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賀辭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人呢?”
“趕緊來雪場,月月說想喝你煮的熱紅酒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護士不準我出院。
“你瘋啦?胸口還插著鋼板呢!稍不留神就會插、進心臟,你不想活了?”
我堅持要出院,趕到雪場的時候,賀辭他們正在棚屋裏開派對。
林月看見我,故意在賀辭臉上親了口。
賀辭一臉寵溺,是我沒見過的溫柔模樣。
“我隻是隨口提了一句想喝熱紅酒,沒想到賀辭哥哥就把你叫來了,姐姐不會怪我吧?”
我笑了笑,沒搭話。
林月咳嗽了兩聲,賀辭緊張得不行,“還不快去煮?月月喜歡草、莓,記得加點草、莓。”
我對草、莓過敏,別說是碰了,就連聞到也會渾身起紅疹子。
“這個飲品不適合加草、莓。”
“讓你煮你就煮,哪那麼多廢話!”
賀辭狠狠推開我,把一整盒草、莓都扔了進去。
甜膩的香氣擴散開來。
我的眼睛瞬間被熏的通紅,舌頭也開始麻痹。
但我什麼也沒說,賀辭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等我煮完,林月卻又不喝了。
“聽說酒精可以麻痹神經,姐姐不是摔疼了嗎?剛好這個可以鎮痛,那姐姐就都喝了吧。”
我下意識拒絕。
賀辭忍無可忍,直接讓人按住我的腦袋,掰開我的嘴巴,一碗又一碗的將紅酒灌進我的嘴巴。
我被嗆得差點暈倒,賀辭隻是冷漠的看著我像條狗一樣跪在地上摳喉嚨。
“讓你喝是看得起你,你作個什麼勁兒,非要人動手才高興?”
“真是掃興,你滾吧,這裏不需要你了。”
我的舌頭徹底失去知覺,手臂上起了一片紅疹子,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雲端上。
賀辭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他明明知道我對草、莓過敏。
但為了哄林月開心,還是逼我喝完了一整桶。
這一晚,我高燒不退,滑雪場找不到醫生,我獨自蜷縮在角落裏,靜靜地等待天亮。
第二天一早起來,我好了些許,隻是說不出話來。
舌頭像是發泡的海綿,每呼吸一次就跟針紮似的。
我去給賀辭送早餐,卻看到他在雪道上教林月滑雪。
那緊張嗬
其實賀辭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
我為了替賀辭試滑他要比賽的賽道,幾乎在每個雪場上都摔過,兩條腿骨折過無數次。
每當這個時候,賀辭隻是遠遠的看著我,我想讓他教教我,哪怕隻是口頭上的也好。
他卻緊皺著眉頭,“滑雪哪有什麼技巧?多摔幾次就會了。”
而現在,他卻親自跪下來為林月穿雪鞋,綁護具。
看見我,林月故意朝我撞了過來,我躲閃不及,被撞得飛了出去。
胸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傳來。
我猛地噴出一口血。
因為有我做緩衝,林月什麼事也沒有,隻是在地上滾了一圈。
賀辭卻緊張得不行,衝過去抱起林月。
“月月,醒醒,沒事吧?”
“我沒事。我知道秦溪姐姐不是故意的,剛剛我明明避開了她,可還是撞了上去,可能是我技術不到家吧,咳咳,都是我不好。”
林月落下兩行清淚。
賀辭一腳踹在我肚子上。
“秦溪,你怎麼這麼惡毒,明知道月月不會滑雪還故意擋在她麵前,你怎麼不去死?”
他從我身上跨過去,急匆匆抱著林月去檢查。
我嘴角不斷流血,卻隻是呆呆地躺著。
賀辭,我很快就要如你所願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