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苟宴禮在這個時候打電話是想親口祝我新年快樂,順便問一些我爸媽的喜惡,免得明天他第一次上門出了差錯。
但我想錯了,苟宴禮在大年初一給我打來的這通電話是跟我提分手的。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又理智,對我卻不亞於新年第一記重拳:“萱萱,我們分手吧,對不起,過去戀愛時我隱瞞了很多事,包括我的家境出身,我父母不同意讓我和一個普通女人結婚,明天我就不去看望叔叔阿姨了,幫我跟他們說聲新年快樂吧。”
冬天室外的風很冷,但也比不過我聽到這些話時的心寒,我全身都克製不住地發抖,但還是強忍住道:“今天是大年初一不是四月一號愚人節,這種玩笑不能隨便開。”
苟宴禮沉默片刻後道:“我爭取過了,但你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裏都沒找到合適的新工作不也證明了你的能力非常一般嗎?”
“在一起這麼久我怎麼沒早點發現你苟宴禮是這麼現實的死渣男!”我怒極反笑道,“你既然嫌棄我失業為什麼不早點跟我分手,非要拖到現在來給我添堵?”
“我現實?”苟宴禮反問道,“你知道什麼叫現實?如果失業後一直找不到工作的人是我,你還會一直容忍我不顧一切地嫁給我嗎?”
這下啞口無言的人又變成了我,我不是戀愛腦,再怎麼愛一個人也不會讓對方吃軟飯。
苟宴禮沉聲道:“你不會,我告訴你這就是現實,沒有物質的不平等關係是注定維持不下去的,很抱歉沒能當麵跟你說這些,但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希望我們分手之後還能做回普通朋友。”
我冷笑道:“苟宴禮你就是個狗男人,狗跟人待久了還知道不能背叛人,你連條狗都不如,你也別做人了,先學學怎麼當條好狗吧——”
剩下的咒罵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苟宴禮那邊就先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我也終於克製不住,蹲下身掩麵流淚,突然感覺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蹭我,抬頭一看才發現是我爸媽養的土狗旺財。
旺財湊到了我的麵前舔掉了我手背上沾的淚水,然後搖著尾巴歪著腦袋看我,既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不解我剛才為什麼會淚如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