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歡,你確定要替你的父親繼續參加這項導彈科研嗎?”
1986年,南工大的一處辦公室,年邁的教授鄭重的問她,“這項目不僅保密,而且三年內不能回來。”
“我哪裏能活三年?”
她苦笑一聲,隨後毅然決然的簽下保密文件。
“我隻想用最後的時間,完成父親的遺願。”
教授惋惜無奈的歎了口氣,“你既然願意為國家做貢獻,我們這邊也會盡力為你找合適的心源。”
沈宜歡淡淡的笑了一下,心臟聲微弱的在耳邊回響。
她收下這份好意,但心裏清楚,合適的心臟哪裏那麼好找?
如果那麼好找,她當初也不會放棄腹中的孩子,冒著風險,和顧淮煜互換心臟。
微涼的秋風拂過,沈宜歡買完食材,裹緊身上的針織外套,回到住宅。
走到門口,裏麵傳來一陣陣嬉笑打鬧聲,顧淮煜坐在白皮沙發上,懷中靠著一個女人。
兩人黏糊靠在一起,女人時不時投喂,顧淮煜那雙手,繞進女人薄涼的衣衫內,惹得懷中人的一陣嬌笑。
沈宜歡忍住心底的難受進來,空氣中的笑意風流也停了一秒鐘。
“淮煜,這是誰啊?”
女人無辜的問道,“怎麼突然進來,這麼討厭!”
顧淮煜抽出手,眼眸中的冷意加深,譏諷無比,“保姆,海歸的保姆。”
“稀奇吧,等下讓她伺候你。”
沈宜歡胸口不正常的起伏,她眼角酸澀,快步到廚房裏,將門關上,捂住心口的位置,眼淚吧嗒落在水槽中。
七年前,沈宜歡下鄉認識顧淮煜。
那時的顧淮煜家中貧苦,簡單靠一些買賣為生,但很照顧沈宜歡。
村裏但凡分配點重活累活,他都幫沈宜歡做,本就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沈宜歡,被養得更嬌氣。
定下感情後,他們規劃好以後,顧淮煜更是想盡辦法,進城和沈宜歡在一起。
那年,沈宜歡考上大學,顧淮煜下海經商。
可沒多久,研究所裏的沈父被人盯上,被不法分子追殺,一家身處危險,他們打算搬到國外,保護好研究數據。
沈宜歡想讓顧淮煜等等自己,卻沒想到去找顧淮煜的那天,他心臟病發作。
“遺傳性的,勞累過度導致,如果沒有合適的心源,能救但活不了多久。”
她主動去配型,成功了,卻檢出懷孕。
“互換心臟的話,肚子裏的孩子恐怕保不住。”
連開心的時間都沒擁有,沈宜歡選擇了和顧淮煜互換心臟。
不敢讓顧淮煜心存任何希望,她偽造一張和別人的結婚證明,斷了對方的所有念想。
直到半年前,沈父遇到車禍離開,她回國上交數據。
一下飛機,功成名就,成為地產大亨的顧淮煜直接把她帶回來,用錢甩在沈宜歡的臉上。
那時的沈宜歡沒有錢,而換掉的人工心臟需要藥,藥需要錢。
契約簽訂後,顧淮煜不是帶女人回來親熱,就是帶沈宜歡去歌舞廳,風月場,看他和別人親熱。
沈宜歡深吸一口氣,做好飯菜端出去,客廳中卻隻剩顧淮煜一人。
“你今天去哪裏了?”
顧淮煜身上沾了酒味,走過來,鉗住沈宜歡的下巴,“怎麼,活春宮見多了,也想男人了?”
“你國外的男人滿足不了你,你才回來的吧?”
他的手指殘留著女人的香水味,譏諷的話像刀刃,穩準狠紮進沈宜歡的心臟。
沈宜歡掐住手心,沉默不敢開口,生怕語氣裏的顫抖出賣自己。
而這動作在顧淮煜看來,卻像是默認。
顧淮煜手不受控的用力,憤怒的將沈宜歡拽到沙發上,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