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對我很好,他比我還小上三歲。
不知是不是得了他父母的指示,他每天變著法子地討好我。
「姐姐實在是天姿國色。」
他總是這樣笑著與我說。我總是不理他。
他帶我賞秋花、遊燈會,贈我胭脂粉、金鳳釵。
那些玩意都被我齊整地擺在桌子上。
每當鏡子裏映出這些物件和我冷得似冰的臉,我的心裏就清楚一分。
但麵上,我對太子的態度確是一分分轉變了。
我從一開始的冷眼相對,到願意與之交談。
再到後來,我好似徹底被他感動了似的,開始主動與他發生牽扯。
我為他做荷包,為他提詩作畫,並在宴會上為他獻舞。
我的舞姿不亞於國中最好的舞坊的花魁,那是從小尚儀便教與我的。
末了,我跪倒在他們身前,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從容,「感謝陛下與太子留我性命。新朝必將榮昌。」
皇帝坐在龍椅上笑了。新臣也很是滿意,唯有舊臣們歎了口氣複作無聲。
這時隻有太子走了過來,將我扶了起來,說:「姐姐過去受苦了。」
自此之後,對新朝的風言風語少了許多。
而來與太子母後議親的貴族人家卻又多了不少。
既我已說出接納新朝的話,太子娶不娶我已不必要。
皇後也動搖了。
太子卻嚴辭拒絕了:「現在改誌,必又流言四起。還是讓我娶映雪姐姐罷。」
但是新臣才不會如此安分。
新朝國師覺得我他日必成禍害,屢屢派人刺殺我,卻都被太子擋了下來。
那日看到他見血的肩膀,我感到微微不忍,卻又揚起前所未有的快意。
但我麵上什麼神色都未顯。
我隻是馬上扶住了他,眉頭微微蹙起,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擔心:「太子是否無礙?」
太子微微對我笑了笑,拂過我搭在他肩上的手,似是安撫,「姐姐,不打緊。」
那日,他換了藥後便睡下了。
我跪臥在他的床邊,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