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死入宮

第四章 心死入宮

整整三天三夜，無論是清醒還是昏睡都感覺到身上壓著人。

手腳被摁住不能動彈，甚至嘴裏也被塞滿臟汙的布料。

生平第一次，我這麼怨恨一個人。

可那是對我千好百好的公子啊！

【哭哭哭，真晦氣，哭什麼哭，一身的腥味，老子不嫌你臟都不錯了。】

接著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他似乎得了趣，雨點般的拳腳一同落下。

我麻木地承受這一切，外麵窗欞已經發白，想來又是到了天明之時。

過了很久很久，這個房間終於剩下我一人。

盯向虛無的天，我忽然有了勇氣，想要去信一信無風的話。

終歸一切再差也不會比現在差。

周圍無人，我隻能靠著自己的胳膊掙紮著爬了出去。

一推開門，院子同樣也趴著一個人。

我難以置信地衝過去，觸手是一片冷硬。

翻過來，正是無風已經毫無生氣的臉。

他行刑了一夜，我在裏麵聽著他的痛呼。

本以為他早就已經離開了，

卻沒想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抱著他的屍體，哭的難以抑製。

【對不起......對不起......】

【無風你醒醒啊，我不該猶豫......】

天公此時也像是悲鳴一般，風雲大變，狂風驟雨齊齊落下。

我和無風一起在雨中被衝刷滿身血汙。

再次醒來時，我是在一間裝飾奢華的房間。

大紅的綢緞點綴，金絲繡成展翅欲飛的蝴蝶，流光溢彩。

正要起身，就見一個宮裝侍女窈窕走來。

【您醒了。】

【這是哪？】

我茫然張望四周，這樣宏偉氣派的宮殿是我平生未見的。

【這是皇宮中，小主，既然起了就去裝扮一下吧。晚上皇上就來看您。】

我無法站立，她就找來幾個一同侍奉的宮女架著我往深處走去。

繞過重重紗幔，水汽繚繞氤氳。

居然是一出溫泉。

我依舊像個破布娃娃一般，任由她們打扮妝點。

再好的熏香到了我鼻尖也是帶著血腥。

那譚泛著紅光的池水，像極了我和無風流出的血。

【誒呀，小主哭什麼…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

我擦幹眼淚，強擠出一抹笑。

【知道了。】

等無數的花釵玉環插在我頭上，我聽見身後人讚歎道。

【小主您真好看。】

我看像鏡中，眉心一點朱砂，雙眸盈盈，不勝風情。

【皇上會喜歡嗎？】

【皇上一定會喜歡的。】

既然公子將我獻上為討皇帝歡心，那我就如他所願，討得皇上歡心。

蛇窩曆盡，抽筋斷骨也曆盡，一身臟汙的我現在什麼也沒有了，也不怕再失去什麼。

我將握緊的手慢慢鬆開，任由宮女塗上丹紅色的豆蔻。

未幾，皇上果然到了。

我低頭恭敬俯身磕頭。

明黃色的衣袍停在我麵前。

【抬起頭來。】

我依言聽話抬頭，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閃過的一絲滿意。

皇帝今年五十整，長期的伏案政務讓他看起來蒼老更甚。

眼睛混濁中帶著幾分精光。

【你們都退下。】

等所有宮人都離開後，他向我伸手。

我搭上，就要起身，腳下卻用不上一絲力氣，徑直摔在他懷中。

【陛下恕罪。】

我驚慌就要退後再拜。

【無妨。】

他一把將我抱起。

層層疊疊的衣袍在地麵拖曳，撥開慢紗輕帳，便是檀木製的床。

他壓在我身上的力道和其他男人並無不同。

甚至因為年紀大的原因，身上帶著濃濃行將就木的氣味。

蒼老枯皺的手掌扯開我的衣服，探入深處。

我強忍著一切不適，眯著眼睛看向不遠處跳躍的火光。

就這樣

我要慢慢為自己爭出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