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銘看見我這幅狼狽的樣子,憤怒的紅著眼,怒道:“他們怎麼敢的!”
“不是,你有那麼大個公司,至於在這當受氣包!”
他想把我扶起來,卻不知從何下手。
我虛弱笑笑,費力地抬起右手。
救護車來的時候,我已經陷入了昏迷。
醒來後,安昌銘正在和醫生詢問我的情況。
“病人的眼睛隻要停藥,很快就會恢複,難的是雙腿和精神狀態......PTSD很難治愈。”
耳邊傳來砸門的悶響,我猛地閉上眼睛努力蜷縮起身體雙手抱住腦袋。
安昌銘聽到響動,見我防禦的舉動,呆愣在原地,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曾經如天之驕子一般的好友,成了這副可憐蟲模樣。
我沒和他說過我的病情,他不知道我現在已經到了聽到一點響動就應激。
好不容易恢複,我終於控製不住地流下眼淚:“對不起,嚇到你了。”
安昌銘搖搖頭,將我抱上輪椅,推著我去精神科,聲音堅定:“我們去治。”
消防通道傳來一陣異響,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嫵媚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阿時,你快一點,我等不了了,好想快點那個殘廢死啊。”
“快了寶貝兒,公司很快就是我們的了,再等等。”
夏微熙微喘著:“等小方的五歲生日一過,我就說服爸媽把沈氏交給你,到時候沈氏就是我們的了。”
“這麼多年的謀劃終於要結束了。”夏微熙滿足道:“到時候沈喬眼睛會徹底瞎掉,我們就高枕無憂了。”
即使早已知道兩人已經狼狽為奸許久,可親耳聽見,還是忍不住憤怒。
我也終於意識到,這個我愛了五年的女人,是我人生的劊子手。
處理好傷口後,安昌銘送我回家。
夏微熙牽著小方回來,見我滿身紗布,難得眼裏閃過愧意。
“沈喬,你傷的嚴重嗎?記得按時換藥。”
“醫生說阿時臉上會留疤,而且小方受了驚嚇,你總得向他們道歉吧。”
“就把你手上沈氏的股份轉給小方吧,讓他以後有份保險。”
“哦對了,這份文件你簽一下。”
我低頭看見‘生物研究院’五個大字,再往後翻,一個月後我就會被自願送進那裏。
夏微熙還在催我,握著我的手來到簽字處。
我心中寒涼一片,夏微熙果然不愛我。
沈之時隻是劃了一道小口她就這麼緊張,沈樂方隻是受了點小驚嚇她就迫不及待來指責我。
而對我,恨不得榨取我最後一滴血。
那我現在滿身的傷疤、嚴重的應激反應,又該找誰訴說委屈。
啪嗒
簽字筆掉落在地。
夏微熙彎身去撿,被我眼底的失望愛上逼的後退兩步。
把我抱進懷裏,聲音哀求:“沈喬,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愛你,很愛你,今天就不簽了,明天再說,這份文件不急。”
此刻,我竟產生一絲慶幸,再也不會因為夏微熙的一句愛你就心動了。
我轉頭看到桌上的日曆,三天後就是沈樂方的五歲生日,到時候我定要讓他們一家人都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