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姐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把自己弄傷了啊,還不快去包紮一下。”
夏心妍故作驚訝道。
餘景川這才看到夏晚晴鮮血直流的雙手。
他掀了掀眼皮冷哼出聲:
“撿個手鏈都能把自己弄成這樣,你活著還有什麼用?”
“你還杵在這兒做什麼?把我的地毯都弄臟了!”
夏晚晴急步走出客廳,在門口的花壇嘔出大口鮮血。
她癱在地上回顧著剛才餘景川對她冷漠的態度,扯出一絲微笑。
他終於對待自己像陌生人一樣了,那樣一來他哪怕聽到自己的死訊也不會有任何波瀾了吧。
這樣她不僅死而無憾,也可以安心地去下麵找佳檸賠禮道歉了。
至於她這段時間受到的苦痛折磨,也就無關緊要了。
第二天一早夏晚晴就撐著強弩之末的身體去了墓園。
今天是餘佳檸的祭日,也是她死前要做的最後一件事。
墓碑上的照片裏餘佳檸笑得肆意又張揚。
夏晚晴跪下來將餘佳檸最喜歡的小蒼蘭放在墓碑前,然後將頭緊挨在墓碑上。
就像從前遇到傷心事時,她靠在佳檸的懷裏低聲傾訴。
隻是佳檸再也不會笑著輕拍她的背脊,溫聲安慰她。
眼淚砸在墓碑上,落進刻有餘佳檸名字的凹槽中。
“佳檸,我好想你,我馬上就來找你了,你千萬別不理我好嗎?”
“就算你不理我,那我也會纏著你直到你原諒我為止。”
“誰允許你來祭拜的!”
熟悉的怒吼讓夏晚晴身子一僵,眼前浮現餘母怒不可遏的臉,以及身後神色複雜的餘景川。
“如果不是你踩著我女兒的屍體上岸,她和肚子裏的孩子就不會死,你怎麼還有臉過來祭拜她!”
不等夏晚晴說出道歉的話,餘母用力拉扯著對方。
夏晚晴身形不穩直接撞在墓碑上,摔得頭破血流。
可餘母看到地上的花束怒氣更甚,她顫抖著手指指向夏晚晴。
“你這個害人精,如果不是你硬要劃船,我女兒怎麼會出事,她肚子裏的孩子才剛滿三個月啊,我們連名字都取好了。她對你那麼好,你卻拋下她上岸,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拿上你的破花給我滾!”
餘母拿起花甩在夏晚晴臉上。
花刺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劃破了她的臉,鮮血橫流。
眼淚混著血液流下來,夏晚晴隻能無力地跪在地上。
餘母又何嘗不知道當時那種場景下,兩個不會遊泳的人能活一個就不錯了,更別說當時餘佳檸懷著孕行動不便。
可是一想到辛苦養大的女兒一屍兩命,再也不能叫自己一聲媽媽,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楚便日夜折磨著餘母。
再加上女兒死後不久,餘父也心臟病複發緊隨而去,接連的打擊讓餘母急需一個發泄對象。
而這個人自然是活下來的夏晚晴。
即使她知道活著的夏晚晴痛苦並不比她少,她也控製不住將自己的懊悔和恨意盡數施加在她身上。
“夏晚晴,當初死的人為什麼不是你啊?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啊!”
餘母悲憤交加之際,伸出雙手就狠狠掐住了夏晚晴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