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無暇理會她的咒罵,我腦中隻有一個念頭:糖糖去哪了?
我想站起來去找她,可是雙腿疼得像是斷了一樣。
“糖糖!糖糖!”我哭著大喊。
心急如焚,我爬著去找糖糖,一邊爬一邊大喊她的名字。
老宅很大,我像隻斷了腿的喪家之犬,到處爬行。
趙芯欣緊跟著我,大笑著在一旁拍手叫好,甚至拿出手機錄視頻。
我蓬頭垢麵,顧不上什麼尊嚴,像狗一樣在地上爬行。
我隻想找到自己的女兒,心裏有很不祥的預感,我太害怕糖糖出什麼事了。
不知爬了多久,我手掌磨破了,嗓子喊啞了,膝蓋處滲出鮮血。
“媽媽!媽媽!”
是糖糖的哭喊聲!
本來絕望的我心頭一緊,順著聲音的方向爬過去。
是一處雜物間,糖糖被鎖在了裏麵。
聽著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我心如刀絞,狠狠拍著鐵門,隻恨自己沒有鐵齒銅牙能咬開鎖鏈。
“糖糖!媽媽來了!你別害怕,媽媽馬上救你出去!”
我流著淚對裏麵大喊,嗓音嘶啞。
糖糖哭得更厲害了,“媽媽,這裏好黑!糖糖怕。”
我渾身劇痛疲憊不堪,幾乎沒有力氣喊人過來,隻能無力地求助趙芯欣。
“把門打開,求求你了。”
“什麼?你說什麼?”趙芯欣掏了掏耳朵。
她彎下腰笑容得意,“你說大點聲!我聽不到!”
我狠下心,用盡全身力氣大喊:“求求你,把門打開吧。”
我大哭出聲,“我的孩子還在裏麵,她還那麼小......”
到這一步,趙芯欣似乎還不滿意。
她雙手抱胸,打量我一番,挑眉笑道:“要不這樣吧,你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放了她。”
說著,她拿出手機對準我,興奮起來:“這麼有紀念價值的時刻,我一定要錄下來。開始吧!”
看著黑漆漆的攝像頭,我心裏滿是屈辱。
可我隻能忍下,將屈辱和著眼淚一並吞下。
我努力坐起來,彎腰,磕頭。
一下,兩下,三下......
“我不說停不準停!”
趙芯欣厲聲命令,“三下不夠,繼續磕!”
我像是被抽走了魂,麻木地給她磕頭。
直到周笠帶著一群人趕過來,我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我暈倒在地,朦朧看見一臉擔憂跑過來的周笠。
再度醒來時,周笠在我床邊守著。
“糖糖沒事,你好好養傷。”怕我開口問,他急忙說。
我點了點頭,神情麻木。
“老婆......”周笠似乎想說點什麼。
“你說過要轉贈我珠寶,別忘了。”我打斷他。
“不忘!不忘!”周笠笑容討好,“我今天下午就讓小曾把文件帶過來,你簽個字就行。”
我疲憊地閉上眼睛,“周笠,我想帶糖糖出國玩,她這次受的驚嚇太大了。”
“可是,我恐怕不能陪你們了。”他愧疚道。
“不用你陪。”
周笠自然是答應了,還轉給我一筆錢,讓我們好好玩。
走的那天,風很大,像是老天爺告訴我,未來很自由。
我再也不用受到任何束縛和壓迫,我的女兒也是。
我製造了一起車輛撞向欄杆自焚的交通事故,然後帶著糖糖登上了去愛爾蘭的飛機。
不久,警察撥通了周笠的電話,告知他車內被燒成灰的人極有可能是他的太太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