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突然告訴我她給自己的隱秘處植入了六顆小珠子。
她羞紅了臉說,這樣是為了讓我更加盡興。
第二天,我煲了補湯去女友的公司找她,卻意外看到她和我好兄弟宋恒摟在一起。
宋恒撫著女友的腰,沉聲說:“寶貝真聽話,讓你去植入小珠子你就真的去了。”
“我那個傻兄弟還以為你是為了他呢,你說他要是知道你馬上要和我結婚了,會不會氣死啊?”
女友聲音冷了下來:“我們隻是聯姻而已,我警告你,這事絕對不許讓緒川知道。”
宋恒輕笑一聲,手緩緩向下滑動:“放心,隻要你滿足我,我不會去找他麻煩的。”
在門外聽著一切的我瞬間渾身冰涼。
我緊緊攥住手機,想到前幾天老板說的調任到分公司的事。
我不再猶豫,給老板發去消息:
“老板,我申請三天後調任到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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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老板的回複後,我脫力般地靠在牆邊。
耳邊又響起宋恒的聲音:“別親了,一會兒祁緒川回來撞見,你可就麻煩了。”
“哦對,他還不知道你把他設計婚紗和西服的草稿圖給我了,我給他看設計出來的禮服,他還覺得我們審美相同,不愧是好兄弟呢,真是天真得可笑。”
聽到這些話,我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我和任靜晚談了六年的戀愛,她社交圈裏的人都認識我。
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圖名不圖利,隻希望任靜晚能前程順遂。
她曾信誓旦旦地向我許諾會給我一場盛大的婚禮。
我當時高興得像個傻子,熬夜一次又一次地親手設計我們婚禮的禮服,直到敲定最終版本。
可前段時間,手稿突然不見了,我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找到。
那時,任靜晚滿臉愧疚地抱住我,哭著說:“也許是我扔垃圾的時候不小心一起扔掉了,對不起,緒川。”
那可是我花費無數心血、熬夜修改的設計稿,就這麼沒了,我心裏當然很難受。
但我還是強忍著難過,安慰她沒關係,大不了再重新弄一版。
可如今,真相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心上。
原來我的手稿根本沒進垃圾桶,而是被她當作討好的禮物,轉手送給了她的未婚夫。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腳步踉蹌地走進洗手間。
這時,手機響了一聲,是宋恒發來的消息:
“緒川,你什麼時候回來呢?你剛剛不在,我老婆來了又走了。不然,我真想介紹你倆認識。”
我看著鏡子裏臉色慘白如紙的自己,捧起水用力撲在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緩緩走了出去。
宋恒正哼著小曲兒,看到我走來,意味深長地盯著我的眼睛:“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啊,是看到我老婆了嗎?她很漂亮吧?”
我直直地與他對視,刹那間,我懂了他的心思。
他是故意讓我看到這一切的,想用這種方式逼我徹底死心。
可他別忘了,我和任靜晚公開戀愛六年,就算沒能走到最後,我也絕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我強壓下滿心的憤怒,扯了扯嘴角:“挺好的,你們很般配,祝你們幸福。”
說完,我轉身就走。
宋恒卻在我身後,得意洋洋地叫嚷:“在一起時間久又怎樣,能讓女人跟你領證才是本事。以後她是我的老婆,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我腳步未停,挺直脊梁,故作鎮定地回了家。
任靜晚比我先到家,她看到我回來,立刻揚起嘴角,像往常一樣張開雙臂想抱我:“老公,你回來啦。”
我下意識地側身躲開,她的動作僵在半空,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
我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裙子,不是早上出門時穿的那件。
“你好像換了條裙子。”
任靜晚眼中的困惑瞬間被心虛取代,她笑著解釋:“今天喝咖啡不小心弄臟了,就讓助理給我換了一件。等洗幹淨了,我一定拿回來好好保存,那可是你親手為我設計的裙子呢。”
真的是被咖啡弄臟的嗎?恐怕是和宋恒鬼混的時候弄的吧。
剛剛在路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厭惡感再次襲來,我差點當場就揭穿她的謊言。
但想到後天我就要離開了,跟她撕破臉爭執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嗯,隨你吧。”
任靜晚望著我,眼裏滿是深情:“怎麼感覺你今天不開心呀,是誰惹我的老公生氣啦?我幫你教訓他!或者我帶你去吃大餐,緩解一下心情?”
畢竟相愛了六年,我了解她,她也同樣了解我。
我有心事,她一眼就能看穿。
以前,我特別吃她這套溫柔哄人的招數,不管多不開心,被她一哄就好。
可現在,我的心裏卻毫無波瀾。
我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她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們靠得很近,我一眼就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是 “老公”。
不用猜也知道,這是宋恒打來的。
接完電話,任靜晚滿臉歉意地說:“緒川,公司有點急事要處理,你在家等我,我回來給你帶喜歡吃的蛋糕。”
她沒等我回應,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苦笑著扯了扯嘴角,默默地開始收拾家裏所有和我有關的東西。
看著三個行李箱都裝不下的物品,我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這六年裏,每次我不開心,任靜晚都會想盡辦法哄我。
小到一份街邊小吃,大到各種精致的手表、領帶,這些點點滴滴的回憶,積攢到現在,竟多到數都數不過來。
在這六年裏,所有人都覺得她愛我愛得死心塌地,我也曾深信不疑。
可這份愛,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質的呢?
是我送她的衣服、親手做的杯子、精心挑選的珠寶,不知不覺消失不見的時候?
是她和宋恒越來越親近,開始一次又一次撒謊說加班、開會、出差的時候?
還是她一邊說著愛我,要給我盛大婚禮,一邊卻和宋恒一次次廝混,最終要和他舉行婚禮、領證,把我變成被蒙在鼓裏的第三者的時候?
我不是沒想過質問她,回家的路上,我心裏有一萬句話想問她,可最後還是把這些話都咽了回去。
沒必要了,一切都結束了。
我撥通了一個電話:“我三天後要出國,宋恒的婚禮上,幫我安排快遞員送一束花,賀卡上就寫祝任靜晚小姐、宋恒先生百年好合,落款寫我的名字。”
“不用跟他們確認,就當是我這個朋友,給他們送的特別驚喜吧。”
處理好這一切後,我收到了宋恒發來的信息。
他給我發了一個地址,還挑釁地說:“明天我就要跟我老婆彩排婚禮現場了,今晚有個禮物送你,不知道你敢不敢收?”
我隻猶豫了短短幾秒,便決定隻身前往。
剛走進酒吧,就撞見了任靜晚的閨蜜,她喝得醉醺醺的,在包廂外透氣。
她看到我,咧著嘴笑道:“你怎麼長得這麼像靜晚的小男朋友?我不會看錯了吧?”
“靜晚也真是的,都要結婚了還在這兒演戲,也不怕翻車,搞得我們都不敢亂說話,生怕說漏嘴。”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歪倒在門口的她,心裏一陣悲涼。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她要和宋恒結婚了,隻有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
我這六年的感情,就像一場荒誕的笑話。
我靜靜地站在包廂外,透過門縫,看到說要去公司加班的任靜晚,正坐在宋恒懷裏,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宋恒滿臉笑意,緊緊摟著她的腰,兩人親密無間,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這時,突然有人問:“靜晚,真的要一直瞞著祁緒川嗎?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任靜晚的動作猛地頓住,眼神瞬間陰沉下來:“我警告你們,誰都不許去緒川麵前亂說,不然,你們應該清楚我會怎麼做。”
“這不過是一場聯姻,就算緒川知道了,他也不會怪我的,我會跟他解釋,但不是現在。”
她眉頭緊緊擰在一起,滿臉煩躁,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像是想借此澆滅心中的不安。
宋恒似乎察覺到了門外的我,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
他像是故意挑釁一般,突然伸手摸向任靜晚的臉:“老婆,你當著我的麵還表現得這麼愛祁緒川,我可是會吃醋的。”
任靜晚嬌嗔回應:“真是個醋壇子,我親親你好不好?”
說著,她便仰頭與宋恒激烈擁吻。
我麻木地看著眼前這不堪的一幕,憋在心裏許久的那口氣,一下子泄了。
曾經,我們一起走過風風雨雨,相互扶持,可如今,卻走到了各自離心的地步。
還真是諷刺。
我心裏清楚,宋恒這是故意做給我看的,既然如此,我也不能白來。
我默默掏出手機,將這令人作嘔的場景錄了下來。
錄完後,我轉身準備離開。
恰在這時,任靜晚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她似乎親夠了,又想起了我,低聲嘟囔著:“好了,我要回去了,我得給緒川買蛋糕,你們先玩。”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徑直離開了。
那天晚上,任靜晚沒有回家,我也沒有等到那個蛋糕。
手機裏,隻有宋恒不斷發來的他和任靜晚的親密照片。
離開的倒數第二天,鬧鈴響起。
我沒有驚動任何人,戴上口罩,悄悄走進了酒店。
此時,宋恒和任靜晚正在彩排,他們穿著我精心設計的婚紗和西裝。
我看著他們在司儀的引導下,一步步在舞台上走動。
看著他們深情對視,為彼此戴上象征永恒的戒指。
看著他們淚流滿麵,情不自禁地親吻。
那一刻,我的眼眶濕潤了,忍不住低頭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旁邊的工作人員像是找到了傾訴的對象,興奮地跟我搭話:“你是不是也覺得特別感人?沒想到豪門裏也有真愛情,他們肯定是真心相愛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我扯出一抹笑:“是啊,他們肯定很相愛。”
任靜晚像是有所感應,突然朝我這邊看過來。
我下意識地壓低帽簷,迅速低下頭。
宋恒也跟著看了過來,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怎麼了,靜晚,是看到熟人了嗎?”
任靜晚愣了一下,隨即回答:“沒什麼,是我看錯了。”
我重新抬起頭,望著他們身上的禮服,輕聲呢喃:“也算是圓夢了。”
雖然穿上新郎西裝、走過結婚流程的人不是我,但好歹,這禮服是我親手設計的。
也算是給我這六年的青春和熱烈的愛意,勉強有了個交代。
彩排結束後,我被宋恒堵在了化妝室門口。
他上下打量著我,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這些天,我給你看了這麼多,你還不死心?或許靜晚曾經是愛過你,可如果真的愛你,又怎麼會跟我結婚,還跟我上床?”
“你跟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前是看在你是靜晚男友的份上,我才跟你做朋友,現在,我勸你識相點,趕緊滾,離我們越遠越好。”
說完,他不屑地轉身離開。
這時,我的手機專屬鈴聲突然響起,是任靜晚打來的。
我沒有接,很快,她發來了消息:“緒川,昨晚加班太晚了,我就沒回去,怕打擾到你。”
“這兩天我臨時要出個差,等後天我就回去,你不要生我的氣,等我回來,我一定給你帶你喜歡的蛋糕。”
看著這條消息,我心裏一陣悲涼。
難為她在籌備婚禮的同時,還費盡心思瞞著我、哄著我。
我眼眶漸漸泛紅,卻沒有眼淚掉下來。
愛情的背叛者,不值得我為其傷心難過。
我沒有回複,直接拉黑、刪除了她的聯係方式。
回到家,我把手機上宋恒挑釁的截圖,和他們接吻的錄像放在一起,統統發給了明天安排好送花的快遞員,並叮囑道:“麻煩你在新娘麵前播放這個錄像視頻,謝謝。”
婚禮當天,我拖著行李箱前往機場。
而在婚禮現場,宋恒笑容滿麵地招呼著賓客,任靜晚卻時不時看向手機。
因為我一直沒有回複她的消息,打電話也無人接聽,她心裏莫名湧起一股不安。
卻又無法離開,隻能焦急地等待婚禮結束。
終於,司儀開始主持婚禮,新娘入場。
快遞員抱著一捧鮮花,送到任靜晚手中。
宋恒正在台上致辭,任靜晚微笑著接過花,然而,當她看到卡片上的內容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快遞員適時開口:“小姐,還有一段視頻,送花的先生讓我放給你看。”
“他說,恭喜你找到相伴一生的人,祝你幸福,也祝你跟他今生永不相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