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傅覲寒的失望已經不是一兩天,當初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嫁給他。
現在,也算是我自食惡果。
在生命的倒計時裏,我想斬斷這段孽緣。
一夜難眠,早上從沈彥舟那裏回家,路上看見傅覲寒又給我打了好多個電話。
深夜的,淩晨的,他向來生活規律,卻為了白雅琪一夜未眠。
而白雅琪,昨晚隻是在夜店。
從喜歡傅覲寒到跟他結婚,我用了整整三年。
可決定放棄傅覲寒到跟他離婚,我隻用了不到三十天。
一回到家,我打算跟他提離婚的事。
這是我深思熟慮過,不止一個晚上的事情。
葬禮的布置還沒有拆,我剛踏進客廳,傅覲寒見到我像瘋了一樣抓住我的領口,“雅琪人呢?!你把她弄到哪裏去了?!”
傅覲寒力道很重,抓的我很痛。很快,骨癌的痛感就上來,蔓延至全身。
我疼的渾身冒汗,傅覲寒卻絲毫看不見,“你說啊!”
我被他抓的快要窒息,咬著牙回答,“我怎麼會知道?大概泡酒吧被男人撿走了吧......”
在傅覲寒麵前,白雅琪就是個純情小白花。
可我,不止一次在夜店見到過她。
市中心唯一一家中藥和蹦迪聯合的特色酒吧,我經常看到白雅琪在蹦迪部和各色男人貼身熱舞。
那樣子,跟在傅覲寒麵前完全不一樣。
可傅覲寒相信她。
聽到我的回答,傅覲寒愣住了。他猛地把我甩開,“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我被重重丟到沙發上,撞的渾身劇痛。
傅覲寒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有人說看到你昨晚跟她在一起,我到現在都聯係不上她。”
看著傅覲寒急躁的快要瘋魔的樣子,我忽然笑了。
我昨晚一夜未歸,傅覲寒問都不問一句。
白雅琪消失,他倒緊張得很。
我心灰意冷看著滿地的菊花,“傅覲寒,我們離婚吧。”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不會每年都開追思會懷念我呢。
不會吧。
你甚至不會記得我死去的日子。
我認真思考後的結果,傅覲寒根本不當回事。
“江媛,老這樣你有意思沒?”
我抬頭看著傅覲寒,沒意思,我也覺得沒意思。不過好在,最後一次了。
從開始到結尾,一直都是我纏著傅覲寒。
他知道我舍不得離開他,即便他對我再過分我也舍不得放下他。
可是現在啊,我真的很累了。
傅覲寒,抓不住的,我不想再努力了。
手機忽然響起,傅覲寒看到來電立馬變了臉色,他的聲音迫切擔憂,“雅琪你在哪?!”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隻聽到白雅琪哭哭啼啼的。臨走前,傅覲寒用一種十分陰冷的目光瞪了我一眼。
骨癌疼痛的餘韻翻過去,我疲憊起身,看著客廳裏白雅欣的照片,默默收拾起一旁的花圈。
如果白雅欣還活著,傅覲寒一定會還很愛她吧。
可她死了。
“如果那天墜崖的是我,一切會不會都不一樣呢......”
傅覲寒回來的時候,我正讓人把最後一個花圈扔掉。
他怒氣衝衝進屋,甚至是毫不留情地朝我一腳踹過來,“江媛!就算是雅琪不小心把酒灑在你身上,你也不能那麼對她啊!”
傅覲寒這一腳踹的不輕,我整個人撞在沙發背上脊骨磕到死角,痛的眼淚都出來了。
我虛弱地趴在地上起不來,不甘心地抬頭質問,“我怎麼她了?”
傅覲寒雙眼猩紅,滿眼憎惡地看我,“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嗎?!”
“我們離婚吧江媛。我一直以為你隻是愛耍耍小性子,沒想到你心腸那麼歹毒。離婚吧。”
丟下這句話,傅覲寒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看著我時,眸中最後的,鄙夷,痛恨,不舍,失望透頂。
雖然我什麼都沒做,但我還是有點後怕,立馬打電話給閨蜜確認,“昨天發生什麼事了?”
閨蜜語氣淡然,“沒什麼事啊,我隻是讓那死綠茶敬了幾杯酒而已。怎麼了?”
我哦了一聲,“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