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微微在我們的婚禮上接到了白月光回國的電話,她毫不猶豫的選擇拋下我奔赴機場。
她以為我還會像從前一樣包容她的任性,可這一次我卻選擇不再愛她了。
過往的日子裏,我無數次發現她的異樣。
看到她手機裏舍不得刪的與白月光的合照,聽到她在睡夢中呢喃著白月光的名字,我的心像被無數根針紮著。
但我總是自我安慰,覺得隻要我付出更多的愛,給予她更多關懷,終有一天能徹底走進她的內心,讓她全心全意地愛我。
然而,這場婚禮上她決然的離開,卻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我臉上。
對她徹底失望後,我迅速收拾好行囊,離開了有她的這座城市。
可後來,梁微微找到我卻說她後悔了。
她身形消瘦,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絕望。
“你是不是真的不愛我了?”
她的聲音顫抖著,眼中蓄滿了淚水。
我則是靜靜地看著她,曾經的愛意與傷痛在心中翻湧,但此刻都已化作平靜的湖水。
“曾經我以為愛能戰勝一切,可你的一次次傷害讓我明白,有些事情真的強求不來。”
1
禮堂中,我身著筆挺的黑色西裝,胸口別著一朵象征愛情的紅玫瑰,站在紅毯的盡頭,滿心歡喜又略帶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卻遲遲不見新娘的身影。
我的心,也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焦灼起來。
賓客們開始竊竊私語,目光時不時向我投來,帶著疑惑與好奇。
就在這尷尬的氣氛愈發濃重之時,禮堂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我下意識地挺直了身子,眼中瞬間燃起期待的光芒。
然而,進來的卻不是我的新娘。
伴娘林雪神色慌張,腳步匆匆地朝我走來。
或許是因為太過急切,她的禮服有些散亂,高跟鞋在地麵上敲出急促而雜亂的聲響。
“蘇弈,微微她......她有點急事,先走了,她說......婚禮,改天再補給你。”
聞言我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了。
“你別開這種玩笑,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在這了,她怎麼會......”
我的聲音裏滿是不敢置信。
林雪糾結半晌不敢直視我的眼睛,雙手緊張的揪著衣角,最終還是艱難的開口。
“莫寒從國外回來了,現在在機場,微微......她去機場了。”
2
莫寒,是粱微微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白月光。
他在我們婚禮的這一天突然回來,而粱微微竟然毫不猶豫地拋下了我,拋下了這場籌備了半年之久,傾注了無數心血的婚禮,去迎接她的舊愛。
此刻我隻覺得無比荒謬。
我以為隻要我足夠愛她,全心全意地對她好,就能占據她所有的熾熱,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為了這場婚禮,我跑遍了城市裏所有的婚紗店,隻為給她挑選一條最完美的婚紗。
我精心策劃每一個細節,從婚禮的流程到餐桌上的每一道菜品,都力求做到極致。
可如今,在這個本應是我們人生中最幸福,最重要的時刻,我才明白,我在她心中或許從來都沒有占據過重要的位置。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和粱微微曾經的家,這個充滿了我們回憶的地方。
房間裏還擺放著我們的婚紗照,照片中的她笑靨如花,我也是一臉幸福。
可如今,這一切都像是一場諷刺的鬧劇。
在房間裏呆坐了許久,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曾經和粱微微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初識她,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我在圖書館裏兼職,整理書架的時候不小心將一摞書本碰倒了,正當我手忙腳亂的收拾時,粱微微出現了。
她幫我一起將書本歸位,那時她的笑容如同春日裏最燦爛的花,瞬間擊中了我的心。
自此以後,我經常會不自覺的在人群中尋找她,哪怕隻是與她的一個短暫對視,都能讓我開心好久。
再後來無法壓抑內心的我決定勇敢追愛。
為了能和她在一起,我付出了無數的努力。
每天早起為她準備早餐,變著花樣做她喜歡的食物,還會細心地搭配一杯熱牛奶,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保溫盒裏交給她。
為了去她喜歡的餐廳買她愛吃的點心,我在長長的隊伍中等待幾個小時,哪怕烈日炎炎,哪怕寒風凜冽,我也從未覺得辛苦。
周末,我總是陪著她逛街,看電影,隻要是她想要的,我都會想盡辦法滿足。
與粱微微確定關係是在兩年前。
那天我們喝的酩酊大醉,將她送回家後粱微微拉著我的手卻念著莫寒的名字。
我心如刀絞,可我實在是太喜歡她了,便俯下身以莫寒的身份安撫她。
當粱微微情緒穩定後她怔怔的盯著我,說道:“蘇弈,我們在一起吧。”
我以為,是那些年的陪伴和付出,讓她感受到真愛,可我終究還是錯了。
3
粱微微回來的時候已是半夜,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簡單白襯衫的男人,他細碎的劉海下,是一張溫潤如玉的臉龐,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看向我的眼光中有得意,有挑釁,更多的是對我鄙夷不屑的態度。
見我的視線看向她身後的男人,粱微微淡淡的說道:“今天莫寒今天剛回國,還沒找到住處,所以今晚在這裏借宿一宿,你去準備一些飯菜,還有他不能吃辣。”
我斜撇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徑直走進回臥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片刻後粱微微直接推門進來,臉色極差。
“蘇弈,不就是一個形式嘛,你用的著這麼計較?好吧,我答應你過段時間重新補辦婚禮,你別再任性了。”
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心中一片冰冷。
見我還是不搭理他,粱微微放緩語氣道:“既然你累了不想做飯,那我訂外賣吧。”
我翻出手機給領導發了條信息。
早在半年前公司決定派我去臨市的分公司擔任新產品的技術部顧問,我因為和粱微微婚禮的原因拒絕了,既然如今婚禮取消那我也沒什麼顧忌了。
很快領導打來電話,語氣中很是欣喜。
“小蘇你願意去可太好了,新產品的研發始終沒有進展,我相信你去到後必定能有所突破。”
“領導放心,我會好好幹,絕不給您丟臉。”
“我對你的本事放心的很,隻是你妻子那邊......”
我沉默片刻回道:“我打算和她分手,能不能安排我盡快過去?”
“嗯......這邊要提交審核,最快也要一個星期吧。”
“好,謝謝領導。”
掛掉電話我深深呼了口氣,再過七天,便結束這一切吧!
粱微微叫的外賣到了,她拉著我一起到廚房吃飯,可當我看到桌上的菜瞬間沒了胃口。
我和粱微微都屬於無辣不歡的人,可桌上的外賣卻是清一色的甜口。
她可真是體貼,或者說她對莫寒是真的體貼,連自己平時的口味都能將就。
“蘇弈哥快坐,咱們一起喝點酒吧,就當我給你賠罪了。”
莫寒擺好碗筷見我到來連忙招呼,搞的好像他是這裏的主人家一樣。
而粱微微喜笑顏開的把我按在座位上,自己卻跑到對麵和莫寒坐到了一起。
“行了行了別招呼了,快坐下吧,少喝點酒你胃不好,多吃菜,我可是根據你的口味點的菜。”
她說著殷勤的替莫寒夾了幾筷子菜,這待遇我從認識她到現在也沒體會過。
莫寒瞧了瞧我的臉色,嘴角微微上揚。
“哎呀微微你別光顧著給我夾菜,蘇弈哥還在這呢!”
粱微微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菜,仿佛想起來我的口味有些懊惱。
但她被我捧慣了,肯定是不會認錯的,於是她若無其事的回道:“沒事,蘇弈沒那麼小氣。”
我沒興趣看他們濃情蜜意,扒拉了幾口米飯就回了臥室。
4
我走後粱微微和莫寒的嬉笑打鬧聲越來越大。
兩人似是喝了不少酒,上半夜回憶往昔,下半夜暢想未來,直到很晚才消停下來。
第二天,粱微微送走莫寒後一臉疲憊,她似乎剛想起來昨天把我還在家裏。
粱微微來到客房門口,臉上堆滿了笑容敲了敲門。
“蘇弈,起床沒?好長時間沒吃到你做的愛心早餐了,還怪想念的。”
我躺在床上聽著梁微微那故作親昵的話語,心中滿是厭惡。
曾經,這樣的請求會讓我毫不猶豫地起身,係上圍裙,滿心歡喜地為她準備早餐。
可如今,她的聲音於我而言,不過是一種令人厭煩的噪音。
門間的門被輕輕推開,梁微微走了進來。
她看到我躺在床上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複了過來。
“蘇弈,我知道你還在生氣,可你也別太過分了,莫寒對我來說隻是過去式,現在我最在乎的人是你。”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床邊,試圖伸手撫摸我的臉。
我迅速偏過頭躲開了她的觸碰,冷冷地說:“梁微微,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嗎?昨天你還和他有說有笑共赴巫山,現在跟我講他是過去式,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梁微微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別多想,昨晚我們都喝多了,雖然睡在一間屋但絕沒有做什麼。”
我看向她頸後的曖昧草莓印露出譏笑。
粱微微沉吟片刻緩下語氣道:“你別鬧了,你不想做飯那咱們出去吃。”
我沒有拒絕,默認了她的提議。
車子行駛到半路,粱微微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接起電話聽了幾句,臉色瞬間變得焦急起來。
“胃疼?是不是昨晚喝太多酒的原因?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粱微微說完,車子立刻轉向偏離了我們要去的目的地。
我看著她,語氣充滿了嘲諷說:“粱微微,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學醫了。”
她有些愧疚地看了我一眼。
“你別誤會,莫寒他......他的胃一直不好,這次肯定疼得很厲害,我得送他去醫院看看......”
“停車,我沒興趣觀摩你們恩愛場麵,我自己打車回去。”
我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冷得像冰。
“蘇弈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小氣,就算我和他沒有以前的過往,作為朋友他身體不舒服我也應該看望吧!”
“停車!”
粱微微還想說什麼,電話鈴聲再度響起,她看了一眼將車子停在路邊。
我打開車門直接離開,關上車門前一刻隱約聽到“我馬上到,你堅持一下”。
我站在路邊,看著車子遠去的背影,心中卻異常平靜。
我早該知道,在她心中,莫寒永遠都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