讓你有立足的本事,你卻非要回鄉下,當野丫頭能有什麼出息?”
我語氣冷漠地回應,“謝謝你曾經的幫助,但我有沒有出息跟你無關,今後我們各走各的路,這麼多年感謝栽培,再見。”
說完,我便轉身徑直地朝門口走去。
“蘇瑤,你給我站住!”
沈墨辰氣得額頭冒青筋,在我身後語氣倨傲地威脅,
“你這次要是敢踏出家門半步,就永遠別回來了!”
我沒有停下腳步,心中翻滾出一股酸楚。
能說出這樣的威脅,是因為他篤定我深愛他,離不開他。
確實,前世今生我都愛他入骨,可他耗盡了我的感情。
所以今生,我是真的不要他了。
開車趕回別墅的路上,沈墨辰打來了電話。
“蘇瑤,明天臨時有個重要客戶要見,那合作項目一直是你負責的,隻要你幫我拿下這個合約,我就同意你辭職。”
他的口吻帶著命令,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我本打算拒絕,可又想到這是徹底擺脫他的機會,更何況,他確實栽培了我很多年,於情於理,我都該還他這份恩情,便應了下來。
“好,一言為定。”
掛了電話,他給我發來了客戶資料。
是個光頭客戶,前世試圖想侵犯我的人。
記得當時我恐慌中給沈墨辰打求救電話,他卻說要在醫院照顧林瀟月,讓我自己擺平。
如果不是剛好有人出手相救,我就完了。
我到了包廂看見了光頭客戶,林瀟月坐在沙發上,目光冷冷的盯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卻笑容滿麵的說。
“瑤瑤,昨天的事對不起啊,墨辰就是關心則亂,所以對你動了手,你的臉沒事了吧?”
我瞧了她一眼,扯唇。
“姐姐,你昨天送我的禮物我收到了,改天,我會好好回禮的,勸你一句,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林瀟月的眸色冷了下來,沒多久便捂著肚子,一臉痛苦地對沈墨辰說:
“墨辰,我肚子突然好疼,你陪我去趟醫院吧。”
“蘇瑤一個人怕是應付不了,你很疼嗎?”沈墨辰有些猶豫,林瀟月直接哭了出來,他立即就慌了,帶著她離開。
沈墨辰剛走,光頭就開始不停地給我敬酒,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蘇小姐,來,喝一杯。”
我沒有像前世那樣慌亂,反而鎮定地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啪”地一聲攤在桌上:
“王老板,我知道你一直偷稅漏稅,要是不想被舉報,就乖乖簽了沈家的項目。”
光頭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拿起複印件匆匆看了幾眼,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猶豫片刻後,隻能乖乖簽字。
晚上,沈墨辰開車回到家,保姆張姨告訴他:
“大少爺,瑤瑤已經走了,這是她讓我轉交給你的合同和一台相機,她說幫你拿到這個大單,也算還了多年恩情,從此各不相幹。”
沈墨辰驚慌地看著手中的合同,又按下相機的播放鍵。
第一個播放視頻,赫然就是林瀟月拿針紮自己,然後開始喊疼的畫麵。
緊接著,轉入第二個視頻畫麵:林瀟月和光頭在包廂裏談笑風生。
“林小姐,你說沈總要把他的蘇秘書獻給我,是真的嗎?”
“當然,待會我假裝肚子痛支開墨辰,你再把蘇瑤灌醉,到時候想幹什麼都隨你。”
“砰”地一聲相機摔在地上,沈墨辰的臉色鐵青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