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音,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感覺膩了。」
「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要我來做決定,根本沒有自己的想法。」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在跟一個木頭談戀愛。」
男人是這樣吧,酒後吐真言。
平日裏用溫柔和虛偽織就的謊言被親手撕裂,露出猙獰可怖的傷口。
他一吐為快,而我又要與整夜的胡思亂想和心臟的抽痛為伴。
先前我還願意安慰自己,這隻是因為白川的壓力太大。
可今天他就那樣不顧我的感受,任由我被奚落甚至再添一把火。
我終於肯揭開深埋心底的秘密——白川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有的事情彼此心知肚明,人們總以為不去麵對就可以規避痛苦。
但認真愛過的人怎會不在乎。
刺痛感在心間翻湧,眼淚斷了線似的燙在手背,越抹越多。
年少時的喜歡純粹熱烈不計後果,可成年人的愛戀和婚姻卻蒙上了名為體麵和利益的大霧。
我自嘲似的笑了笑,將行李收拾妥當。
如果真是要選擇分手,我希望由我提出。
畢業前我曾是校園裏有名的高嶺之花,彼時連我多看了誰一眼都會成為他人的賭注談資。
白川長得陽光帥氣,一襲白襯衫與萬千的少年一樣又不一樣。
我和他在一起幾乎讓所有人不可置信。
帥隻是他很表麵的特點,也容易讓人戴上有色眼鏡覺得他花心。
我擁有並不美滿也無法改變的原生家庭。
當爭吵和矛盾像海水般吞噬生活的時候,我選擇了最為幼稚卻有效的方法
美工刀被拿起的時刻,連眼淚都懶得流下為我釋放。
而白川的聲音在那一瞬間像破開雲層暗夜的光,就那樣溫溫柔柔地
灑進我的世界。
「親愛的女朋友,不給我開個窗戶嗎?」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上來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
隻是看著他燦爛的笑容,情緒也決堤。
記憶裏少年灰頭土臉,白襯衫也臟得厲害,衝我笑時抹把臉,就蹭了一臉灰。
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沒有人可以超越那個平常下午的白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