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頭上簡單包紮了一下,朝著眾人輕輕點了一下頭,“走吧,去哪兒輸血?”
陸知意遲疑了一秒,就被眾人狠狠推了一把。
“走啊知意,他這不都來了嗎?”
“我靠,你不會真愛上他了吧?”
此話一出,陸知意的臉上頓時黑了下來。
“滾,說什麼廢話!”
“我隻是擔心會不會影響之後的手術。”
她悄悄瞥了一眼林曜,卻看他麵不改色,像是沒有聽到剛才這番言辭般的淡定。
陸知意見狀,隻好說,“算了,你們帶他去抽血。”
“我去看下葉琛。”
陸知意看著林曜離開的背影,那一瞬她的內心竟感到了一絲刺痛。
原本要去看葉琛的腳步也放緩了下來,最後她竟然直接調頭回去,追上了林曜。
多麼荒誕啊!
這是她第一次關心起了林曜的安危。
可她也隻是反複告誡自己,隻是回報他剛才的救命之恩而已。
抽血的時候,林曜沒有一絲抗拒。
他乖乖地配合,可陸知意的閨蜜卻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好像擔心他跑了。
陸知意看到後,先是一把將她閨蜜的手推開,又遲疑地問醫生。
“怎麼樣?”
“是不是抽太多了?”
林曜抬起頭,一臉認真地回答,“你放心吧,肯定不會耽誤後麵的手術。”
陸知意的眼光移向別處,她可不想讓林曜以為自己有什麼別的心思,隻淡淡順著她的話說了一句,“那就好。”
抽完血,醫生又多叮囑了幾句。
“正好,你就留院觀察吧,抽了這麼多血,再加上馬上要手術,別亂跑了。”
林曜乖乖點頭,遂即便在護士的陪伴下回到了房間。
陸知意走在她身後,一直到病房門口,林曜要關門的時候,才注意到跟上來的陸知意。
“你還有別的事?”
陸知意一時語塞,她沒有別的事了,單純跟過來看看。
林曜語氣很是冷淡,“我累了,需要休息,沒記錯的話,葉琛的VIP病房應該在樓上,你走錯地方了。”
陸知意眼底沉了下去,便轉身離去。
還沒走遠,就聽到身後房門重重關上的聲音。
她心裏很不是滋味,隻感覺胸口處悶悶的,讓她有點喘不過氣。
林曜躺在病床上,倒數著最後的時間。
他的眼神冷漠,這一切終於要畫上句號了。
他沉沉睡了一覺,醒來後卻看見病床旁放滿了吃的喝的。
護士替她檢查的時候,緩緩開口,“陸總給你帶的,看你睡覺,放下就走了。”
見林曜一臉疑問,護士又轉頭八卦了起來。
“樓上病房都傳瘋了,說知意為了葉琛不吃不睡地親自照顧,誰搭把手都不行。”
“那麼高冷的一個人,硬是吹涼了一點點的喂水,太貼心了簡直。”
“但說來奇怪,知意時不時也到你這兒來轉轉,不進門,看兩眼生怕別人發現了一樣,留下東西就走了?”
“她是不是對你也挺不一般的呀?”
林曜更疑惑了,她沒有接話,隻是叮囑護士,“東西都給別人分了吧,我不需要。”
護士識趣地走開,而門口的陸知意卻在暗處聽到了這一切。
她眼神流動著說不清的難過,趁著沒人,把新提來的東西全部扔進了垃圾桶。
可不偏不倚,這一幕偏偏被陸知意的閨蜜看在眼裏。
她走上前,徑直攔住陸知意,“你最近怎麼魂不守舍的?”
“葉琛讓你說的事,你說了沒?”
陸知意搖搖頭,從包裏取出了一根細煙。
“不是,你還糾結什麼呀?葉琛都以死相逼,要你不要和林曜在一起了。”
“你怎麼還不去和那個舔狗說清楚?”
陸知意深吸了一口煙,又緩緩吐出來,“萬一林曜臨時反悔,不做手術怎麼辦?”
那閨蜜一聽這個,頓時笑了,“這你大可放心,那個舔狗為了你,什麼不能做?”
“到時候就算他知道是你騙他,也會同意的,放心吧。”
陸知意點頭,卻遲遲沒有鬆口。
直到她閨蜜突然拍了下手,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陸知意,“你不會真把自己玩進去了吧?”
“你是不是喜歡上林曜了?”
這句話徹底刺痛了她。
她一把掐斷了手裏的煙,神色大變,“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
說罷,像是證明什麼似的,大步流星地踩著高跟鞋走到林曜的房間。
她推開門,對上林曜疑惑的眼眸。
“跟你商量個事兒,我可能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了。”
“不過,等你做完手術,我會給你一個補償,除了在一起,什麼都能會滿足你。”
林曜笑笑,對於陸知意的話似乎並不在意。
他垂下眼,突然想到什麼一般,對著陸知意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我是有個心願。”
“別墅的抽屜裏,給你留了一個小盒子,裏麵是我專門給你準備的,答應我,等手術做完,你再打開可以嗎?”
陸知意愣住,沒想到他的心願竟是這個,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那個裏麵,是林曜留下的手機,裏麵有錄音。
她點點頭,看著陸知意笑了,“放心吧,我會讓你擁有一個健康的葉先生。”
“祝你們幸福長久,一輩子。”
也祝我和素年幸福長久一輩子。
......
說罷,醫護人員便走了進來,開始對林曜做最後的檢查。
陸知意被醫生趕了出去,“先生,你在這兒會妨礙我們工作的。”
陸知意這才反應過來,失魂落魄地走出病房。
她抓著醫生的手,問道,“手術確定沒問題吧?”
醫生點點頭,“放心,一定盡力,沒問題的。”
聽到這個回答,她才鬆開手,從病房走了出來。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為了林曜而感到緊張。
可她分明控製不住自己。
手術室裏,林曜盯著頭頂刺眼的白燈,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直到儀器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逐漸消失,他的身體感覺到了一絲抽絲剝繭的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聽到了係統久違的聲音。
“恭喜宿主,十級疼痛折磨已結束,即將進入脫離倒計時——”
“五、四、三......”
下一秒,醫生慌亂的聲音隱約傳了進來,“糟了,患者大出血!好像控製不住了!”
與此同時,心電監護儀冰冷警報響起!
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