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是萬眾矚目的鋼琴新星。
總決賽當天,他卻被人鎖在廁所,精神恍惚錯失冠軍。
我查監控找出了罪魁禍首,要舉報惡意競賽。
老婆強硬的製止了我。
“隻是小孩之間的小打小鬧,如果你非要舉報逸塵的弟弟,我就讓一諾連二等獎都拿不到。”
我氣得渾身發抖,沒想到陸暖會為了助理的弟弟,這麼欺負自己的兒子!
這時,兒子紅著眼眶拉住我的手。
“爸爸,我不要冠軍了,媽媽,我也不想要了。”
我堅定的握住他的手,“好,你不要她,我也不要了!”
1
我跟學校領導確定好新工作後,便開始起草離婚協議書。
這時,陸暖提著一個蛋糕回了家。
“一諾,快來看,媽媽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了?”
素來乖巧的一諾,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開心的跑到她身邊,看了她一眼,便繼續乖乖做作業。
陸暖毫不在意,滿臉笑意的走過來, 摸了摸兒子的臉。
“我知道,一諾是不是因為沒有拿到第一名,所以不高興了?”
“沒關係,你年齡還小,以後這樣的比賽多得是,冠軍總會拿到的。”
我看見兒子滿臉的失落,緊緊咬著唇委屈的模樣,一把將陸暖推開了。
“夠了,你以為一諾還小,聽不懂你說的那句混賬話嗎?”
我和兒子都記得,當時她說的那句:“要是你敢去舉報,那我就讓一諾連二等獎都拿不到!”
陸暖皺眉,不以為然的看著我。
“夏司南,你怎麼還在計較,那不就是兩個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嗎,我阻止你舉報,也是為了孩子的顏麵,事情鬧大有什麼好處?”
我看著陸暖的眼睛。
“兩個小孩子之間的玩鬧?”
“陸暖,你知道我把一諾從廁所裏抱出來時,他害怕成什麼樣子嗎?那是惡意傷害懂麼!”
當時兒童比賽正在進行中,兒子卻無故失蹤。
我好不容易找到兒子,他正蜷縮成一小團,蹲在廁所角落裏發抖。
我心疼的紅著眼,可孩子的母親,陸暖卻站在後台,滿是笑意的給助理的弟弟加油打氣。
陸暖看著我,眉頭緊蹙。
“一諾名氣最盛,萬眾矚目,那麼多雙眼睛盯著誰會跟他過不去,而且參賽選手都不認識他,大家都是孩子誰會故意傷害他?”
“我知道他努力挺久了,臨了心裏承受不住,沒有拿到冠軍,我沒有怪他,下次再努力就是了,你為什麼偏要替一諾找借口?逸塵的弟弟才十歲,你說他欺負一諾,可能嗎?”
我見她油鹽不進,剛要說什麼。
這時大門突然被人敲響,我忍著脾氣去開門。
“是姐夫啊,你好,我是陸總的助理,楊逸塵。”
門外,楊逸塵站在門口,勾起嘴角朝我伸出手。
我冷眼看著他,沒有回握住他的手。
陸暖繃著臉拉開我,看見楊逸塵時,語氣緩和了幾分。
“你怎麼來了?”
楊逸塵撩起發梢,從懷裏遞出一個精巧的盒子。
“陸總,這是我給你的。”
陸暖嘴角的笑容柔和了幾分,“送我禮物做什麼?”
“陸總給我弟弟送了這麼貴的鋼琴,我也該回陸總禮物。”
聽見鋼琴這個詞,我下意識的看向客廳的角落。
回來的太過匆忙,現在我才注意到,原本應該放著鋼琴的角落,如今卻空空如也。
我心頭驀然一震,“家裏的鋼琴呢?”
陸暖瞥了我一眼。
“逸塵的弟弟喜歡,我就送給他了。”
聽見這句話的瞬間,我看見一諾一下紅了眼眶。
他很乖巧,隻是緊緊的咬唇,都沒有哭出聲來。
那台鋼琴陪伴了兒子十年,如今陸暖卻輕飄飄的一句“逸塵的弟弟喜歡”,便送了出去。
看著陸暖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我又急又氣。
“陸暖,你腦子有病?誰讓你亂送兒子的東西的!”
楊逸塵聞言,故作緊張的道:“原來姐夫不同意嗎,哎呀,那我不該讓弟弟收下的。”
我看著他,“確實,我沒答應,把鋼琴還回來。”
陸暖眉梢一皺。
“夏司南,你不要一言不合發瘋,一架鋼琴而已,我明天就去給一諾買架新的不行嗎?”
楊逸塵連忙安撫陸暖,“陸總別生氣,既然姐夫不願意,我明天把鋼琴還回來就是了。”
陸暖緊繃著臉,“不用,一台鋼琴而已,難道我還送不起嗎,我現在就去買。”
說著她推門而出,楊逸塵瞥了我一眼,匆匆跟了上去。
大門被砰的一聲關上,我的臉色也徹底青白起來,心頭泛起了陣陣酸澀與失望。
陸暖不止一次的在我麵前提起楊逸塵。
她說,逸塵是個陽光的男孩,每次看見他,總會想起十八歲活力激情的我,
所以,她對楊逸塵總是格外關照一些。
曾經我以為,陸暖是有分寸的人,拎的清界限在哪。
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她一次次袒護他,跟我吵架。
這一次,更是讓楊逸塵的弟弟傷害我們的兒子,還將兒子最珍貴的東西送了出去。
我失望透頂,揉著一諾委屈的臉,看著桌麵上打出來的離婚協議書。
陸暖,這一次,我不僅要和你離婚。
我還要讓你欠我和兒子的,通通還回來!
2
次日,把兒子送到學校後,我找到了鋼琴大賽的工作人員,成功拷貝到了兒子被鎖進廁所時的監控錄像。
我捏緊手裏的u盤,冷笑出聲。
緊接著,我將自己參與陸暖公司方案的策劃工作記錄,通通整理了出來。
眾人皆知,陸暖在生意場上叱吒風雲,卻不知她的每一本策劃案,都是我一個字一個字磨出來的。
我要看看沒了我,她究竟還能不能繼續叱吒風雲!
等我忙完這一切後,已經是下午了。
我把離婚協議放進文件夾裏,才短暫的緩了口氣。
然而此時,一個陌生電話卻急匆匆的打了進來。
“你好,是夏一諾小朋友的家長嗎?您的孩子受傷了,請您快來醫院!”
“什麼?”
我瞳孔猛的一縮,當即攔了出租車往醫院趕。
我急匆匆的走進病房,看見一諾的右手打著石膏,緊繃著小臉坐在床邊。
而他的麵前站著的個人,正是楊逸塵,還有他的弟弟楊東東。
一諾看見我的瞬間,原本陰沉著的臉瞬間融化。
“爸爸。”
他緊緊的牽著我的手,話音裏帶著一絲細微的哭腔。
我心疼的揉了揉他的腦袋,皺著眉抬頭看向楊逸塵。
“解釋一下。”
來的路上,我已經了解完兒子的病情了。
骨折,休養三個月就能恢複如初。
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來龍去脈。
楊逸塵雙手環胸,一改昨晚上恭敬禮貌的態度。
“是陸總讓我提前將一諾接出來的,她說要給一諾買兩件新衣服。”
我冷著臉,“所以,我兒子是怎麼受傷的?”
楊逸塵心虛的摸了把鼻子。
“出校門的時候,他自己沒站穩,從台階上摔......”
“才不是!”
一諾憤怒的打斷他,“分明是楊東東,把我推下去的!”
楊東東癟著嘴,“誰叫你不給我背書包,你就是活該!”
我冷眼掃過楊東東,楊東東不屑的哼了一聲。
楊逸塵打圓場道:“兩個小孩子的小打小鬧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嗤笑出聲,“楊逸塵,你真夠不要臉的,弟弟比賽拚不過我兒子,來黑手,現在又讓你弟弟傷害我兒子,還大言不慚說小打小鬧,你當我是瞎了眼的陸暖嗎?”
大概是我的話太過直白,楊逸塵神色僵硬了一下。
楊東東瞪大眼睛凝視著我,“你算什麼東西,敢罵我哥哥?”
我眸光冰冷,“你也一樣,惡毒的東西,長大之後隻會更惡毒!”
“你!我打死你!”
楊東東抬腿猛的朝我撲來,兒子比我反應更快,抬腿一腳踹到楊東東肚子上,一腳踹的他連連後退,最後一屁股跌倒地上。
恰好在此刻,病房的大門被一把推開。
陸暖緊繃著臉色,進門扶起在地上的楊東東,冷著臉責罵兒子。
“誰讓你踢人的?”
3
一諾年紀小,頓時收回了腿,委屈的開口。
“是,是他先打爸爸的。”
楊東東看著陸暖,哇的一聲哭出來。
“我隻是想要去看看弟弟的傷口,他卻二話不說打我......陸阿姨,我,我做錯了嗎?”
“你胡說,你明明就是想來打我爸爸!”
“夠了。”
陸暖不悅的打斷兒子的話,“夏一諾,到現在你還在撒謊。”
一諾被她嗬斥的一愣,紅著眼睛不知所措。
陸暖又譏諷的看向我。
“夏司南,你平日裏都對他說了些什麼?才讓他變成現在這樣滿嘴謊話的樣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懂不懂,你能不能以身作則?”
我冷冷看了陸暖一眼,也許是氣得,我都不覺得痛心了。
如果不是兒子在場,她肯定要挨我一巴掌。
“我跟一諾才是你的家人,兒子都骨折了,你不護著我們,不疼惜一諾,卻護著別的男人,我看你不僅眼瞎耳聾,還沒腦子!”
“你!”
楊逸塵忙道:“陸總,別生氣了,姐夫......可能就是誤會我跟您不夠清白,吃醋了,也順帶跟我弟弟過不去而已,不要緊的,你們千萬不要因為我們兄弟吵架。”
陸暖滿眼的失望,氣惱的瞪著我。
“你要是不欺負別人,我會護著別人嗎?算了,我跟你真是越來越沒話說!但求你別再尖酸刻薄下去了,你會害了一諾的!”
說完,她直接轉身離開。
楊逸塵勾唇一笑。
“夏先生,上次你兒子被我弟弟關進廁所,我隻不過和陸總隨口扯了兩句謊話,她就信你兒子是臨陣退縮,小打小鬧。”
他譏諷的看著我,“今天,甚至都不用我說話,她就毫不猶豫的站在了我這邊,這也是我弟弟給你們的第二個教訓,希望你能夠明白,陸總現在愛的人是我,”
楊東東朝一諾做了個鬼臉。
“早知道你要告狀,把你推下去的時候,我就該再踹兩腳!”
我的眸光冰冷,“你很得意啊,這年頭越囂張,死的越快知道嗎?”
楊逸塵眼裏的挑釁越發濃烈。
“那就試試看嘍,反正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從她丈夫的位置上,滾下來的。”
楊逸塵冷哼一聲,拉住楊東東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我沒說話,抬手關掉了手機的攝像頭。
剛剛進門前,我就做好了準備,一切都錄下來了。
病房的門重重摔上,一諾埋在我懷裏,從小聲抽泣到嗷嚎大哭。
“爸爸......我真的做錯了嗎?”
我抱著兒子,手掌撫摸著他的頭。
“沒有,我們沒有錯,乖兒子別哭,今晚爸爸就還你一個公道。”
等我帶著兒子趕到家族聚會時,陸暖的父母已經落座了。
看見我進來,陸夫人連忙過來招呼我,看見兒子手上的石膏,驚詫出聲。
“一諾的手怎麼了?”
“不小心摔的。”
陸暖搶在我跟前回答,陸夫人心疼的伸手摸了摸石膏。
“好乖乖,以後走路可要小心點。”
一諾悶悶的嗯了一聲,我也沒做多餘的解釋,帶著兒子坐到了陸暖的右側。
剛坐下,我這才注意到,陸暖的左側坐著的人,正是楊逸塵。
察覺到我的視線,陸夫人連忙笑眯眯介紹。
“這是楊逸塵,阿暖的助理,我和他見過好幾麵了,是個好小夥。”
楊逸塵朝我挑釁一笑,他陪在陸暖身側,麵對前來的親戚遊刃有餘。
眾人對他讚不絕口,恭維的誇讚陸暖找了個好心腹。
看見楊逸塵那張愈發得意的臉,我在心底發笑。
臨近飯點,一桌子親戚也差不多快要到齊了。
見時機成熟,我從文件夾裏取出離婚協議書,果斷扔到陸暖跟前。
“陸暖,我們離婚吧。”
餐桌上,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陸暖臉上的笑容僵住,“夏司南,你今天非要發癲是嗎?還嫌今天不夠丟人嗎?”
我輕笑,“丟人?那我就讓大家看看,到底是誰丟人?”
我把手機扔到她麵前,上麵播放起了兒子被困在廁所時的錄像。
“這是鋼琴大賽時,我的兒子被人關在廁所時的監控錄像,害我兒子的這個人,正是楊逸塵的弟弟!”
“我要舉報,你說隻是孩子間的玩鬧,說我兒子心理承受力弱,故意汙蔑你的好情人!”
眾人的目光聚集到楊逸塵身上。
他臉色一白,我又切換到醫院錄下來的視頻。
視頻裏,楊逸塵的那句“我會讓你從她丈夫的位置上滾下來”,在寂靜的包間裏額外清晰。
我說:“你的情人和你情人的弟弟,都把腳踩到我和一諾頭上了,我不離,等著被你們這對奸夫淫婦踩死嗎?”
每說一個字,楊東東的臉就白了一分。
陸暖注視著屏幕,臉色陰沉的可怕。
“陸總,你聽我解釋,我......”
陸暖抬手,猛地一耳光抽到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