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貴人身懷有孕,又尚未熟悉宮中禮儀,遂移居扶玉宮,著晚嬪細心教導。”
聖旨和賞賜第二天便如約而至。
終是有人沉不住氣,當晚魏子涵屋內便有刺客現身,幸而我提前將她安置於我房中。
刺客身形矯健,多名侍衛合力竟仍擒不住他,眼看他要越牆而逃,我趁人不備以衣袖遮擋,一記飛針將他打落在地。
可當顧南辭趕到時,此人竟已咬舌自盡,未曾多說一句。
安撫好魏子涵,顧南辭第一次走進我屋內。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和想象中的竟大不一樣。高大挺拔體態均勻,眉宇間英氣十足,不怒自威。
“晚嬪,你可知若今日魏貴人身死,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臣妾也同樣難逃一死。”我的坦白讓他一愣。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我,語氣柔和了下來。
“早聽聞丞相之女,文武雙全,才智過人啊。”
我自然明白他話中之意,宮中之人如履薄冰,自保當然是第一要領。
“才智過人就要冷血無情嗎?況且我與魏貴人一樣,在這宮中孤立無援,她尚且還有您的庇護,若我能護她周全,保住您心上之人,豈非比邀寵更直接?”
顧南辭聽聞,眉頭輕皺,冰冷的寒意讓氣氛都緊張起來。
“哈哈哈,有意思,不承想丞相之女竟如此與眾不同。”皇帝都是這麼陰晴不定的嗎?
他起身走至我身前,盯著我良久,貼近我耳朵緩緩開口,
“今夜要不要朕留下?”
“臣妾恭送皇上。”我後退一步,微微欠身。
此後顧南辭幾乎每日都來看魏子涵,也每次都會來我屋裏。
有時隻是背對背看書,有時會下一盤棋,有時會聊上幾句。
臨走時,永遠會問一句,“今夜要不要朕留下。”
答案一如既往。
魏子涵臨盆之期將至,我卻隱隱不安。
相較於之前下的狠手,安若熙安分的有些不正常,絲毫沒有為難我和魏子涵。
我才不信她是痛改前非了。
“小雀,你最近多注意下魏貴人的膳食,切莫讓人動了手腳。”
“姑娘放心,除了太醫沒人能接近魏貴人。”
小雀一臉小傲嬌。
五日後,顧南辭即將開始為期三日的圍場狩獵。
“朕離宮這三日,你們務必謹之慎之,有任何委屈待朕回來自會為你們做主,切莫逞強。”
“皇上,我始終覺得子涵並不適合這裏,她既沒有背負家族使命,又無野心,何必困死在這深宮。”
“況且,以她的心思,恐怕......”
我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因為也是魏子涵的意思。
顧南辭臉色微沉,略帶傷感。
“孤家寡人,朕連喜歡的人都無法留在身邊,竟連尋常百姓都不如。”
我鬼使神差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喜歡的人,餘生安好便好。若是強求,恐留遺憾。”
他詫異地看著我落在他肩上的手,絲毫沒有不悅,我驚覺不妥,欲撤回,卻被他緊緊按住。
“你說的是,朕會認真考慮的。朕會暗中把祁連留給你,你隨機應變。”
我臉色泛紅,輕輕抽出手來,微微點頭。
“皇上放心,臣妾必保子涵和孩子平安。”
“還有你,也要平安。”說罷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