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們都不要了

第二天一大早。

餘情留下一束花和道歉便利貼放在桌麵上，人早早離開了。

顧城看了一眼，沒有理會直接來到了餘情的書房，來到了這個她從來不讓進的地方。

曾經他想來看看，餘情說從小她借住在別人家，從小寄人籬下，毫無隱私。

所以她想要一個真正屬於她的空間。

顧城愛她，所以尊重她，也從未進來過。

這一次，顧城看到了桌子上的電腦，上麵的密碼......

顧城下意識用了顧白的生日，不出所料的解鎖了。

他看到了餘情的電腦裏存著一個隱藏匿名文件夾，費了一番功夫破解之後，裏麵是她偷拍的顧白的照片，最長的可以追溯到十年前。

那一天......是顧白覺得當資助人很有麵子。

他故意搶了顧城的探望機會，來到了貧困學校上台演講的畫麵。

往後是顧白的大學時期，是各種的他，抽煙，喝酒，蹦迪，逃課，睡覺，接吻......

顧城的手微微發顫，他保留證據一張張拍了下來。

直到最後一個圖片，是手寫的一段話，也是一封沒有送出去的情書。

‘愛上一個人是自卑的，顧白，你把我救於黑暗，你就是我的光，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愛你。’

顧城看到這些，他的手都在不自覺氣的顫抖......

救於黑暗？到底把她從黑暗中拉出來的人是誰！分明是他！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不管是什麼理由，都無法成為出軌的理由。

“爸爸！你在做什麼？你為什麼要進媽媽的書房？這個地方隻能我和媽媽進來！是我們的小基地！”

餘慕白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生氣，那語氣就好像抓住了什麼小偷一樣。

顧城沒有回答，他眼神晦暗，原來這個地方是除了他，都能進來。

眼前的餘慕白已經到了他的腰間，顧城回想起小時候的餘慕白。

這個孩子是他看著一天天照顧長大的，小時候乖巧可愛，和他很是親近。

在他四歲的時候，消失三年的顧白忽然又從國外回來了。

他帶著餘慕白去吃垃圾食品，帶著他通宵玩兒遊戲，帶他逃課去各種遊戲廳。

好像他從前四年的教育全部毀於一旦。

餘慕白開始變得叛逆，和他更像是仇人一樣。

但是顧城知道，孩子本心不壞，隻不過學壞容易。

所以他決定再給餘慕白最後一次機會。

他的語氣放的柔和，“如果爸爸要出差出國，你願意跟著我走嗎？”

餘慕白撇了撇嘴，眼底是和顧白如出一則的嫌棄。

“我才不要！爸爸，你真煩啊！你趕緊消失好了！”

顧城的手微微蜷縮了一下，心裏的苦澀蔓延到了嗓子眼又被活生生咽了下去。

他蹲下身，展開雙臂，像是小時候一樣，耐心哄著。

“慕白，乖，過來，爸爸抱，我們之前不是拉鉤過嗎？隻要你身體檢查沒問題，就可以一個月吃三次你想吃的任何東西，和爸爸一起離開這邊，好嗎？”

餘慕白眼睛睜地大大的，他腳下朝著這邊緩慢挪動著。

一步步走了過來，兩人越靠越近。

顧城的心因為他的舉動變得有些柔軟，好在他的孩子願意過來......

這個念頭還沒有想完，忽然手背上傳來劇痛。

餘慕白狠狠地，一口直接咬在了他的手上，下了死口！

他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餘慕白，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這就是他的孩子，是他沒日沒夜照顧長大的孩子......

餘慕白似是發泄夠了情緒，終於鬆了口，往後拉出一段距離，臉上依然猙獰著，咆哮著。

“你是個壞人！你休想帶走我！小叔叔說的沒錯，你隻會控製我！”

在顧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年近七歲的他牟足力氣，衝了過來，把人推的一個趔趄。

隨後直接逃回了房間，隻露出一條門縫，露出一隻眼睛惡狠狠看著。

顧城說不清楚是什麼心情，大概是無力又可笑。

他心裏那股子不甘也散去了，盯著他一字字的詢問。

“你真的想要顧白當你的父親？你不要我了，對嗎？”

“是！我不要你！你天天就在家裏做飯！害的我被同學笑話！我不要你這樣的爸爸！”

隨後，門狠狠的關上了。

顧城也決定了，妻子和孩子，他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