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帶女朋友回家,對方自顧自地拉著我的手笑道:“好久不見,萍萍你變得比以前好看了不少!”
然後她又在我耳邊悄悄說:“還是你小時候的反應更有意思,驚不驚喜,你永遠都反抗不了我的。”
曾經被霸淩的記憶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我接受不了地掀翻了一整桌為了迎接準嫂子而親手準備的飯菜。
後來我把自己鎖進了臥室,我哥卻拿起凳子瘋狂砸門:“你嫂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要是被你氣出個好歹,看老子弄不死你!”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上突然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比起過去我對你做的那些事,你的家人才是最大的施暴者,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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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整晚的噩夢,帶著怪味的礦泉水,板凳上的血跡,粘在頭發上的一塊塊口香糖。
甚至還有被逼著拍下的照片,塗上強力膠水後貼在我腦門上,以供他們用充滿惡意的語氣來批評和嘲笑我的身材。
記憶裏爸媽的表情是那麼的清晰,他們討好地看著對方家長,神情中沒有一絲譴責或是憤怒。
“這就是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我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
明明遭受校園霸淩的人是我,可那個回家後要被好好教育的“她”還是我。
爸媽說完了紮我心窩的話就眉開眼笑地收下了三千塊錢,他們看起來是那樣的歡喜,似乎隻要有錢拿,我這個女兒就算被打死也無所謂。
鄭佳藝的臉上沒有一絲愧疚,甚至一直都在用挑釁又不屑的眼神看著我,那高高在上的模樣仿佛在說:“我們家隻需要花上一點小錢,就能成為你爸媽的上帝,你就別想反抗了。”
根本沒有人關心我被打掉的牙,遍布全身的傷。
回到家後緊接著又是一頓來自父母的暴打:“人家家裏有錢有勢,你招惹人家幹什麼?要是把事情鬧大了,你擔待得起嗎?”
哥哥事不關己地漠然要錢買球鞋,媽媽轉身就從剛到手的三千塊錢裏麵抽出了兩千塊交給他,囑咐道:“球鞋是要買好的,可不能傷了我兒子的顏麵!”
我從噩夢中驚醒後不斷暗示自己隻要撐過這幾天,就可以離家去賺錢了。
隻要能離開這個吃人的家,我就能攢下錢來還助學貸款,也能慢慢擁有屬於自己的存款。
考公成績還沒出來,但我相信自己的努力。
我一定可以考上的,再忍忍。
隻要我上岸公務員,無論是我的家人還是那些萬惡的霸淩者,他們再也不能奈我何了。
之所以會做這個噩夢,是因為我哥帶女朋友回家了,而我的準嫂子就是曾經給予我校園霸淩的鄭佳藝。
她自顧自地拉著我的手笑道:“好久不見,萍萍你變得比以前好看了不少!”
然後她又在我耳邊悄悄說:“還是你小時候的反應更有意思,驚不驚喜,你永遠都反抗不了我的。”
飯桌上,鄭佳藝佯裝好心地給我夾菜,有意無意地問我:“趙萍萍,你這畢業之後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