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屏幕上。
“真危險啊,聽說上一條郵輪也被困了,最後船撞上了冰山。”
曆澤野腦子嗡嗡的。
我木然盯著屏幕上被困的科考船。
他們不知道,我就在這條船附近的冰層下。
曆澤野緊緊抿著唇,收緊手指。
沈安安發出痛苦的呻/吟,“澤野哥哥,好疼......”
手指掐進了她腰上的肉,淤青一片。
可是曆澤野好像聽不到她,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安安倒吸了一口氣,故作輕鬆說:
“像這種科考船還有郵輪都有逃生裝置,現代科技這麼發達,不會死人的。”
“至於說什麼死人的話那都是空穴來風,人們就喜歡傳播謠言。”
曆澤野鬆了一口氣,點點頭。
“對,謠言止於智者,還是安安聰明。”
他雖然這麼說,可心裏還是隱隱不安。
急診室裏,醫生幫沈安安塗抹跌打損傷膏。
曆澤野掏出手機想要查新聞,卻被鈴聲打斷。
是曆母。
“秘書說你要去接許梔?不準去!”
“那個丫頭太野了,當我們家是茶館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澤野,好好看看你自己的心吧,你喜歡的是安安!”
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
卻隻歎了口氣。
“媽,我其實我一直喜歡的是......”
“澤野哥哥,你能送我回家嗎?”
沈安安紅了眼眶。
曆澤野沒再說什麼,沉默點頭。
一路上,沈安安緊緊捏著手指,額頭冒起了細汗。
我坐在後排,慘淡一笑。
她心虛了。
當初,曆澤野喂了我一粒安眠藥,卻被她偷偷換成了助興藥。
到了公海,她讓人把我丟在小船上,又找了七八個男人日夜跟我交/合。
待我清醒過來後,小船已經被困在冰層中間。
船破之際,我拚盡最後一絲努力打通了衛星電話。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沈安安嬌媚的聲音。
“澤野哥哥,菠蘿好吃嗎?可不可以讓安安也嘗嘗味道?”
“唔,好甜,不要了,吃不下了,唔......”
那時,我掙紮著爬在一塊浮冰上。
冰塊越來越小,後來冰水已經漫過我的雙肩......
閉了閉眼,撫著胸口安慰自己。
好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隻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還會飄回來。
很快到了家。
門口巨大的橫幅和鮮花刺痛了我的眼。
春寒料峭,夜風吹過,我下意識縮瑟著身子,跟在他們身後。
曆母和顏悅色。
“我燉了一盅雞湯,你們兩個人吃。”
“要說燉雞湯,其實還是許梔做的好,家裏的保姆都不如她。”
沈安安臉色微變。
曆母急忙拉住她的解釋。
“安安你不要生氣,我的意思是這個許梔啊,就是我們家的保姆,不,在我眼裏還不如保姆呢,阿姨看著你長大,自然最滿意地就是你......”
沈安安裹在曆澤野的外套裏,臉色羞紅。
我冷眼看著他們。
曆母忘了,我是她的救命恩人。
當初,她患了罕見病症,國內專家紛紛拿不出治療方案。
是我從她身上提取病毒植入自己身體,以身試藥。
她獲救後,第一時間拉著我的手說:
“我沒有女兒,以後我就把你當我的親女兒一樣疼!”
想不到短短幾年,她就忘了。
曆澤野鬆開了領帶,有些不耐煩。
“媽,這些話以後還是少說吧......”
沒等他說完,有人急促地敲門。
一身中山裝的老兩口,神情焦急地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