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從五歲那年開始,小病不斷,三天兩頭往醫院跑。
我心裏愧疚難當,一直覺得是我沒照顧好她。
直到無意之中,我聽到丈夫周笠和侄子交談。
“那個老頭的法子果真有效,芯欣服用完骨髓,頭再也沒疼過。”
周笠點燃打火機,深深吸了口煙,眼神冷酷。
旁邊的周涵冷笑著譏諷,“小叔,看來你比我這個正牌老公愛她,連自己的女兒都能犧牲。”
“隻是抽個骨髓而已,現在醫療那麼發達,糖糖不會有事。”
我聽得淚流滿麵,捂住嘴無聲哭泣。
一個是我的現任丈夫,一個是我曾經的未婚夫。
兩個人為了同一個女人,毫不猶豫地傷害我,傷害我的孩子。
心死的我想盡辦法,卷走周笠的財產,然後帶著女兒假死出國。
據說,收到消息的男人在車禍現場瘋了。
雙眼猩紅跪在地上,徒手挖了幾個小時的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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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交談聲斷斷續續,每一句都紮在我的心上。
“我真搞不明白,你並不愛舒莞,為什麼要娶她?就這麼喜歡被人罵接盤俠?”
前未婚夫周涵表麵調侃,語氣卻暗含挑釁,似乎很不滿周笠“接手”了我。
他曾經在婚禮上,因為趙芯欣一個電話,當眾悔婚。
我站在台上尷尬無措之際,是周笠站了出來。
他和打算逃跑的周涵打了一架,把戒指搶過來,然後堅定地走向我。
那時候,他就是救贖我的光。
可這束光並不是來照亮我的,周笠此刻說出了真心話,“老子是給你擦屁股,要不是怕她糾纏你,影響芯欣的幸福,我怎麼會娶她?”
我早該看明白,這些年對我冷淡至極的周笠,並不愛我。
如果不是意外有了女兒,我們的婚姻根本維持不下去。
本來想著他對孩子好我便知足了,可兩人接下來的話,讓我的心徹底涼下去。
周涵很不屑,“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照顧欣欣一輩子的人是我。”
周笠輕嗤一聲,“周涵,你連芯欣一個小小的頭痛都幫不了。醫生是芯欣親自找的,骨髓是抽我女兒的,你幫了她什麼?”
刹那間,門外的我如同五雷轟頂。
難道糖糖身體突然不好,是被人抽了骨髓導致的?
就因為趙芯欣一句頭疼,周笠就信了那個醫生的話,把糖糖的骨髓抽走?
那可是他的親生孩子啊!糖糖還那麼小,他是怎麼下狠心的?
我幾乎站立不穩,倚靠在牆上慢慢滑落。
哭得淚流滿麵,卻死死捂著嘴不敢發出聲音。
書房內突然安靜下來,我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意識到不能這樣被人看到,我趕緊起身,往前走幾步想要藏起來。
可終究是晚了一步,門開了。
我背對著出來的人,臉上的淚還沒擦幹淨。
“嬸嬸。”
略帶戲謔的聲音,是周涵。
他走到我旁邊扳住我的肩膀,低下頭饒有興味地打量我。
“怎麼哭了?”
“......糖糖又住院了。”
周涵笑容擴大,“哦,那我可太難過了。”
他的態度讓我惱火,我深呼吸,再也忍不下去,“當初你在婚禮上拋下我,我不和你計較。你倒逮著機會就要陰陽怪氣我,何必這麼為難人呢?”
周涵的臉冷下來,惡狠狠地說:“我就要為難你,誰讓你看不住周笠?既然知道自己是個沒本事的,當初就應該躲得遠遠的,換個能管得住他的人來當周太太。可你偏偏愛慕虛榮,害得我現在時刻擔心芯欣被周笠拐走。”
他湊近我的耳邊,一字一頓,“舒莞,你真是個廢物。”
我哽住,看著他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