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穿成了後宮文裏的倒黴假太監。

皇帝喜好美色，讓我負責調教美人。

這次，他強搶了個清冷病弱美人。

美人不肯折腰做籠中雀。

皇帝震怒，讓我狠狠折磨美人。

我：？？？美人長得跟天仙似的，我哪兒下得去手啊！

於是，皇帝讓我教訓美人，我讓美人抄了一個月的經書。

皇帝要我摧毀她的驕傲，我讓美人穿上戲服，唱戲給我聽。

最後皇帝把美人打入冷宮，她突然脫去衣裳，撲到我懷裏。

我：？？？

美人溫柔地貼近我：“公公，現在沒人打擾我們了。”

我：？？？

1.

三更時分，皇帝的傳召又到了。

今晚第7次了！擾人清夢！

我不是剛給他換過熱水嗎？

他和他的小狐狸這麼快就又要沐浴？

這活計本該是宮女做的，偏要我這個假太監來伺候！

這就是後宮的世界嗎？！

皇帝這麼能折騰！

我咬牙暗罵了一萬句娘，忙不迭應聲：“小的在此！請問陛下有何吩咐？”

楚帝一邊在床榻上折騰他的小狐狸，一邊冷聲道：“朕要的民女到了，你去準備沐浴，伺候她梳洗。”

我戰戰兢兢道：“陛下，這等事還是讓宮女去做吧...”

楚帝冷哼一聲：“怎麼，你還敢違抗朕的旨意？”

我慌忙叩首，“不敢不敢，小的這就去辦。”

用仙女來形容楚帝強搶來的民女雲清歌毫不誇張。

她長了一張能讓滿朝文武都神魂顛倒的臉。

可惜目光冰冷，掃過我時，仿佛在看一隻螻蟻。

這般絕色佳人就要葬送在龍床之上。

我心中不忍。

美人被宮女推進浴房，用冷水狂澆。

她像被拉下雲端的仙子，我心裏一陣揪心。

忽然，她腳下一滑，驚呼出聲：“好冷。”

我心中不由生出憐惜。

這些宮女怎能如此對待美人！

我站在簾外，趕退宮女，命人送來溫水，輕聲道：“姑娘且自行沐浴，老奴在外守著。”

想到雲清歌初次承歡龍床，我又隔著簾子叮囑道：

“可知如何伺候皇上？多擦些香膏，皇上喜歡香味。”

也省得我半夜又要被喚醒。

雲清歌迷茫地望著簾子：“不知，能否指點一二？”

原來是初經人事。

楚帝，當真無情。

我取來香膏，隔著簾子遞進去：“用這個，多塗些。”

雲清歌：“塗哪裏？”

我麵紅耳赤：“全身！”

2.

雲清歌語氣疑惑道：“怎麼塗，我沒用過。”

我急得滿頭大汗，這美人怎地如此單純！

我又不是女人，我哪裏懂怎麼塗！

我手忙腳亂，取出一本春宮畫冊往簾子裏遞：“不懂就自個兒看畫冊學去！”

浴桶裏水聲陣陣，我的良心也不得安寧，煎熬難耐。

待雲清歌出來，見她沐浴後清冷絕塵的模樣，我更是心中難安。

隔壁傳來皇上震怒之聲：“秦玉！人呢？速速將人帶進來！”

我嚇得渾身一顫，默念著老天保佑，恭敬在前引路。

餘光瞥見裏麵的景象。

我登時覺得眼睛被汙了。

我回頭一看，那美人仍在門邊駐足。

她望著皇上，竟帶著幾分不屑之色。

“快些過去，莫要不識抬舉。”

我低聲提醒。

這美人卻是不緊不慢地走著。

待她行至床榻邊，隻見雲清歌又用那種輕蔑的眼神俯視著皇上和他的小狐狸。

皇上自是注意到了雲清歌的眼神，頓時興致全無。

任誰被如此輕視，都難有雅興。

皇上震怒，“竟敢不行跪拜之禮，當真目無君上！”

但他素來愛美，對新納的美人尚有耐心，怒火便發在我身上。

茶盞“砰”的砸在我胸口，我也怒了：“我——”

我是太監，就該這般受辱嗎？

嗚嗚，穿成了這昏君後宮裏的倒黴太監，挨打也隻能認了。

我撲通跪地：“奴才請罪，求陛下息怒！”

皇上冷哼一聲，指著雲清歌問我：“你當真教過她嗎？”

我連連點頭：“奴才確實教了啊。”

雲清歌冷冷道：“他給我看了春宮畫冊。”

我小聲辯解：“那也是教導，可能畫得不夠細致......”

畫冊入門多好啊！兩個不知好歹的人！

又一個茶盞砸在我頭上，伴隨著皇上陰沉的聲音：“秦玉，朕不喜歡強迫美人。”

“所以，你務必好好調教她。”

這是皇上的旨意，做不到是真要砍頭啊！

我去他娘的。

讓我一個沒開過葷的太監調教美人侍寢，這是何等折磨！

3.

我又不懂怎麼操作！

不幹了！

皇上冷冷掃我一眼：“秦玉，朕要去行宮避暑，下月回來，給你一個月時間好生調教她。”

我渾身發抖，下意識應道：“是！”

我猛然驚醒，這是何等奴顏婢膝！

我才當了兩個月太監，就成了這副德性！我命好苦啊！

可是，我又看到了身旁的雲清歌。

成為昏君的籠中雀，她的命似乎更苦些。

沒有我這個太監，皇上也會派其他人調教雲清歌。萬一那人不是我這樣正直之人呢？

唉，還是我來吧。

至少我不會覬覦她的美色。

我話說得有些早了。

皇上離宮，雲清歌便由我看管。

雲清歌在我麵前褪去外衣。

白色紗衣滑落腰間，堆在一處。

鎖骨如玉，勾勒出優美的頸線。

她膚若凝脂，卻有著不輸男子的身段，腰肢纖細，肌理分明。

我慌忙轉過身去，臉頰發燙：“姑娘請自便，奴才告退！”

雲清歌輕聲問：“你拿著那些刑具，不是要懲罰我嗎？”

我背對著她，將皇上給我的刑具扔得遠遠的。

我本就沒打算用刑。

我又不是什麼惡人，沒這種嗜好。

我聽到身後悉索聲，想必是她自己整理好了衣裳。

唉，這美人從前遭遇了什麼，怎會如此平靜地接受懲罰。

待衣物摩擦聲停下，我才小心轉身，見她已穿戴整齊，目光中帶著幾分天真的困惑，還有我看不懂的溫柔。

心頭突然湧上異樣的感覺。

我轉念又想到皇上的命令，還有宮門外守著的侍衛耳目。

皇上臨行前說“隨便用什麼法子，磨磨她的性子。”

我心下一橫，不去想那些汙穢之事。

我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凶巴巴地扔給她一堆厚厚的經書。

“你——給我抄完這些經書！一月後必須抄完！”

誰能懂啊，清白正直的太監竟要做這等折磨人的勾當，還要人抄經書、念佛經。

我心裏默念，希望能積點福吧！

4.

我這個太監連毛筆都不會用，哪會抄經書？

這抄經的差事本是我的，不如讓雲清歌替我做了，既能偷懶，又能給美人積福。

嘿嘿，把抄經的差事交給美人，我也算是機靈了一回！

“快抄！抄得越快越好，不許偷懶！”

我扯破嗓子大喊，一邊用戒尺敲打門板。

乍一聽，外頭的人還以為我正在狠狠教訓雲清歌。

我可太聰明了！

這一個月，我把抄經的活計都推給雲清歌幹，我就在她房裏吃了睡，睡了吃，睡醒偶爾看一看武俠故事，日子過得簡直舒心得很。

這不，飽餐一頓後又在監工時睡著了。

“哎，笨蛋，醒醒。”

朦朦朧朧間察覺有人在看我，還掐了把我的臉，還輕聲罵我是披著虎皮的蠢狗。

說我笨？

我才不服。

我要是笨，就不會穿到這宮裏第一天就察覺到危險，趕緊把自己裝扮成太監模樣，保了一條小命。

在這深宮裏，我更得謹慎行事才是。

睡意漸消，睜開眼時雲清歌將經書還給我。

“抄完了。”

看到她絕色的臉上帶著倦色，我滿意了。

瞧她這副模樣，誰見了都會以為她受了好一番折騰，怕是連覺都沒合上眼。

雲清歌看了眼閑置在一旁的戒尺，又看了眼堆成山的經書，良久，淡聲問：“為何隻讓我抄經書？”

我支支吾吾。

我能說我是不會調教侍寢才讓她抄經的嗎？！

這話說出去也太沒臉麵了！

我理了理太監服的衣領，裝模作樣，威嚴十足：“這叫給你磨性子，你給我記住了。”

雲清歌輕輕頷首，似有所悟。

皇上從行宮回來，立即召見我和雲清歌，問起調教進展。

皇上問我：“你教了她什麼？”

我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回陛下，教她宮裏規矩，磨她性子。”

皇上挑眉，見我這般呆傻竟也能想出這等正經的法子，倒覺有趣。

“哦，那讓她展示學了什麼規矩。”

我：完了完了，我根本沒教她規矩啊！

讓她展示規矩給皇上看？！這可如何是好？！

爹了個巴子。

這怎麼辦？

5.

太監服都要被我摳破時，雲清歌忽然跪倒在我麵前，姿態端莊，眉目低垂。

這般示弱的模樣，倒真像個懂規矩的宮人！

她的舉止優雅從容，一絲不苟。

眸光微斂，恭敬有加。

這女子怎會突然這般識趣！竟叫我都看呆了！

“唔......”

我暗自驚訝，卻又不敢表露太多。

皇上目光驚異地看著這一幕，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

雲清歌緩步上前，麵對著皇上，神色淡漠道：“陛下可要親自檢驗？”

那眼神依舊高傲，仿佛在看一條狗。

眼中盡是輕蔑與冷意。

這般目光，必然會惹惱自小便受人敬仰的皇上。

皇上瞬間從方才的驚訝中清醒，眼中隻餘怒火。

皇上胸口劇烈起伏，抓起案幾上的玉如意就要砸向雲清歌，可看到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又舍不得下手。

最後，玉如意砸在我額頭上。

“砰”。

又是我這個太監，遭了無妄之災。

被美人裝模作樣糊弄也就罷了，還要挨皇上打罵。打罵也就罷了，還要繼續幹這差事。

“秦玉，給朕繼續折磨她。”

皇上盯著雲清歌，咬牙切齒道：“她傲，定要叫她低頭。”

“務必讓她服服帖帖。”

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讓我穿進這深宮裏了？

一個，動不動就讓我做這等勾當；一個，平時不動，動起來就裝模作樣糊弄我。

都可怕得很。

懷著滿腔怨氣，我推門而入。

雲清歌正坐在床邊，像是在等我。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托盤上，那裏放著一套宮女服。

這是皇上命人送來的，說是要她穿上當洗衣宮女。當最下等的奴婢。

我舉起宮女服在她麵前晃了晃。

怕了吧！

她卻神色如常，仿佛任何事物也不會令她畏懼分毫。

我咬牙切齒，壓著嗓子恐嚇道：“雲清歌，敢用這種眼神看皇上，日後有你好受的！”

雲清歌輕笑一聲，“隨你處置便是。”

這般乖順？

我心下困惑，這哪還有方才那般凶悍的模樣。