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著水杯,披著毛毯,在救護車邊上等了半個小時,終於等到了霍雲楨和寧思羽。
霍雲楨如同上輩子一樣,緊緊抱著寧思羽,生怕她受一點傷害。
消防員伸手救他們時,他也將寧思羽先托了出來。
但不一樣的是,他這次傷不輕。
右腿被鋼筋貫穿,臉上也有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哦豁,遭報應了吧這是。
我努力壓了壓忍不住上揚的嘴角。
兩人剛剛獲救,我就瞅準時機衝到了霍雲楨麵前。
“雲楨,你沒事吧?我真的好擔心你......”我眼一眨,淚水落了下來,“如果你出事了,那我也不想活了......”
這一幕,都被旁邊的圍觀群眾拍的清清楚楚。
霍雲楨因為失血過多,臉色十分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
他愣了愣,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工作人員適時開口道:“霍總,您和女朋友感情真好,她一直守在這裏等您。”
霍雲楨皺了皺眉,下意識看向身旁的寧思羽。
寧思羽也是俏臉一白,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不......”霍雲楨剛想開口解釋,擔架抬了過來。
他的話被打斷,隻能艱難地躺了上去,我也跟著坐上救護車。
看著寧思羽眼中的不舍,我大方地招了招手:“寧小姐,一起吧,你是不是也要來醫院檢查一下?”
寧思羽臉色閃過一絲驚訝,衝我蒼白一笑:“謝謝。”
然後坐在了霍雲楨的身邊。
到醫院的路並不遠,這一路上霍雲楨都緊緊握著寧思羽的手,當我這個未婚妻是空氣。
我也懶得搭理他們兩個,自顧自的玩著手機上的消消樂。
等霍雲楨被推進手術室,寧思羽和我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時,我還在玩消消樂。
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宋小姐,霍雲楨愛的是我,你把他還給我吧。”
我敷衍地嗯嗯了兩聲,等屏幕上彈出通關,才抬起頭看向她:“你說什麼?”
寧思羽表情一僵。
“我說,霍雲楨愛的是我,你把他還給我吧。”她重複道。
我正欲答話,醫生拿著一張紙從手術室裏出來了。
“誰是霍雲楨的家屬?”他問。
“病人的腿傷勢較重,可能要截肢,需要家屬簽字。”
“截肢?”寧思羽倒吸一口涼氣,“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醫生搖搖頭:“再拖下去,病人的情況可能更加危險。”
“不......”寧思羽咬了咬嘴唇,“怎麼會這樣......”
我和她肯定不可能簽字。
但沒關係,我玩消消樂的時候已經提前聯係了霍雲楨的母親。
霍母氣勢洶洶地趕來醫院時,寧思羽正在和醫生僵持。
“賤人!”
霍母一耳光扇在了寧思羽臉上,打的她一個踉蹌。
“要不是你,我兒子怎麼會進醫院!”
寧思羽被打懵了。
她不知道,此時霍雲楨英雄救美的視頻已經傳遍全網。
霍母前腳接到我說霍雲楨腿部受傷的消息,後腳就看見了他舍己為人保護寧思羽的視頻。
一肚子火正沒地方撒呢。
當醫生告訴霍母霍雲楨要截肢的時候,霍母差點暈過去。
“阿姨!”我趕緊把霍母扶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可別氣死了,氣死了誰給霍雲楨簽截肢同意書啊。
最終,為了保霍雲楨的命,霍母不得不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
“你給我等著,霍家不會輕易放過你!”她目眥欲裂的對著寧思羽怒吼。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