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雲景怎麼都不會想到,兩人會以這種方式見麵。
而林應迦瞧見兩人後,不但沒有擦幹眼角的淚,反而更是直接抽泣出聲了。
時雲景撇了眼身邊的顧朝顏,她眼裏充滿了心疼和憐愛。
“我們還是走......”
話音未落間,站在林應迦身旁的父親便衝上來扇了時雲景一巴掌。
打得他猝不及防踉蹌了一下。
“你這個不孝子!有什麼資格來祭拜你的母親!她就是被你害死的!”
父親的吼聲落在他的耳朵裏,讓她無比心寒。
顧朝顏將他扶住,擋在他麵前,臉上有著些許怒意,可當她想說些什麼時。
林應迦卻大叫一聲。
像是下意識反應,顧朝顏便衝到了林應迦麵前將不小心崴腳的他扶起。
時雲景看著毫不猶豫衝向林應迦的顧朝顏還是心頭一痛。
可不等他反應,父親便衝上來對著他拳打腳踢。
父親壓根就不愛母親,
他出軌在外生下來林應迦後,就帶著後媽上門了。
他將當時尚且年幼的時雲景和他的母親逼走。
多年後後媽去世了,他又找到時雲景的母親,要她回去照顧朝顏應迦。
母親不肯,被他打進了醫院。
三十個小時後,母親因大出血而被宣告死亡。
可父親得知母親死訊後還是將所有的怒氣發在了時雲景的身上,
他怪他將母親送進了醫院,怪他簽下了同意手術的名字。
一陣恍惚後,父親抓住了時雲景的頭發使勁往母親的墓碑上磕去。
時雲景本就虛弱的身子壓根來不及反應。
一下,一下,又一下。
額頭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直到磕到墓碑上一片血跡,父親才肯停手,將時雲景踢到在地。
鮮血模糊了他的眼眸,早已疼得沒有知覺的他,努力抬眼望向顧朝顏。
卻發現,顧朝顏還是一心撲在了崴腳的林應迦上。
最後,她艱難的攙扶著林應迦朝著園林外走去,再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他不相信,顧朝顏沒有聽到他被打的聲音。
時雲景是半夜被額頭上的傷口疼醒的。
他伸手扶著母親的墓碑緩緩爬起來,看到墓碑上刺眼的血漬,崩潰著拿著袖子想擦幹淨。
可血跡早已幹涸。
擦不掉。
時雲景擦著擦著便哭了,趴在母親的墓碑上崩潰大哭。
良久後,他哭累了,靠在母親的墓碑前,喃喃自語。
“媽媽,還有幾天,我就能去找你了,到時候別怪我弄臟了你的墓碑好嗎?”
“媽媽,我錯了,我輕易相信了顧朝顏,喪失了唯一能替你報仇的機會。”
“媽媽,我真想你了......”
話落的那一刻,他兜裏的手機再一次亮起。
林應迦將兩人的私密照片再一次發給了時雲景。
這一刻,他卻沒有了任何反應。
哭都沒力氣哭了。
林應迦發來一句挑釁的話:
“時雲景,你到底是多不中用啊,讓阿顏饑渴成這樣,這三年來,演深情真的苦了她了,我回來了,自然要好好補償她啊。”
他沒有回複短信,鎖屏後,站起身。
可下一秒,他便看到前麵有個人影朝著自己跑來。
顧朝顏衝上來一把抱住他:“我剛那會看他崴腳,所以我......”
“別說了。”
時雲景推開她,並打斷了她接下來要用來解釋的借口。
他冷言冷語道:“我要回家。”
“先去包紮,你的額頭......”
“不需要了,不需要包紮了。”
在車上,顧朝顏多次開口解釋,可時雲景卻總是冷漠地看向窗外。
於是兩人一路無言。
最後顧朝顏接到了一通電話:“好,我等會來。”
“雲景,醫院那邊有同事聚會,我身為老板要去一趟。”
時雲景的心咯噔一下,盯著她一瞬不瞬:“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