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靜自持的老公江墨白,發瘋般出動上百架專機前往全國,隻為替我尋找血清。
他緊張地摟住我,用手一遍遍接住我吐出的鮮血。
“老婆你放心,有我在你不會出事的。”
意識模糊間,我聽到他與醫生的談話。
“嫂子性命垂危,明明我們醫院還剩一支血清,為什麼要舍近求遠?”
江墨白冷漠地回答:“那支血清是我留給菲菲的救命保險,誰都不能碰。”
醫生不解,“既然你真正愛的人是蘇雨菲,當初為什麼不娶她?”
江墨白悵然地露出一抹苦笑。
“菲菲注定是自由不受束縛的飛鳥,隻要能一直守護她,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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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不忍地說:
“可這對嫂子未免有些不公平。”
江墨白眼底是道不明的失望。
“靜姝溫婉嫻靜,卻也寡淡無趣,隻配做個合格的妻子。她既然享受了江夫人的身份,就不能再奢求其他。”
“如果她死了也是她的命,我會厚葬她的。不過她爸媽那邊不好應付,看來我得提前給雨菲準備一份諒解書。”
“壞了,患者血壓極速下降,孩子快保不住了!”
護士著急的呐喊打斷了江墨白和醫生的交談。
江墨白快步走來,滿眼心疼地握緊我的手。
“堅持住老婆,血清已經在送來的路上了。”
我被蘇雨菲養的蝰蛇咬中了虎口。
這種血液毒素快速在我體內蔓延,引發劇烈的疼痛。
我每隔十分鐘就會吐一次血。
大口大口的鮮血浸紅了衣服和地板。
我還想再為肚子裏的孩子爭取,用力抓住江墨白的手。
“救救我們的孩子好不好,他是無辜的。”
現在注射血清,說不定孩子還有活下來的希望。
江墨白毫不猶豫地回握住我,語氣堅定道:
“老婆,孩子還會再有的。你放平心態,別被情緒影響。”
我心中湧上一股深深的絕望。
眼淚從臉頰上無聲滑落。
看到我痛不欲生的模樣,江墨白憤怒地斥責起醫護人員。
“你們是死了嗎?我老婆這麼難受,還不趕緊給她打麻藥!”
護士弱弱地提醒道:
“麻藥再打就過量了,需要盡快給夫人注射血清,否則她無法停止嘔血。”
江墨白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就打凝血劑,如果她出事,我饒不了你們這群醫術不精的飯桶!”
趁醫護們在準備試劑。
江墨白俯身湊到我身旁:
“看你難過,我心都快碎了,要是我能替你承受這一切傷害該多好。”
多諷刺啊。
明明把我推入深淵的人就是你啊!
蘇雨菲是江墨白的小青梅。
從大學畢業後就開始了環球旅行,直到兩個月前才回國。
她性格大膽張揚,在家裏養了不少蜘蛛毒蛇之類的爬寵。
我們初次見麵,她就捧著一個漆黑的箱子讓我伸進去摸禮物。
看到她一臉玩味的笑容後,我委婉謝絕。
蘇雨菲捧著肚子笑得更加大聲。
“嫂子你也太膽小了吧,難怪墨白哥哥的朋友都不愛和你一起玩呢。”
江墨白也在一旁慫恿我。
“菲菲好意送禮物,你別掃興。”
我隻好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下,把手伸入箱子。
猝不及防被箱裏的毒蛇咬中。
在我被江墨白抱上救護車前。
蘇雨菲還哭著追在後麵解釋:
“一定是保姆把禮物和飼養箱弄錯了,墨白哥哥你要相信我。”
病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媽在醫生的帶領下提著箱子闖進來。
“血清來了,快救我女兒!”
得知我被毒蛇咬傷後。
爸媽問遍所有親戚好友,才聯係上了國外蛇類研究中心的專家,拿到這僅存的血清。
成功注射完血清,我的精力也徹底耗盡,沉沉睡了過去。
蘇醒後,我抬起手盯著虎口上那道猙獰的傷口出神。
江墨白誤以為我在擔心傷口的恢複。
走過來攬著我的肩溫聲安慰道:
“老婆,我已經吩咐醫生給你用了最好的美容線縫合,手上絕對不會留疤的。”
身體上的疤痕會消失。
可心裏的呢?
見我還是悶悶不樂,江墨白耐心地哄道:
“毒蛇的事,我已經教訓過雨菲了,你別和她一般計較。”
他都發話了,我怎麼好意思追究。
最後隻能淡淡地“嗯”了一聲。
江墨白認真聽著醫生交待住院期間的注意事項。
突然,他的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江墨白瞳孔一縮,眼神瞬間變得無比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