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酸澀,許清歡跟著安娜進了機場的私人通道。
眼看著出口在即,突然,一陣騷動從側後方傳來。
相機快門聲此起彼伏。
有人高喊著蘇淼淼的名字,聲音裏帶著狂熱和急切。
但很快,這些聲音就被另一種更為刺耳的喧囂淹沒。
“是不是你勾引了哥哥?你說話啊,啞巴了?戲裏演替身演多了,現在角色帶入了是麼?”
“真是癩蛤蟆趴腳麵,惡心人,我告訴你冒牌貨就是冒牌貨,永遠都比不上正主,你自己心裏最好有點數。”
“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什麼東西?裝什麼清高?”
話落,有人丟了一個臭雞蛋出來砸在了她身上。
緊接著,水,咖啡,爛菜葉都從四麵八方湧來。
冒著熱氣的液體順著頭發流過臉頰。
許清歡卻沒有什麼感覺。
這一絲灼痛和字字誅心的撕心裂肺比起來,微乎其微。
如果,顧沉舟是想要讓她徹底認清自己隻是替身的事實。
那,很好。
他成功了。
成功的將她死死的釘在了恥辱柱上,讓她心如死灰。
機場的鬧劇最後是安保來收的尾。
一到私人停車場,蘇淼淼的經紀人就忙著去公關,許清歡被他們拋在了腦後。
從始至終,顧沉舟都沒有來過一個電話。
因為渾身太過狼狽,沒有出租車願意載她。
她隻能一步一個腳印走回別墅。
傾盆大雨突襲而來,她沒有躲避。反倒任由冰冷的雨水喚醒著她內心悲戚的共鳴。
這條回別墅的路第一次這麼漫長,長得比相識那年,顧沉舟追她的路還要長.......
回到別墅,許清歡就發起了高燒,不停打著寒顫。
渾身醉意回來的顧沉舟看到她燒的通紅的臉,頓時慌了神。
他急忙抱起她,往醫院趕。
昏昏沉沉,許清歡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
鼻息間是消毒水的味道,耳邊伴著兩道低語聲。
“你拔針小心點,別把許小姐弄疼了,許小姐可是顧總的命,如果她有點什麼事,我們都得跟著遭殃。”
“真羨慕啊,一個小感冒就緊張的跟什麼絕症似的,把院裏的專家都調了過來。”
針頭一點點抽出,細碎的言語也隨之結束。
拔完針,護士出去了,許清歡才緩緩睜開眼睛。
偌大的病房格外靜,靜到她能聽見外麵顧沉舟打電話的聲音。
他一向成熟穩重冷肅矜貴,發生什麼事都能淡然處之。
可此刻,他來回打轉氣憤出聲,聲音大到失態。
不一會,打轉的腳步聲伴著匆忙漸行漸遠。
許清歡攢盡力氣掀開被子起床,緩緩跟了上去。
上了一層樓後,追到了轉角處她才停下。
不遠處,穿著黑色蕾絲吊帶裙的蘇淼淼從病房裏跑了出來,躍進了顧沉舟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