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電話給了身為拆遷辦主任的妻子,妻子卻接著電話從施工隊裏走了出來:
“是我批的條子拆遷,蔣川需要這一份業績升職。”
我瘋一般上去阻止,卻被拆遷隊打進了醫院。
再睜眼,妻子坐在我的床邊,給我暖著輸液管,語氣輕柔:
“蔣川父親對我有恩,你別在這胡鬧,讓我把這個人情先還了。”
我內心冰涼,回家拿出了父親的資助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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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了還人情,就刨我爸的墳?!”
我對陳悅的說法十分震驚生氣,尤其是我還被拆遷隊打進醫院的情況下。
結婚五年,我實在沒想到她竟然能明目張膽成這樣,上午就眼睜睜看著我被人打。
人情借口,不過是她對蔣川的偏愛!
陳悅看我的態度,也十分生氣。
“林成,你能不能冷靜一下?蔣川他家對我的恩情我一輩子都還不完,當年如果不是蔣川他爸資助我上學,我怎麼可能有今天?現在我不就幫個忙,你這是在幹什麼?!”
又開始了。
我皺緊眉頭,隻覺得厭煩。
陳悅看我沒反駁,繼續滔滔不絕起來。
“當初是他爸把我從山區裏送出來,沒有他,別說現在的體製內了,就是有份正經工作都難,他兒子有難處了我肯定是要過來幫一把。”
聽她說這些,我不由有些荒謬,被她說得太陽穴都跟著鈍痛。
“你就這麼確定,當年資助你的是蔣川的父親?”
陳悅微微睜大眼睛,語氣詫異。
“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不是蔣川父親還能是誰?這種恩情是你能肆意揣度的?!”
我蒼白笑出聲,隻覺得自己和陳悅無話可說。
陳悅臉上卻率先露出一抹不耐煩出來,語氣格外冷淡。
“算了,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過來看你都多餘!總之我告訴你林成,那個拆遷我勢在必得!”
她直接起身轉身就走,絲毫沒注意到帶起我手上的針頭。
一瞬間針頭從手背拔出,我疼得輕吸一口氣,伸手捂住手背湧出的血。
看她頭也沒回,我心寒至極,主動開口。
“......陳悅!那你把我當什麼了?你對得起我嗎?!”
陳悅回身冷漠看著我捂住針口,好半天才應聲。
“林成,你不覺得問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嗎?你如果再去阻攔施工,到時候還會進醫院,自求多福吧!”
她砰地一聲甩上病房門,我卻隻覺得諷刺。
因為陳悅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資助她的,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