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方像往常一樣和我告別,我沒搭理他。
他轉身時輕哼:“都是廢物了還這麼拽,看我以後肯定要收拾他。”
我心中鈍痛,喉嚨處像壓了一塊大石頭,被養了快五年的兒子這樣諷刺挖苦,任誰心裏都不會好受。
夏微熙穿著許久不穿的白色裙子,輕笑著向我擺手:“老公我去上班了。”
她上班都是利落的西裝,今天卻穿了裙子。
我叫了私家偵探,偷偷跟在她後麵。
偵探實時向我彙報夏微熙的情況。
原來她打扮的那麼好看,是為了和沈之時約會。
兩人郎才女貌看著好般配。
夏微熙帶著沈之時去了我們曾經的秘密基地。
在那裏,我向夏微熙求婚。
可現在,在這片充滿美好回憶的地方上,沈之時將夏微熙抵在牆上,聲音不甘:“我真的很生氣,那個殘廢會在這兒跟你求婚,這明明是我們的秘密基地。”
夏微熙微喘,聲音魅惑:“他隻是你的替代品而已,我們可以創造更多的回憶~”
沈之時聲音低喘,不甘道:“真可惜,你結婚的時候,新郎不是我。”
夏微熙嬌笑一聲,輕聲回道:“可洞房花燭夜是你的啊。”
“而且,沈喬把我們的孩子教育的很好,為我們省去了好多麻煩。”
夏微熙一邊享受著安撫,一邊想著榨取我最後的價值:“雖然沈喬眼盲心瞎又是殘廢,但以後能帶好小方,也是他為沈家做的為數不多的貢獻了。”
“還有你那個生物研究院,到時候可以哄著沈喬過去啊。”
我看著照片上苟合的男女,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怪不得當初我在這裏求婚,夏微熙那麼生氣,原來是我搶占了沈之時的位置。
怪不得新婚夜我一點記憶也沒有,原來早就狸貓換了太子,那晚的新郎根本就是沈之時。
我隻覺得諷刺,原來我以為幸福的婚姻,不過是披著謊言殼子的垃圾。
之後的兩人去了很多地方,全都是夏微熙筆記本裏記下的要打卡的風景。
當時我偷偷看見了,還計劃著等正式接管公司以後,就會帶她出去,策劃驚喜。
現在才明白,夏微熙所有的憧憬,所有的規劃,全都是沈之時。
兩人約會的最後目的地,是曾經關過我五天的小黑屋。
沈之時得意地參觀不大的黑屋,時不時點評一二:
“嘖~這跟鐵棍這麼粗啊,視頻裏看的都不清晰。”
“我去,這椅子扶手上這麼多抓痕啊,沈喬手勁兒夠大的。”
“咦~好惡心啊,全是血。”
沈之時抱住夏微熙,聲音帶著暢快:
“想想沈喬遭遇過什麼我就爽,我早就看不慣他了,都是沈家的孩子,憑什麼他繼承公司,就因為我是假少爺?”
“要是能在現場看他狼狽的樣子就好了。”
夏微熙淺笑著拉過她的手:“好啦阿時,那天不是直播給你看了嘛,沈喬現在就是個廢人,還沒能出氣嘛。”
我氣的渾身發抖,當時我身在地獄,夏微熙竟然直播讓沈之時出氣。
這一年的陪伴,都是未來殺死我的鋪墊。
既然從頭到尾都是謊言,那我也不必再顧念虛無的情誼。
我打電話給曾經的好友安昌銘,請求他暗中幫忙。
晚上,夏微熙和沈之時帶著外賣回來了。
白裙有些發縐,頭發微亂。
“老公,你最愛吃的三鮮粥,我給你打包了一份回來。”
要不是我提前知道這裏混著沈之時的體液,或許我還會感恩戴德地喝下去。
“小方呢。”
夏微熙手上動作不停,說:“在花園和毛毛玩兒呢,一會兒就過來。”
她把加了料的三鮮粥給我,被我一把揮在地上。
夏微熙被這一變故嚇得後退一步,畢竟我以前從不會這樣粗暴的對待她。
沈之時聲音帶著怒意:“哥,嫂子排了兩個小時的長隊,才買來這碗粥,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夏微熙以前不會為我做這種費力的事情,就連這一年,都是保姆管家,她隻是經常來和我說說話而已。
至於這兩個小時,隻是騙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