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大火的光亮,夏青石依稀看到有數道穿著特戰衣的身影快速竄入戰場,刀光劍影,彈片飛舞,夜色中似乎有東西在和他們廝殺。
隻是隔的太遠,夏青石根本分不清敵我,隻能跟著大多數平民一樣捂著腦袋一個勁的亂竄。
“砰砰!”
詭異的是,夏青石往哪裏走,暗中的子彈就跟到哪裏,就好像暗夜中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自己一樣。
看到身旁兩個逃跑的夥伴,一個被爆頭,一個被打穿了心臟,夏青石逃得更快了,一個猛子紮入了冒煙的坦克中。
本想著躲在鋼鐵怪獸肚子裏麵會安全,但他還真的是想錯了。
“嗖嗖!”
“幹什麼的!”
“砰砰!”
突然一個身影趁著夜色竄到了坦克引擎蓋上,提溜著一桶汽油就要往裏麵罐。
眼看對方掏出打火機就要送夏青石和裏麵的幾個昏迷的大兵哥歸西,就聽到外麵有人嗬斥一聲,隨即子彈撞擊聲響起。
那人速度極快,在金屬撞擊聲響起的瞬間,整個人猶如迅猛的獵豹,一躍橫空就消失不見了蹤影。
外界此時一片大亂,野獸的嘶吼聲,金屬子彈的撞擊聲,手榴彈的爆轟聲混雜一片。
夏青石幫助軍醫將坦克中的幾個傷員抬到臨時救護所。
極致的疲憊,讓夏青石靠在病床跟前倒頭就睡,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左肋骨上血肉橫飛,傷員太多,戰地醫生根本來不及仔細救治,簡單包紮輸上消炎藥就離開了。
與此同時,一道穿著白大褂的詭異身影,徑直穿過人群,走到了夏青石的病床前,極為絲滑的從兜裏掏出來一隻注射器。
眼看就要將一種不知名紅色藥劑注入夏青石的點滴中,突然那人敏銳的感知到了什麼,甩手一刀朝著身後刺去,卻不曾想落了空,反倒他自己被一隻大手死死的抓住了肩胛骨。
高手對決,一擊便分高下。
“哢嚓!”
“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慘痛聲響徹四周,出手的軍官看也沒有看那個被自己廢掉的殺手,隻是冷漠的對著身後士兵道“敢對傷員動手,活膩歪了,帶下去,好好審問!”。
一直到第三天,夏青石才從昏迷中醒來。
“小娃娃,我不知道你在學校得罪了誰,但把你派到交戰區來工作,你們學校這不是胡鬧嗎?”
一個肩章中校軍銜的中年人一臉嚴肅的看著夏青石慍怒道。
“行了,我也不想聽你說什麼,那個從黑市來的殺手我們已經處理掉了,我就問一句,你還願意不願意留下來?”
“我?願意。”夏青石下意識的回應道,好像他也沒得選了。
“好,隻要你留在這我保你活,另外那家夥死之前交代了一個名字,郭文軍。”
交代完,那軍官就自顧離開了,基地三五百人吃喝拉撒,還真的需要一個會種地搞養殖的,哪怕那個技術員隻是一個孩子。
原本夏青石都已經認命自己不能新生的事實了,但跟梁思語回來後他開始夢到一些奇怪的畫麵,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做夢的頻率越來越高。
畫麵中,他以一種奇特的視角在俯視這個世界,目之所極,所有的生物都是肥美的食物,夢中他身處的環境似乎是火山群,又似乎是太陽附近,總之入眼一片岩漿遍地、舉頭漫天紅色霞蔚。
但詭異的是夏青石始終看不到夢中自己的樣子,哪怕是低頭看看手腳都做不到。
每次做夢一覺醒來,夏青石身上都是粘稠的汗液,渾身舒坦,百病不生,但又不是新生,畢竟新生之後,人的力量速度都會超脫,可是自己沒有,這種情況是說不出的詭異。
九號育種站的日子極為的枯燥,畢竟是交戰區,夏青石除了種地看書,什麼也幹不了。
據說前方十公裏處有一個數十萬人的大坑,葬了一整座小型城市的人。
不是所有城市都像龍城一樣有軍隊駐紮的,外星生物來的太過突然,應對不利的下場著實悲涼。
那些屍體,無論是人類的還是動物的甚至於外星生物的,在那片地方受外星隕石怪力的慍養,居然又複活了過來,甚至於還有很多屍體誕生了靈智成為了所謂的墮落者。
人類與死亡墮落者之間的廝殺,短則一兩個月,多則一個季度,總是會不期而遇,所以這地方的陣亡比著實高。
但因為是龍城西大門的緣故,九號育種站這地方再危險,軍隊也是無法放棄。
好在那軍官說話算話,那次之後再也沒有人來暗殺夏青石,就這麼戰戰兢兢的在九號育種站待了一整年,在莫偉和胡教授的運作下,夏青石終於調回了學校。
亂世人命賤,生存何其難,夏青石此時滿腦子都是新生,一次不行,那就試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