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時候我們的關係變得那麼緊張?
「阿音,我記得你是個很有名的責編對吧?」
我是漢語言出身,畢業就選擇在家做責編,沒過多久就小有名氣。
「明天我有個應酬,聽說那個老總是個喜歡看書的人,你看…?」
我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尷尬。
並不是幫忙應酬有多難。前提是他分明知道我不喜歡參加酒局,也知道所謂老總究竟安了怎樣的心思。
白川剛畢業就白手起家創業,盡管他的付出並沒有收到多少回報。
我曾經想要用人脈幫他,他卻捧著我的臉,認真地看著我說:
「就算我最後創業失敗我也不會委屈你的,應酬的事情就應該我來做。」
當時的話曆曆在目,現在他卻暗示我明天陪他一起去應酬。
甚至應付更為隱秘的上不得台麵的勾當。
可我最終還是選擇同意了。
生活對剛踏入社會的青年總是殘忍又刻薄。
既然決定了要共度餘生,我總歸要忍讓的。
老男人大腹便便,黏膩的眼神令我胃中翻騰作嘔。
總是在家不出門的弊端是我並沒有真正麵對酒桌文化和人情世故的能力。
所以不得不向白川投去求助的眼神,卻被他忽視了。
故意地心虛地挪開視線,接二連三地給自己灌酒。
是不敢麵對嗎?
擔當的誓言像個笑話,那夜飄起雨絲。
回家後白川心疼地抱著我,小心翼翼遞來一杯蜂蜜水。
「阿音,真是辛苦你了。」
接著他興奮地將合同拿出來給我看。
「多虧你,我這次的項目才能這麼容易就成功,我的公司終於有救了!」
原本我打算將我差點被性騷擾這件事告訴他,我寧肯相信他隻是要顧著另一位老板所以無暇注意我。
因為他興奮的神情裏那熠熠生輝的眼眸忽然毫無征兆地,
與當年重合了。
承諾給我一個家時的他,眼裏也盛著星子。
比此刻還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